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路隻隻和陳凱文因為之前的事情,本身就不太喜歡武翰祥,見武翰祥一冒出來,陳凱文止住了想要勸架的衝動。


    兩人又回身坐到了沙發上,餐桌上剛才的殘渣飯羹早已被劉若瑜收拾妥當,路隻隻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腦子裏突然蹦出來一個問題。


    她轉頭扯了扯陳凱文的袖子,陳凱文正盯著廚房半開的櫃子出神,被路隻隻這麽一扯嚇了一跳。


    “怎麽了?”“怎麽了?”


    路隻隻清了清嗓子,默契是在這時候用的麽?


    “嗯……”陳凱文等半天沒見路隻隻開口,站起身子走到半開的櫃子旁蹲下,手試探著開了門縫。


    看到陳凱文蹲在櫃子前半天不動彈,路隻隻也察覺出不對了,幾步快走過去,就望見……


    櫃子裏滿滿的威士忌空瓶和伏特加空瓶……


    陳凱文眉毛挑了挑,望了眼樓上,又掐著腰好像緩解些什麽似的,轉頭問路隻隻,“你剛才想說什麽來著?”


    “嗯…我是想說,好像有段時間不見朱露莎了?不過目前,好像劉阿姨這邊問題更大…”路隻隻彎下腰,一眼目測過去,那櫃子裏少說都有七八個空瓶。


    “怪我,”陳凱文歎出一口氣,“我媽就一死心眼兒,先上樓看看。”


    “這種事,換誰都會難受的,陳凱文。”路隻隻跟在陳凱文身後,幾步跨上樓梯。


    “不是,怪我疏忽了,我看她白天那麽精神,真以為她對我爸那感情想開了。”陳凱文走上樓梯敲了幾次門,裏邊卻沒有半分反應。


    “阿姨?我是隻隻?你睡了嗎?”路隻隻向前幾步貼著門聽了聽。


    “怎麽了,我睡會兒,你倆要有空就去樓下趕趕那吵架的小情侶,”房內的劉若瑜翻了個身,瞅了眼窗台的空酒瓶,又將被子蒙上頭。


    劉若瑜很累,好像一瞬間有種被抽空的感覺,她不知道這些年硬撐的那些是什麽,她的日子,好像一瞬間沒了奔頭,可眼下,凱文又的確在變好,她兒子遇到了很好的姑娘,正未來可期,就算她和陳放之間鬧得再怎麽難看,都是她劉若瑜……她的婚姻早就爛透了,原來懷念家的人隻有她,所有人都在向前走。


    “媽?你沒事兒吧?”陳凱文也貼近門邊


    “沒事,沒事,你小子別煩我就什麽事都沒有!”唰一個枕頭丟在門上,陳凱文攤攤手無奈的歪歪頭。


    “那?”路隻隻猶豫半天,也不知說些什麽好,這畢竟是陳凱文他們家的事。


    “去樓下看看黃小棟,我還沒好好謝謝他,及時救了你。”陳凱文眨眨眼扯出個溫和的笑,說不上悲傷也說不上開心,好像笑就隻是一個動作。


    “嗯,”路隻隻點點頭,被陳凱文攬著下了樓梯,腦子裏開始想係統曾說的一擊,很多攻略者到那裏都會被閃沒,閃到什麽程度呢?她憑著好運丸真的度過那一擊了嗎


    怎麽就恰好是監控死角?再或者,這個穿書世界,到底是屬於什麽類型的世界麵?為什麽,有種被人操控無法逃脫的詭異感?


    “想什麽呢?”陳凱文湊近路隻隻耳邊蹭蹭,“不開心?”


    “學校以前出過被花盆砸這事兒嗎?”其實想得太多了也沒什麽用,這是陳凱文的世界麵,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個世界了,那些多元快穿遊戲是怎麽化解這種困境來著?哦,對了,既然如今已經在這個世界,那就應該用這個世界方式去化解。


    “沒有,我第一時間查過了,從來就沒有這個事,我還發了個帖子,找那個時間段經過那兒的人,”陳凱文閉了閉眼,麵色嚴肅了些,“這不是開玩笑的事,雖然你現在沒什麽事,但我不得不說一句,這事真的,夠怪…”


    “你也覺得?”路隻隻低著頭看了看陳凱文赤著的腳,“又不穿鞋。”


    “習慣了,別管這個了,昨天光顧著擔心你後期療養了,我回頭一想這事……真夠絕的,八成黃成棟那會帶黃小棟回去也是因為奧斯卡要問話。”陳凱文揉揉眉心,“咱沒惹什麽人吧?”


    路隻隻搖搖頭,她還以為陳凱文不會想這麽詳細,是她又忘了,那可是鬼精鬼精的陳凱文啊,陳凱文可從來不是傻子。


    “還有個事,你那房子的事幾個人知道?”


    路隻隻又搖搖頭,她哪敢說,目前去過那房子的也就隻有陳凱文了,這在美國,她小命不要了四處炫房子啊?


    “但是房主出事你那沒繼承人就歸公了啊……”陳凱文低頭喃喃,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盯上了路隻隻,而且是抱著要人命的程度…


    ……


    ……


    到樓下的時候,門正大開著,兩個人還沒說幾句,黃成棟突然胳膊一甩撇開武丹丹,朝前跑走了。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下了起來,路隻隻抬頭望著嘩啦啦的大雨,這好像是她來這見到的第一次大雨,她想伸手拽住要追黃小棟的武丹丹,被身後的陳凱文猛的拉進懷裏。


    “不要命了?!你頭上淋了雨感染怎麽辦?!”陳凱文溫熱的懷抱強硬又溫柔,將手裏的雨傘塞到路隻隻手裏放好轉身戴了帽子跑進雨裏。


    “陳凱文?!”


    “回去,我去看看黃小棟他們。”


    “快點的!這事有我就行了!”


    路隻隻撐著傘站在原地,傘柄在她手裏有些發燙,陳凱文的有些微卷的頭發被大雨打濕,像隻落湯雞,不對,陳凱文不是,他那樣堅決又執拗的臉分明是一隻小狗。


    溫和清潤讓人安心的眉眼,漂亮的不像話的一張麵龐,紅潤潤的嘴唇,雨水隻是為他的美貌附上一層極其堅硬又破碎的美感。


    “別站在雨裏,路隻隻!”


    “我有傘,陳凱文,我不會淋到的,我就在這,等你回來。”


    陳凱文點點頭,尋著黃小棟離開的方向追上去了。


    路隻隻走了幾步,雨越下越大,她撐著傘在陳凱文家不遠處找到了蹲在路邊哭的武丹丹。


    ……


    武丹丹抬了抬眸子,看她兩眼,笑的像哭一樣,她問,“隻隻,你懂愛嗎?”


    路隻隻搖搖頭,陳凱文給的那把傘很大,她在武丹丹身旁蹲下,“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待在一個人身邊很開心很開心的話,那麽應該是愛吧?”


    對路隻隻本身來說的話,她其實很難懂什麽是愛,因為她曾在現世遇到一個人,他們做了很久很久朋友,直到有一天,她要死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害怕再見不到那個人,也許那是愛,但她現在,她猜大概被係統做了手腳,她已經記不起那個人的樣子了,應該很喜歡吧,不然怎麽連樣子都記不清還記得有這麽個人呢?


    可她現在和陳凱文呢?不清楚,他們連相遇都是被安排好的,甚至本應該是要按著攻略的路子走下去,可陰差陽錯的,路隻隻沒有那樣做,陰差陽錯的,她打開了陳凱文的心,陳凱文也打開了她的門,她隻知道,如今這個世界,陳凱文是她的中心。


    有人說,再愛也不要把一個人當成自己世界的中心,可真的愛時,心是控製不住的,更何況,她在這個世界,除了陳凱文,還真的什麽都沒有,或許在別人眼裏,路隻隻擁有大房子,錢,才華,可這些,遠遠都沒有陳凱文鮮活,路隻隻清醒的知道這隻是個快穿世界,房子是假的,錢是假的,可,陳凱文,她的陳凱文不會是假的,陳凱文對她來說絕不是假的。


    武丹丹嗆了兩聲,“我不明白,我在黃小棟身邊也挺開心,他很包容我,可是在史蒂文麵前,我也很開心,我搞不清這兩種開心有什麽不同…”


    “史蒂文?”路隻隻挑挑眉,那個金發小帥哥?


    “嗯,史蒂文,他也算是我們學校的一人物吧,比陳凱文名氣還大些。”武丹丹撩開臉上被打濕的頭發,“和史蒂文在一起特浪漫你懂嗎?我感覺,這才是談戀愛…”


    “史蒂文看著是挺會哄女孩子開心的。”路隻隻收了收打濕的裙角。


    “陳凱文應該更會吧?和陳凱文在一起什麽感覺?”


    “什麽感覺?”路隻隻將傘換到另一個手裏,人在緊張時就會莫名其妙的忙。


    “我是說,你對陳凱文,什麽感覺?你們看起來很喜歡對方,我想知道,麵對喜歡的人,心裏應該是什麽想法?”武丹丹哈哈笑著,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此刻都已經在傘下幹透。


    路隻隻紅著臉想了一會,什麽想法,腦子裏一浮現出陳凱文那張蠱惑人的臉,她就忍不住想傻笑,陳凱文招招手,她就會想衝過去將他牢牢抱緊,陳凱文跟她說話,她會忍不住盯著陳凱文的嘴唇看,陳凱文流淚時,她的心疼的像要窒息,陳凱文開心她會更開心,因為每天都會有陳凱文出現,她甚至已經開始喜歡和融入這個世界。


    路隻隻轉頭看到武丹丹那張寫滿期待和單純的眸子,好像說的太複雜武丹丹根本聽不懂,於是她抬起手背貼了貼發熱的臉頰,“他站在那裏,我就心跳加速,他走過來,我就會想抱他,他低頭我就會想吻他,他哭,我的心裏就會難受的發瘋,要是他受委屈,我就會想把讓他難受的人都ko……”


    這麽一段讓人聽著臉熱的瘋話下去,路隻隻卻隻看到了武丹丹眼裏的迷茫,她睜著那雙大眼睛,眨了眨,眼睛不聚焦似的,苦笑,“真好,好像…我誰都不愛。”


    手裏叮叮響了兩下,路隻隻看到身後打著傘朝她奔來的陳凱文,“沒什麽,實在不行的話就去試錯?或者,其實我也不太懂,你可以去問問林颯阿姨。”


    陳凱文皺著眉一把將手裏的傘遞給了武丹丹,“抓緊回去,我先帶隻隻回去熬薑湯,黃小棟已經回去了。”


    “謝謝你啊,凱文。”武丹丹晃悠著站起身子笑笑,舉著那把透明的傘一個人又走進雨裏。


    “我們也回去?”陳凱文就站在路隻隻身邊,卻生怕自己發間的水滴到路隻隻腦袋,挨得老遠。


    “站近點,陳凱文。”


    “不行,別管我了,你這時候要是感染了就是大事兒了,回頭留疤你會哭的。”


    “不會的,陳凱文。”路隻隻搖搖腦袋,她在現世,因為最後的化療都要麵目全非了,胳膊上更是全是粗大管留下的疤痕。


    “好了,說了不要逞強了,我就在這兒,想發泄什麽情緒我都等著。”陳凱文快走幾步,路隻隻又快跑著跟上去。


    她何德何能遇上陳凱文這種慣會打直球的純情男大。


    雨幕裏,陳凱文固執的站在傘邊,一手撐傘,一手拉著他的隻隻。


    這時候,路隻隻或許還不能夠很詳細很清楚的描述愛,但她想,她已經獲得了陳凱文一顆赤誠的心,最無可比擬的愛,少年人的心最是真摯。


    陳凱文就算半個身子在雨裏,手依舊是溫熱的,而路隻隻,寒涼的身子中似乎有了一顆溫熱的心髒。


    越是回避越是真摯,越是喜歡越是珍惜。


    ……


    ——


    陳凱文和路隻隻實在沒過幾天清淨日子,黃小棟那邊似乎被傷透了心,整個人直接變得跟行屍走肉似的,而另一邊,武丹丹像是體驗生活似的樂在其中。


    路隻隻不解,陳凱文不屑。


    對於這兩個人,路隻隻覺得這倆人多少有點毛病,而陳凱文的話是,“得了吧,黃小棟都快挖心掏肺了,武丹丹對人根本不感冒。”


    “你是說,他倆不來電?”路隻隻指了指籃球場上摔倒在地的黃小棟,又指指另外一邊和史蒂文坐在一起的武丹丹。


    “也可能時候不對?武丹丹這表情,這會又心疼上了?”


    “那個是誰?”路隻隻拽了拽陳凱文的格子衫,“就那個,黑頭發,牛仔裙,扶黃小棟那個。”


    “艾米,家裏也算挺有錢一留學生。”陳凱文想起些什麽又囑咐道,“離她遠點,她特喜歡拉幫結派,人特直,而且…”陳凱文想到這裏翻了個白眼,“有點蠢,挺自以為是。”


    “啊?”


    “啊什麽,走了,免得她盯上你,”陳凱文將包往身上一挎,把路隻隻從座位上拽起來。


    “你意思就是說校園一姐,那種大姐頭存在唄?韓劇裏經常演,不過怎麽著都不會盯上我的。”路隻隻拍拍裙擺挽上陳凱文的手臂。


    “看過還不知道?不是我說,真跟劇裏演的挺像那麽回事的,看哪個漂亮的落單要麽欺負要麽收進麾下。”


    “我這不,沒落單嘛~”路隻隻挽著陳凱文剛用腦袋蹭了蹭又被按住。


    “剛拆線才多久,姑奶奶?回去還要給你塗藥呢。”


    “怪麻煩的,我劉海明明擋得住。”


    “不行,反正是我給你塗,你老實坐著還不願意了?”


    “你介意這個啊?”路隻隻指了指腦袋上虛虛貼了小塊紗布遮擋的地方。


    “想哪去了,哪有像你這麽不愛惜自己的人?我替你想著我還錯了,把我當什麽人了?”陳凱文頭一扭哼了兩聲,他這副假裝生氣的樣子估計也就隻有路隻隻信了。


    本以為路隻隻終於反應過來不再上當時,一扭頭,麵前淚眼婆娑的女孩紅著眼眶一下子吻在他的嘴角。


    “怎麽還哭了?嗯?”


    “沒哭。”路隻隻用手指抹了抹眼角,低下頭去躲到陳凱文懷裏窩著。


    正是午間,陳凱文歎了口氣將人抱到懷裏拍了拍背,兩個人就這麽站在走廊,來來往往熟識得人偶爾停下看他們兩眼,剩下的,又關他們什麽事兒呢?


    路隻隻最近的眼淚總是說來就來,而陳凱文肯定,他的隻隻絕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或許,隻是憋久了,終於找到了能夠宣泄的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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