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沈蘭的說法,秦淮和路隻隻眉頭緊鎖,一陣分析討論後,盯著手機檢索出的地址,神情凝重地前往警局。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心中隱隱有種不安,仿佛即將麵對的是一場難以承受的風暴。


    而最後,事情似乎真就如同被命運的黑手牽引著,朝著他們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警局裏,燈光慘白而刺眼,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經過漫長而煎熬的比對過程,一個令人揪心的結果擺在了他們麵前:陳默最後出現的位置,竟離一處犯罪團夥的據點近在咫尺。


    不僅如此,前幾日那封匿名舉報郵件,按警局的比對分析和說法,有極大的可能性是陳默發出的。


    路隻隻和秦淮坐在警局的硬木椅上,周圍是警員們忙碌的身影和低聲的交流,可他們卻仿若置身於冰窖之中,滿心都是對陳默安危的擔憂。


    他們等了很久很久,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一遍又一遍地檢索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與陳默有關的線索,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屏幕上始終沒有出現任何新的關於陳默的消息。


    ……


    ……


    回去的路上,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燈閃爍著,卻無法驅散兩人心中的陰霾。


    秦淮無力地窩在副駕駛座上,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焦距。


    開車的路隻隻不時用眼角餘光瞥向秦淮,心中滿是心疼。她知道,秦淮和陳默之間的情誼深厚,如今陳默失蹤,秦淮心裏必定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大概是夜晚的燈光太過迷人眼,又或許是心中的思緒太過紛亂,一路上,秦淮總是不自覺地向外張望,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又夾雜著深深的絕望。


    當車子緩緩經過大學時常去的一家小吃攤時,路隻隻下意識地看了眼秦淮。隻見秦淮的眼睛也正緊緊地盯著那塊地方,一時間,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是他們四個人的回憶,她、秦淮、陳默還有林北星。


    那時候,他們常常因為出來接單太晚,錯過了大部分餐館的飯點,找不到地方吃飯,就會結伴來到這個小吃攤。


    大家圍坐在一起,吃著熱氣騰騰的小吃,談天說地,歡聲笑語回蕩在夜空。如今,小吃攤依舊,可一同吃小吃的人卻少了兩個,物是人非,讓人心中滿是酸澀。


    “吃一點兒?”路隻隻將車穩穩地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轉過頭,眼睛盯著正轉頭看向她的秦淮,輕聲問道。


    此時的秦淮,眼裏的落寞和愁緒簡直要溢出來,仿佛被一層厚重的烏雲籠罩著。


    “嗯……打包回去吧……”秦淮微微點點頭,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


    “好。”路隻隻應了一聲,便下車朝著小吃攤走去。


    回到家後,路隻隻心裏依舊擔心著秦淮。


    她知道,秦淮這副模樣,大概是積攢的情緒壓抑了太久,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


    於是,她從24小時便利店選了不少酒和飲料,打算回去調給秦淮喝,讓他能稍微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


    可秦淮依舊顧及著安全問題,他害怕自己一個疏忽,路隻隻又會像之前那樣,毫無征兆地消失在眼前。


    “好啦~那就一點?這個怎麽樣?”路隻隻指了指貨架上的一排強爽,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試圖說服秦淮。


    “行,那再拿幾袋酸奶。”秦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


    “好了,不行我回去給你煮解酒湯,別總是顧及這顧及那,我在呢,一直在。”路隻隻揉了揉秦淮的肩膀,安慰道。


    秦淮吸了吸鼻子,抿著嘴角,勉強扯出個微笑,那笑容裏滿是疲憊和無奈。


    最後,在路隻隻的左哄右哄下,秦淮拎著一堆串和酒水上了樓。


    ……


    ……


    ……


    回到家中,路隻隻輕輕合上身後的門,順手按下門鎖,隨著“哢噠”一聲脆響,將外界的喧囂與紛擾隔絕在外。緊接著,她抬手按下牆上的開關,暖黃色的燈光瞬間填滿了整個屋子,驅散了夜晚的寒意。


    兩人心照不宣,默契十足地先各自走進浴室,開啟噴頭,溫熱的水流從頭頂傾瀉而下,流淌過每一寸肌膚,洗去了他們一天的疲憊與焦慮。


    洗漱完畢,換上舒適的家居服,路隻隻穿著寬鬆的睡裙,柔軟的麵料輕輕拂過腳踝;秦淮則套著短褲和t恤,那純棉的質地貼在身上,帶來一種說不出的慵懶與愜意。


    隨後,他們便一同來到客廳,並肩坐在了柔軟的小蒲墊上。


    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從小吃攤打包回來的美食,熱氣騰騰的燒烤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還有幾罐強爽靜靜佇立在一旁。


    秦淮抬手拿起一罐強爽,“砰”的一聲拉開拉環,氣泡在罐中歡快地翻滾著。他仰頭灌下幾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酣暢淋漓的快感。三罐下肚後,那強爽的後勁漸漸上頭,秦淮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就像熟透的蘋果一般。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身子也有些發軟,歪歪斜斜地就往路隻隻的肩上靠去,仿佛那是他此刻最溫暖、最安心的港灣。


    “要不要再吃串馬步魚?”路隻隻輕聲問道,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裏的微風。她輕輕舉起一串馬步魚,將簽子慢慢送到秦淮的鼻尖,那魚肉的鮮香瞬間鑽進了秦淮的鼻腔,“還不是特別涼。”


    “你吃…”秦淮的聲音昏昏沉沉,帶著濃濃的醉意,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他伸手攬住路隻隻的肩膀,腦袋一歪,便往她的頸窩處蹭去,像是在尋找著什麽慰藉。


    “你擦嘴沒?又蹭我。”路隻隻佯裝嗔怪,臉上卻掛著一抹寵溺的笑容。她仰起頭,將那串馬步魚送進嘴裏,細細咀嚼著,感受著魚肉的鮮嫩與嚼勁。


    “當然擦了…”秦淮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路隻隻吃東西時圓鼓鼓的臉頰上,就像一隻可愛的小倉鼠。他忍不住抬手,輕輕戳了戳那柔軟的臉頰,“這就嫌棄我了?”


    “哪嫌棄你了,蹭蹭蹭,快,油都蹭我身上~”路隻隻放下簽子,伸手從一旁的紙巾盒裏抽出一張濕巾,輕輕擦拭著嘴角和手指。隨後,她轉過頭,伸手攬住秦淮的腰,輕輕捏了捏,“瞧我們小淮淮瘦的,這小腰。”


    “嘖,”秦淮嗤笑一聲,微微皺眉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寵溺,“別叫這個,破壞氛圍……”


    “幹嘛~秦總要什麽氛圍?”路隻隻眉眼彎彎,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她雙手輕輕捧起秦淮的臉,讓兩人的額頭相抵,鼻尖輕輕蹭了蹭,呼出的氣息帶著酒氣,卻又混合著一股桃子的香甜,縈繞在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息愈發濃鬱。


    在這有些昏暗的暖光下,房間裏彌漫著一種靜謐而又溫馨的氛圍。


    秦淮靜靜地凝視著路隻隻,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藏著無盡的星辰,其中還燃燒著一團熾熱的火焰。那火焰中,滿是對路隻隻的深情與眷戀,又似乎帶著絲壓抑的難過……是失而複得後的癡迷眷戀,是心裏依舊懸著關於名為陳默石頭的壓抑。


    他大概想要發泄…可心髒正為麵前的人不停躍動,一下比一下更快。


    隻隻和陳默不一樣,陳默瞞著他大概是苦衷或不願再連累他。


    可隻隻,是認定以後不停朝著他奔來,心跳明明是在自己的胸腔裏,可過快的律動卻是因為眼前人。


    下一秒,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愛意,伸手猛地撈起路隻隻,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與此同時,他微微低下頭,雙唇精準地覆上了路隻隻的唇,一個深情而又熱烈的吻,在這溫暖的小窩裏悄然展開 ,仿佛時間都為他們停止了腳步。


    ……


    ……


    bgm:夜城-逆時針向——網抑


    ……


    愛是此刻,昏黃的燈光下,他吻她,她抬手用綿軟的睡衣袖口擦過他眼尾的淚珠。


    秦淮,別難過,我們都已經在路上了,是你我共行的一條路,波折的四年和難熬的五年我們都已走過來,九年我們便都走過來了,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秦淮…”接吻的間隙路隻隻抬眼用濕漉漉的眼神望向秦淮,“我們明天去找陳默好不好?”


    “不好,”秦淮皺著眉用泛著些水光的眼睛隻瞧了她一眼,便低頭輕咬在路隻隻的耳垂,“不好……”


    汗濕的鬢發相貼,還透著些同樣氣味的洗發水香味,秦淮將路隻隻抱的更緊了些,“太危險了……不要。”


    其實取舍好像不難,秦淮早已做出選擇,他的落寞和苦痛來自於他已做出的抉擇,他做不到丟下路隻隻一個人前去泰曼達,也做不到再帶著路隻隻再去往她剛剛拚命逃出來的地方。


    “秦淮?”路隻隻窩在秦淮懷裏蹭了蹭,身體相貼著,將纖長的小腿盤在秦淮後腰,“可是,陳默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不行,”秦淮紅著眼眶,麵上依舊堅持。


    “可是…如果是北星,一個人待在危險的地方那麽久,我肯定會想辦法帶她回來的,”路隻隻軟著聲音用唇瓣蹭蹭秦淮的耳垂,“是不是?”


    秦淮卻紅著臉輕輕推開了路隻隻,欲色的眼睛染上幾分清醒,“所以,你一直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麽將北星從那群瘋子手裏救回來的?”


    ……


    ……


    路隻隻心中咯噔一陣,秦淮終究還是問了,可要她如何說……那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被反複折磨後切掉手指,體力消耗過度後又一次使用了係統大力丸buff硬撐反殺了那些人……她不想殺人的,但是……如果不動手,她會永遠逃不出去的,永遠永遠……


    他們太以折磨人為樂了,那些人模狗樣的,男的女的,各色頭發,身上裹著皮毛或是晶晶亮亮鏈條……路隻隻其實有點看不清,那天她被打腫了眼睛。


    為首寸頭皮膚發黃的男生開口,“哎呦,瞧啊,我們這一個個孤家寡人的都沒有這玩意,死丫頭,有老公了?怎麽不來救你?”


    “誒,雞哥,誰孤家寡人啊,這整個城還不都是你的妞?”那個穿著不知什麽做的皮毛的女人扭得像蛇蠍。


    “哈哈哈哈哈,”那叫雞哥的男人大笑,忽的又變臉似低下頭,看向她,“就你,入了這個城別他媽管誰的妞,給我滾過來。”


    路隻隻當時趴在地上笑著呸了一口,大概惹毛了那男人,舉著支鋒利的匕首朝她走來,“雞哥我他媽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今晚跪著伺候我和切掉這根礙眼的手指你他媽必須選一個。”


    路隻隻掙紮想要爬起,又被幾個人圍上來踩住。


    “別他媽給我踩廢了,”那叫雞哥的男人又開口,眯著眼看到那男人一口黑黃的牙和有些失焦的眼,路隻隻惡心的反胃,是個癮君子,第六感告訴她,百分百的癮君子。


    她不能死,也更不想讓任何人碰她,太惡心了,路隻隻眼裏的鄙夷大概徹底惹怒了那群人,有人狠狠踩在她的腳腕,雞哥還是不停逼問。


    她的體力其實已經消耗過度,此刻再吃一次大力丸,二十分鍾後絕對會昏厥,她需要……有百分百的把握,解決掉這群人。


    但那把匕首實在太鋒利,負責拿匕首的人察覺到她的殺意,當即便是一個用力,戒指滑落時,腦內便是空白一片,大概清醒意識全無,憑著大力丸反殺了屋內所有人,滿身血的再找到戒指時,路隻隻才清醒的開始做收尾。


    沒辦法……她隻能放一把火,還好這裏算是荒郊野嶺,但聞聲而來的便是另一群人,那是她再遇到林北星時,林北星嚴重的震顫和愣神太明顯了,沒人看不出那是遇到熟人的目光,她幾乎已經混到三把手的位置……但就那麽一刻,她那群人迅速分成了兩派,有些人信任林北星,另一半人則要殺了林北星。


    還有五分鍾,然後路隻隻問她,“要不要走?”


    林北星隻是點了點頭,於是路隻隻拿著手裏撿起的鋼棍又撐著力氣和林北星背對背打傷了一群人。


    最後開著一輛不知是四手還是五手的破車,她帶走了林北星,但後半段便都是林北星開的了,受傷太重體力又消耗過度,她幾乎昏迷了三天,全是靠係統buff血條長。


    沒有什麽附近的村落,沒有好心人送她們藥品,沒有可以去的醫院,林北星隻能一直開,偷油,再常見不過。


    開出那片對她們來說滿是罪惡的荒蕪地,最後遇到的是一個賣高價藥品的商販,林北星早就不再是當時的林氏大小姐,為了活著,為了她們活著,她隻能盡量找個富人偷些錢買下藥。


    活著……太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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