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認真對林大熊道:“石榴葉和棗葉的這些功效,也是我姑娘時聽主家大小姐說的,老三家的還準備去官道賣茶湯,你嘴緊著點,莫要把這話泄露出去。”


    她前主家現在禍福貧富不知,今生怕是都再見不到一麵,扯這個幌子,她也不怕有人拆穿。


    隻是石榴葉和棗葉都很容易得到,她家的石榴葉和棗葉沾了小孫女的福氣,所以功效特殊。


    這要是誰私底下也拿了這兩種葉子熬煮茶水,萬一喝出問題,折損家裏福分不說,也難免會惹禍上身。


    原本她不用拿出這些葉片的,反正茶湯的材料是崔大夫調配好的,他們熬煮好、供應上力夫們喝,就算完成了分內之事。


    隻是看著這些拿血汗在日頭底下換生計的人。


    無端的,她就軟了心腸。


    且她還有點點私心,希望這些舉手之勞得來的微小福報,都能反哺到她的乖寶貝身上。


    看著老娘離去的背影,林大熊頗有幾分無語,黃川鎮離他們家十幾裏之遙,莫說這些人幾乎不會做茶水生意。


    就是真賣茶水,哪裏又影響得了老三媳婦的生意。


    不過,他向來聽話,應該說,林家上下一眾人,除了秦蘭花,幾乎所有人都對梁青娥言聽計從。


    她說每鍋放一小撮葉片,林大熊再熬煮茶湯時,果然老實捏出一小撮葉子和著茶藥包扔進水裏。


    她讓林大熊莫要對人提及,林大熊放完葉片後,把裝著兩種樹葉的布包,嚴密藏了起來。


    饒是如此,他還是怕人發現,決定今兒收工後,等回到鎮上,再把兩種葉片,均勻的摻和進草藥包裏。


    忙活完午飯,葉銀紅就催梁青娥和林老虎快些回家,後麵雜七雜八的瑣碎活兒,她自個收拾就成。


    梁青娥也不同她客氣,揣上今兒賣涼麵所得的收益,又把裝著橘葉的小布包交給葉銀紅後。


    她就同林老虎,踏上了歸程。


    回到家,天已經傍晚,大毛妮見阿奶回來,忙往屋裏端洗澡水。


    二毛妮抱著樂寶坐在屋簷下,陳秋蓮在灶房做飯,大壯正坐在灶塘前燒火。


    “老三媳婦呢,咋是你做飯。”


    這些日子她去碼頭,家裏的茶飯就交給了秦蘭花,這會兒見到是陳秋蓮在灶上忙活,梁青娥隨口問道。


    “三弟妹今兒早起就說不舒坦,說恐是昨兒中暑了,我讓她歇著了。”


    聞言,梁青娥就皺起了眉頭,想她一把年紀每日裏往來三十餘裏路,都還沒中暑熱。


    這個三兒媳每日裏就擱家裏做些清閑活計,竟還中了暑,真是不中用的很。


    當著大兒媳的麵,她沒多說什麽,從繩子上取下洗曬幹爽的衣裳,就進屋擦洗。


    一時洗好出屋,連服役的林飛鷹都扛著鐵鍬回了家。


    她忙問林飛鷹服徭役事宜,見人一臉心不在焉,且眼神不時焦急瞧向西屋後,她遂也不再多說。


    梁青娥從二毛妮手中接過樂寶,瞅著三兒腳步急切奔向西屋,又聽陳秋蓮說飯做好了,她說一句擺飯後,人就坐在了桌前。


    各人落座分好飯後,林飛鷹扶著秦蘭花從西屋走了出來。


    借著最後一絲天光,梁青娥細細打量三兒媳好幾眼,見她麵色確實蒼白,模樣憔悴。


    便衝林飛鷹道:“吃過飯請黃郎中來一趟,給你媳婦開幾劑湯藥喝喝。”


    “不,不用浪費家裏的銀錢,我沒事,好好歇個幾天就好了。”


    秦蘭花趕忙拒絕,甚至都沒等林飛鷹點頭表態。


    開玩笑,她壓根就沒有生病,不過是因昨夜裏愁得一宿沒睡好,所以才會有點頭昏腦漲罷了。


    這要是真讓黃郎中來家診脈,她還不得當場露餡。


    林飛鷹見狀,忙開口相勸,然不管他怎麽苦口婆心勸說,秦蘭花仍舊態度堅決,執意不肯請醫問藥。


    且字字句句都是家裏銀錢積攢不易,不能白白浪費在她身上。


    梁青娥不禁眯起眼睛,這娘們今兒實在太反常了。


    要知道,平日裏這婆娘對於公中的銀錢,那是一直秉持著“不花白不花”的心態。


    如今突然變得如此賢惠節儉,梁青娥越看,越覺得這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


    “行了,別再囉嗦了,這點診費和湯藥錢咱家還出得起,不然到時候有人背地裏埋怨我故意磋磨兒媳婦,我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梁青娥噙著一抹淡笑,話鋒一轉道:“再說了,你不是還心心念念去官道那邊賣茶水嗎,隻有把病給趕緊瞧好了,才能早點動身不是?”


    聽到去官道賣茶水,秦蘭花臉色就是一變,抬頭又見婆婆正似笑非笑盯著自己,心裏更是慌的不行。


    情緒一激動,一時更覺胸悶氣短,連呼吸都不舒暢起來。


    一旁的林飛鷹見她臉色愈發蒼白,額頭上更是有急汗流出,他慌的不行,起身就要去請郎中。


    秦蘭花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不知是不是起太猛了,她隻覺頭暈眼花,心口那股氣更是直直衝上來,頂的胃裏翻騰的難受。


    她再忍不住,頭一偏,就哇哇吐了出來。


    梁青娥站起身,把秦蘭花扶到凳子上,探手摸她背脊,觸手滿是黏膩潮濕。


    竟出這麽多虛汗。


    她忙招呼陳秋蓮,倆人把秦蘭花扶到炕上,又喊嚇呆了的林飛鷹去請黃郎中。


    瞧著一臉驚惶模樣的秦蘭花,陳秋蓮摸摸她的額頭,低聲道:“也不燒啊。”


    突地,她心裏一動,悄聲問道:“三弟妹,你生完孩子後,來過那個嗎。”


    那個、哪個?


    電光石火間,秦蘭花領會了陳秋蓮的意思,猛的點頭:“對,對,那賠錢貨滿月時,我月事就來了。”


    她身上突地湧了些力氣,忙扯著梁青娥的袖子,急切道:“娘,我上個月同孩他爹同房了,我這肯定是懷孕了,我這一胎懷像不好,得好好臥炕休養。”


    許是意識到什麽,她手上的勁兒忽地輕了許多,人又軟綿綿的躺了回去,一副十足虛弱的模樣。


    兩刻鍾後,黃郎中來到。


    一番診脈後,便笑嗬嗬衝梁青娥報喜。


    “恭喜老嫂子,待明年開春,家裏又能添丁進口了。”


    家裏添丁進口是喜事,隻三兒媳剛出月子不久,這會兒又懷上,也不知母體和胎兒情況怎樣。


    黃郎中笑道:“蘭花恢複的不錯,不過前三個月還是穩妥為上,莫要提重物,少勞累,吃飽喝足問題不大。”


    瞧著眾人從屋裏走出去,秦蘭花撫著平平的小腹,心裏滿是感慨激動。


    這娃兒可真是她的小福星,來的可真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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