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路隻隻心中不安,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


    果不其然,下午她去學校整合這段時間落下的課和資料時,遇上了一群人。


    幾個金發棕發白男……


    “你們?有事找我嗎?”路隻隻眼神望向門邊,往後退了幾步試圖尋找出去的方法,“這裏可是有監控的。”


    “放心吧,不是我們找你,校內重點關注對象,現在誰敢招惹你。”為首的金發男招了招手,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房間。


    路隻隻剛想從後門逃走,卻發現,後麵居然鎖了門,她又快速跑到前門,卻迎來了一個她許久未見的人。


    朱露莎……


    濃妝豔抹的朱露莎,穿著吊帶露臍裝,超短褲,一頭卷發夾雜著五顏六色。


    “朱露莎?”


    “是我。”朱露莎仰著腦袋笑著,臉色十分張揚。


    “你要做什麽?”路隻隻隱約覺得不對,下一秒,卻見朱露莎從她身邊離開去了窗邊。


    “不做什麽,和你,聊聊天~”朱露莎手一撐坐在了窗邊,身後是碧藍的天空,國外的窗戶一向沒有防護窗這種東西,最多就是一小節護欄,可這是學校,甚至是八樓。


    路隻隻皺了皺眉,朱露莎此舉太過明顯,她張揚的笑裏竟是嘲諷,厭惡,嘲諷的是朱露莎她自己,厭惡的明顯是路隻隻。


    “你想自殺?”路隻隻歪了歪頭依舊靠在門邊,反鎖的門根本打不開一分。


    “誰要自殺?”朱露莎哈哈大笑,扶著窗邊左搖右晃,末了瞪著眼睛伸著頭朝向路隻隻,“這監控沒有聲音,你挑明了說也沒用,查不出來,我的死,就是和你有關係!!!”


    “神經病,”路隻隻看著此刻張狂大笑的朱露莎心裏一陣惱火,典型的瘋子,紅豔的唇和上揚的煙熏妝此刻都趁的她如魔鬼一般。


    “你說什麽?”朱露莎咬牙切齒惡狠狠瞪著路隻隻。


    “我說你神經病,事情是你做的對吧?”路隻隻放下手裏的資料,拉了把椅子坐下,“你真是蠢昏了頭。”


    “不是我!”朱露莎一晃差點掉下去,下意識抓住了門窗,剛剛一瞬間的失重,倒晃得她怕了,她撇著嘴似要哭,朱露莎…根本就不敢死。


    “我還奇怪艾米突然說有什麽消息,再加上你現在的狀況,很難不讓人覺得是你,”路隻隻轉頭透過門窗看了眼外邊,“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你做的事吧?他們可不會保你,朱露莎,真心換真意,除了你爸媽,沒有一個人會保你。”


    “你詐我是不是?你詐我!”朱露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倚著牆邊坐了下來,整個人戰栗的貼著牆邊半蹲著。


    “沒有,你要是對艾米真心實意,她也不會告發你,”路隻隻晃了晃手機,“你太蠢了,這間監控沒有聲音,但是手機能錄音啊?你到底怎麽考上的大學?”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路隻隻!全都是你!!!”朱露莎作勢又要爬上窗去。


    “朱露莎,有監控,有錄音,我隻是被你困在這兒的旁觀者而已,當初你想殺我,如今我不救你也算不上見死不救,你想好了嗎?”路隻隻一邊指指頭頂閃爍紅點的監控,又用指節敲了敲手機殼。


    “路隻隻,你就是個惡魔!!!”朱露莎轉回身子,整個人氣的發抖,似乎下一秒就要衝過來將路隻隻撕個粉碎。


    “為什麽我是惡魔?我對你做過什麽嗎?朱露莎,你有被害妄想症嗎?”


    “凱文哥哥……他,”朱露莎眼睛惡狠狠,嘴裏說的話也是一字一句咬得極重。


    “可陳凱文從一開始就不是你的,朱露莎,你瘋了嗎?一杯牛奶就是喜歡?你的喜歡明明就是隻有對方付出,你想要關注,想要和那些光鮮亮麗的留學生一樣揮金如土,可你揮霍的是誰的錢?你爸媽的血汗錢,你自己的身體,你的腦子真的正常嗎?朱露莎?!”路隻隻說到激動處,幹脆站了起來,朱露莎根本分不清好賴,三觀完全錯亂,如今朱露莎的風評,就算她不打聽,也已經自然傳到了整個留學生圈子。


    她以為那便是愛嗎?那樣便是喜歡嗎?別人的關注度這麽重要?人沒有對那些奢侈品的攀比心會死嗎?愛慕虛榮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她是喜歡陳凱文嗎?她隻是沒得到罷了,凡是學院有些知名度的,如今除了陳凱文,她哪個沒搭上?


    可白送上門的肉,哪個花花公子會不要?朱露莎根本就已經把自己作爛了。


    “路隻隻,你真惡心。”


    “我惡心?我忍你很久了,朱露莎,你有病就去看!”


    “你真惡心,假清高,總是出現的那麽不合時宜,會救人了不起?學習好了不起?腦子聰明了不起?我就是天生的笨蛋,無論我怎麽努力,都趕不上有些人的一根毫毛,你跟他們一樣,一樣惡心,你們這些人,生來就運氣好,我不喜歡陳凱文,可是你在乎的東西,我就特別想要!憑什麽我們要生在一個世界?我爸媽什麽都沒有,而你生來就有一棟別墅,要錢有錢,要男人有男人,笨蛋是該死嗎?那生我幹什麽?!!!”


    “朱露莎,天底下的笨蛋多了去了,你又怎麽知道我就是有些人了?難道你爸媽還不夠把你放在心上?你又怎麽知道,你唾棄之物不是別人求之不得之物?喜歡一個人要以心換心,還有,你想清楚的話,我可以簽諒解書,你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路隻隻…你到現在還做那死白蓮?!!”


    路隻隻低頭看了眼手機,本要站起身走到前門,又轉過頭來,低笑一聲,“朱露莎,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裏好受的話,我直說,我曾經夢到過我的前半生,可我兩輩子加起來,最親的人都隻有陳凱文一個,我不像你,我不是家裏的公主,我是家裏的臭抹布。”


    路隻隻說完抬手敲了敲前門,門應聲打開,路隻隻沒再回頭,被人拉進懷中。


    朱露莎眼中惡劣的火被澆了又起澆了又起,最後化作一抹濃重的灰燼。


    朱露莎本來打算同歸於盡,再或者栽贓給路隻隻,可她還是膽子太小,謀劃不夠,全是紕漏,就像那時她抱著小組實驗要用的花盆走過走廊,剛剛經過作弊事件,她看見樓下的路隻隻時,眼裏滿是憤恨,嫉妒,嫉妒之火讓她失了神,她鬼使神差的失手落下了花盆,逃走。


    她以為是老天眷顧她,沒有監控,路隻隻也沒有死,可偏偏艾米發現了她的異常,於是她和艾米的關係一下子有了分明的階級,她變得像艾米的一條狗,她把所有的原因都歸於路隻隻存在這個世界。


    知道陳凱文在瘋狂調查的那一刻,朱露莎想過自殺,但如今艾米的警覺,她隻能選擇學校,她甚至想拉上路隻隻,可路隻隻,太過警惕,腦子也比她好用百倍,可她沒想到的是,路隻隻一直沒提及過得家庭,她居然,真的是個,沒人要的孤兒,她可恥的覺得自己贏了,可心中既沒有歡喜也沒有悲傷,隻有無盡的苦澀,她活的,很可悲。


    ——而此事發生的同一刻——


    是黃小棟和艾米的見麵


    陳凱文和武丹丹靠著一處遮擋物站著。


    “你不該放心隻隻一個人在教學樓,”武丹丹抱著胳膊盯著不遠處的教學樓。


    “我當然不放心,黃叔幫我盯著。”陳凱文轉頭瞧了瞧黃小棟和艾米,“他們倆說什麽,能不能快點。”


    “黃叔那人太過熱心腸,隻要有人找他幫忙他就會立刻改變原本的路。”武丹丹邊說還拿手比劃著,右手直道,左手一撞,右手就跟著往一處歪。


    “那你說……”陳凱文的猛的抬頭往教學樓窗口一看,“那坐了個人!”


    “什麽人,你這眼神也忒好了吧?!”武丹丹眯了眯眼,“天呐,真是個人,長發,應該不是隻隻。”


    手機振動兩聲,陳凱文低頭一瞧,立刻竄了出去。


    “誒!你幹嘛去?消息不問了啊?!”武丹丹跟在身後壓著聲音問。


    “你去報警,那人是朱露莎,她自殺還想賴給隻隻!!!”陳凱文跑的很快,武丹丹根本追不上,幹脆停下了步子彎著腰喘了兩口氣開始報警。


    在這兒待的久了,武丹丹的精神已經穩定的不穩定了,雖然她很討厭朱露莎,可不能真讓人自殺了。


    ……


    ……


    陳凱文趕到那間教室門外時,按著路隻隻的意思,沒有聲張,他貼著門邊,正好聽到了路隻隻後半段那句話。


    為什麽,要放了她?


    她的隻隻,才不是臭抹布,不過……什麽是活了兩輩子?


    ……


    警察來的時候,路隻隻被陳凱文擁在懷裏,朱露莎的眼神是自嘲,她被警察壓著,身子抖著,眼淚不停,可那眼神,卻是空洞的,自嘲的,她笑自己活的太淺顯,活的太爛。


    然後朱露莎帶著一絲莫名的眷戀看向陳凱文,“凱文哥哥,再見。”


    陳凱文不解,他想大罵,他想過是朱露莎,但想起朱露莎膽怯的性格,又否定了,他開口又被路隻隻捂住。


    “無所謂了。”路隻隻搖搖頭看向陳凱文,“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爭個你死我活的結果,有些事情,沒有對錯,她是失手的,艾米,剛才就發了消息給我。”


    “可朱露莎這是殺人未遂!”陳凱文瞪著眼睛,滿臉不解。


    “所以呢,要真走陳放那一套,那我們,才是真的殺了一個人。”路隻隻拉著陳凱文朝前走,“別管了,陳凱文,我想吃椰子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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