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節這天,姑丈提著一刀肉也來到了西嶺凹,準備接姑姑和兩個孩子回家。


    姑姑什麽都沒說,自行做著手中的事,兩個孩子都十分不情願。


    姑丈早早沒了爹,一個老娘去了漢市給女兒看孩子去了。


    在鎮上也是自己獨自一個。


    這樣一來,姑丈索性就就留了下來。


    這做法讓林語覺得有些好笑。


    醉翁之意不在酒。


    家裏就有了六口人。


    炕上還有位置,這樣又加了一個鋪位,姑丈在爺爺和弟弟中安置了下來。


    按照習俗,姑姑煮了一鍋臘八粥。


    家裏有什麽就放點什麽。


    紅薯幹,紅豆,黑米,黑豆,板栗仁,大紅棗,加上大米,為了湊吉利數,姑姑又往裏加了些花生仁。


    煮的黏黏糊糊,配著雞蛋羹,一份醃泡菜,又蒸了一盤臘魚,和烙的油餅,一家人吃得唇齒留香。


    吃過臘八粥,姑丈開著車跟姑姑一起回到鎮上拿些換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回來的時候麵色顯得不是那麽好。


    “苗苗,來幫忙搬東西了。”


    姑姑也不管姑丈自行安排林語幹活。


    苗苗是林語的小名。


    林語也當無事發生,跟姑丈打了招呼,開始幫忙搬東西。


    好家夥 ! 怪不得姑丈臉色不好看。


    姑姑像是把整個廚房都搬了來。


    先前買的豬肉和牛肉不必說,還有油鹽醬醋各種調味料,好些的菜,油甚至都拿了兩桶。


    姑丈將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歸置好,接了幾個電話,開著車又走了,說是晚上回來吃飯。


    姑姑答應了一聲,根本不關心姑丈出去幹什麽,就自去忙自己的了。


    看著又增加了兩盆肉,姑姑找林老頭要了一袋麵粉,跟林語張羅起了包餃子。


    姑姑回了一趟鎮上,買了不少的菜來。


    林語跟姑姑洗菜,剁餡,和麵,包餃子。


    林語上二樓一趟,翻出一台嶄新的絞肉機,這下包餃子的工作量下降不少。


    餃子包了許多,數出來晚上要吃的,姑姑都將剩下的都凍了起來。


    想吃直接下,不用現包了。


    由於整日跟大家待在一塊,林語隻能抽空進入空間。


    妹妹還偶爾開玩笑,叫林語作廁所大王。


    誰能想林語是借著這點空檔進入空間采收,伺候雞和驢。


    看著空間堆成堆的菜, 而姑姑時常計算著家裏的吃食。


    林語很想大聲說叫姑姑別省著,隨便做。


    畢竟現在豆芽已經成了主要的家庭菜了。


    抽空,林語借口家裏沒鹽,去批發鹽回來,頂著風雪開著三輪車出了門。


    林語去了縣裏轉了兩圈。


    城裏盡管物價飛漲,但是隨著年關將近,路上多了不少人。


    大家都紛紛四處打年貨,為了過年做準備。


    於是林語將空間的大白菜,蘿卜胡蘿卜土豆 這些占地方的菜弄出來,賣了好幾車才作罷。


    雖然是最普通的菜,但是林語賣的不貴,一群眼尖的大媽一哄而上,很快一搶而空。


    林語的荷包又鼓了起來。


    於是林語帶著五十斤鹽一大堆的炸雞漢堡回了家。


    好容易來縣城一趟,怎能不給林老頭帶他最愛吃的漢堡呢。


    年下賣菜實在是好賺,林語不忍心放下這個生意。


    而且在外頭自己十分自由,異能操控空間打理更加方便。


    於是林語回家,跟姑姑說自己要趁著年關在縣城做點小生意。


    爺爺和姑姑默認林語是出門劈柴賣菜。


    因為林語回家會捎帶來各種新鮮的蔬菜。


    也不攔著,隻叮囑讓林語當心,雨雪大了就趕緊回家。


    進入了臘月,雨雪天並不頻繁,整天陰沉幹冷。


    風一吹能把人凍透,平均溫度都在零下二十度徘徊。


    長時間的戶外讓人非常痛苦。


    好在林語整日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羽絨服外套著軍大衣,圍巾帽子齊上陣,隻露雙眼睛在外麵。


    騎著三輪車,帶著電子秤,將空間的物資好一個清理。


    空間小屋看著也整潔了許多,也能下的去腳了。


    疏於管理的空間作物在木精的加持下又顯得生機勃發,收成越來越好。


    賣了十來天,菜蔬瓜果出清了大半, 林語狠狠的賺了一筆。


    於是林語又給全家人從頭到腳置辦了一身新衣服新鞋,甚至還給姑丈帶了條便宜的黑色圍巾。


    還剩下不少錢,除去購置年貨,瓜子糖果對聯這些,林語將大部分的錢又都分批買了牛肉。


    買了好幾把新的砍刀,存在了空間。


    趁著大家以為林語在外賣菜的機會,林語順勢往家裏添了許多的菜。


    土豆蘿卜大白菜這些自不必說,翠綠的蒜苗,油綠的菠菜,鮮嫩的韭菜,好吃的菜苔,通紅的西紅柿,堆滿了整個灶間。


    這樣姑姑做飯再不必躡手躡腳,雖然還是仔細算計。


    但是家裏餐桌上終日又有了綠色的菜蔬,添了許多花樣,


    大家吃飯都更香了。


    隨著年關將近,林語氣溫越來越低,路滑南行,林語也不再出門。


    整日早出晚歸的姑丈都是一天沒落下,早晚都吃得肚滾溜圓,開著車在外活動。


    林語實在沒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問姑姑。


    “姑丈整天忙活些什麽?”


    “王強啊,打麻將唄,還能幹什麽正事,隻要不在我眼前,不影響孩子,不找我要錢,愛幹什麽幹什麽。”


    姑姑滿臉不在乎的說道。


    “苗苗,你以後找對象要擦亮眼,找那種責任心強的,不過現在都流行單身,你能力這麽強,單著也挺好。”姑姑語重心長的說,神色認真。


    “姑姑你想法還挺先進。我覺得你說得對!”林語附和道。


    “這個社會當女孩子太難了,嫁人了男人所累,生了孩子,為孩子所累,最是喜歡付出的,時間一長,想得開還好,想不開則滿臉怨氣,做自己的時候少,所以不嫁人也有不嫁人的好。”


    說完姑姑笑了。


    此刻姑侄兩個心意相通。


    林語知道,姑姑是真正活的通透,生性豁達之人,就再不為此而憂心了。


    對著姑丈也能好聲好氣的多說兩句話。


    次日,林語特意去縣城最大的連鎖商超給姑姑買了兩支口紅,兩支護手霜,一套千元的護膚品。


    惹得妹妹也要抹,林語翻找出自己從前上班用的細刷筆,給妹妹瞄了的額頭描了一個漂亮的花鈿。


    逗得妹妹開心極了,臭美地在家裏轉來轉去。


    睡覺前,林語見姑姑仔細的抹上了護手霜,空氣中都是好聞的味道。


    心裏感到高興。


    芬芬的氣味和溫馨的氛圍在空氣裏流淌。


    這也許將是最後的祥和與寧靜。


    就這樣也挺好,一家人在一起。


    林語想著想著,慢慢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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