聽著電話那頭的尖叫,王學勤說:“是的謝書記,我已經在事故現場了,實在不好意思,剛剛太忙了,我沒有來得及向你匯報。”


    “沒來的及?你有時間給寧偉打電話沒時間給我打電話?”謝清武反應過來,狂怒道,“王學勤你個狗雜種,你他媽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嗎?你答應我不過是為了迷惑我從而拖延時間吧,真是好手段!不過你覺得,僅憑一個礦難你就能扳倒我?做夢!你等著,老子親自和你過過招!”說完便粗魯地掛斷了電話。


    王學勤放下電話對劉勇說:“你手裏的人不會有問題吧?要是出現叛徒或者內鬼可就麻煩了,謝清武來勢洶洶,恐怕不好對付。派出所長李科雲呢?這個人要重點關注!”


    劉勇說:“放心吧縣長,這次都是我精挑細選地人,李科雲已經被縣紀委帶走調查了,他不可能出來搗亂。”


    “精挑細選。”裴靖澤聽到二人的對話,心裏琢磨著這四個字,突然想到什麽,“也就是說這幫人隻是一小部分!告訴你帶來的人,加快速度搜集證據,然後匯總到我手裏,我馬上發給韓副省長。”


    劉勇覺得有些小題大做,略帶不滿地說:“小裴,沒這個必要吧,我選的人你還信不過?”


    裴靖澤知道劉勇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開口解釋道:“劉局,你多想了,不是我信不過你,也不是信不過你選的人,但謝家畢竟在寧昭深耕多年,楊輝之前也在公安局長的位置上幹了三年,必然培養了很多親信,如果一個不小心證據被銷毀了,到時候我們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


    王學勤點點頭插話道:“裴靖澤說的沒錯,老劉,謝清武親口說要和我過過招,我想他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行吧,我馬上去安排。”聽見王學勤也同意裴靖澤的看法,劉勇拋開雜七雜八的想法,轉身去安排工作了。


    就在裴靖澤等人安排救援隊伍把屍體運送上來不久,刺耳的警笛聲又打破了剛剛才恢複的寧靜。警車開道,後麵跟著七八架公務用車,第二輛車徑直停在了王學勤身前,因為刹車踩的很晚,車子的保險杠多一寸就挨著王學勤的身體了。


    滿臉怒氣的謝清武從副駕駛開門下來,死死地盯著王學勤,餘光又瞟見了旁邊的裴靖澤,怒氣更甚,直接罵道:“你他媽還真是不知好歹,我原本還準備放過你,但奈何你自己不珍惜這個機會。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笑話,我需要你放過?”裴靖澤回懟道,“剛剛有個人也給我說過同樣的話,但現在他在公安局的拘留室裏。論起來,你還是他的長輩呢,他叫楊平,不知道謝書記認不認識?”


    “認識也好,不認識也罷,都和你沒有關係。”謝清武輕蔑道,“王學勤,現在我以寧昭縣委書記的身份指示你,立即停止手中的一切工作,我已經成立了縣委調查組,請你立刻讓趙博琨同誌接手你的工作。”


    王學勤還沒有接話,裴靖澤戲謔道:“謝書記,你好像特別喜歡成立調查組、專案組一類的工作小組,真是正事不做,豆腐放醋!你是當組長有癮嗎?如果是這樣,那請你回辦公室去,多梳理幾個調查組、專案組、領導小組出來,一次性把癮過夠,免得老百姓怨聲載道!”


    聽著裴靖澤暗指自己缺少政治手段,隻知道成立調查組以權壓人,謝清武滿臉尷尬地嗬斥道:“裴靖澤,你算個什麽東西,一個鄉黨委副書記也敢在我麵前叫囂?你夠資格嗎?別忘了,你的副科級還是我提拔的,我能輕鬆的把你提上來,也能很輕鬆的把你拿下,你知不知道,我要踩死你,猶如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裴靖澤拍了拍手說:“謝書記不提醒,我還真忘記了。我當時能被提拔成副鄉長,還全是您的功勞。不過真可惜,你辛辛苦苦設計的‘一石六鳥’還沒有用完,我也還沒有被拿下,你的聯合調查組、公安局專案組卻已經灰溜溜地撤銷了,一套又一套的組合拳,一次又一次的進攻都沒有打出效果,不知你本人是何感想?有沒有發自內心的挫敗感、無力感?”


    謝清武和站在旁邊的趙博琨聞言同時心驚不已。特別是謝清武,自己冥思苦想出的“一石六鳥”之計,竟然被裴靖澤看穿了!而且聽他的語氣,應該是自己出招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了,莫非是這個年輕人的背後有什麽高人指點?不然以他的年紀和閱曆,應該不可能看穿自己的圈套啊。


    趙博琨則是終於明白了自己針對裴靖澤發起的進攻次次失敗的原因,裴靖澤一直站在上帝視角和自己過招,不敗才怪,可笑的是,自己當初以為設計的計謀都是如此的巧妙精湛,誰知早已被別人看的一清二楚。


    稍稍愣神,謝清武很快反應過來,鬥嘴仗可不是他的強項,他現在的第一任務是要把證據全部搶回來銷毀,於是開口道:“王縣長,你是怎麽回事?現在做大的不出麵,讓小的出來頂?這點兒責任擔當都沒有?”


    王學勤正準備說話,裴靖澤再次插嘴,並原話返回,而且更帶有嘲諷色彩地回擊道:“謝清文這是怎麽回事?做大的不出麵,讓小的出來頂?這點兒責任擔當都沒有?”


    “裴靖澤!你他媽有完沒完!”謝清武終於忍無可忍道,“我警告你!你隻是一個副科級的鄉黨委副書記,我是縣委書記,在場的所有人裏麵,隻有王學勤有資格和我說話,你要是再插嘴,我就讓人把你的嘴縫起來!王學勤你說,交不交工作!”


    “我他媽沒完!”裴靖澤怒氣更甚,直接開懟:“謝清武你還好意思說你是縣委書記?你也配!你除了會爭權奪利還會什麽?把百姓的生命當做兒戲,這是你一個縣委書記應該有的覺悟、態度和責任?一出事就想用錢擺平,錢擺不平就用權擺平,人民賦予你權利、組織給予你信任、同誌提供你幫助,讓你坐上這個位置,是希望你為人民服務的,不是讓你禍害百姓的!”


    謝清武怒吼道:“你他媽哪兒來的膽量這麽和我說話!來人啊,他再敢說話就把他拖下去把嘴堵上。王學勤,我再問你一次,交不交接工作!”


    隨著謝清武一語落下,他身後帶來的警察全部向前了一步,為首的正是縣公安局政委陳清源。


    就在王學勤準備硬剛到底、寧死不從的時候,劉勇終於跑了回來,他還離著七八米遠就大聲罵道:“你們幾個狗日的誰敢動我瞧瞧!陳清源,你個小雜種想奪權是不是,老子還沒死呢,縣公安局輪得到你做主?要不你現在給市公安局打申請,我把黨委書記、局長的位置讓給你坐?”


    雖然公安係統在名義上局長與政委形成了“雙主官”的管理格局,但因為其實行的是行政負責製,所以實際上局長作為單位的黨委書記主持全局工作,是真正的總負責人。而政委兼任黨委副書記,主要是協助局長抓隊伍建設,在政治待遇、級別待遇等方麵都要比局長差一截,更別說近年來國家十分重視公安工作,公安局長幾乎由同級政府的副職兼任,所以二者在話語權上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劉勇雖然到任不久、根基不穩,但要在陳清源手裏奪過指揮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果然, 那些忠實於陳清源的民警在看到劉勇並被大罵幾句後全部低下了頭,默默祈禱“一把手”剛剛沒有看清自己的臉。


    劉勇終於跑到了王學勤身邊耳語了幾句,王學勤不時點頭,然後對謝清武說:“謝書記,這個工作我要是不交接呢?”


    謝清武怒答:“那就不用交接了,趙博琨,我以縣委書記的身份命令你,強製接手一切工作,將所有無關人員清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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