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片刻後,她在昏黑的意識中聽到了七號的聲音…


    這係統真能頂事嗎?這大花盆都要給她開瓢了。


    七號——因為宿主空間物品中有兩枚好運丸,已為宿主及時投喂一枚好運丸,避免宿主因此世界線結束。


    路隻隻——敢情槍戰那會是因為我沒提前買出來好運丸?


    七號——是的宿主,在您不能確定扣除積分換取物品的狀態,係統無法自動投喂好運丸。


    路隻隻——行…敢情我剛才差點死了?


    七號——不用好運丸的情況下有可能會失血過多和重度腦震蕩,但宿主福大命大,在好運丸的作用加持下已改為暈厥和輕度腦震蕩以及不致命的傷口。


    路隻隻——所以,我得罪誰了?


    七號——此為之前提示過的一擊,宿主已平安度過,接下來等待救援就行了,係統無權提示劇情。


    滋啦一聲七號的聲音再次消失了,路隻隻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意識昏沉的徹底暈了過去。


    ……


    黃小棟擦了擦汗從籃球館出來,他和路隻隻的課不同,一節語法課之後他今天上午的時候便是自由了。


    “誒,約瑟夫,那邊小路上好像有一人……”


    “哪?”黃小棟大概有些隨了黃成棟的熱心腸,聽到這事兒便下意識問出口。


    “那兒!”那黑人男生個子高,抬著手往那邊小路一指。


    黃小棟順著視線看過去,離得有些遠,那處也算是個有些隱蔽的,不過這衣服顏色怎麽這麽熟悉,路隻隻今天是不是穿了身灰色上衣粉色背帶短裙?


    “天呐!”黃小棟快步走近,看著倒在地上的路隻隻嚇得不行,再一細看,那黑色頭發下是什麽,血!也許見過槍擊事件之後長了些膽識,黃小棟使勁拍了拍身旁的黑人男生,“哥們,快幫忙叫救護車,這我朋友!”


    那黑人小哥也不含糊,立刻拿起手機撥打號碼跟醫院那邊交涉起來。


    “天呐,是花盆!”黃小棟終於是看見了地上的花盆,他也不敢亂動路隻隻,抬頭往上看去,這邊窗台這麽小怎麽會無緣無故掉個花盆?不會是有人故意的吧?黃小棟這麽一想,瞬間覺得背後一涼,四處看了看,這居然是個監控死角?!


    他走近緊張探了探路隻隻的鼻息,鬆了口氣,人還活著,黃小棟咽了咽口水,或許是出於對他爸的信任,他掏出手機先是撥打了黃成棟得電話,後又撥打了陳凱文得電話,可邪了門了,就是不通。


    救護車來的不算太慢,黃小棟沒法子,目前認識路隻隻的就他一個,他隻得跟著先上了車,又通知他爸去醫院匯合。


    ……


    黃成棟緊趕慢趕四十分鍾到了醫院,路隻隻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什麽情況?!”黃成棟大喘了幾口氣,“我剛給那老頭做完下午茶,真是,誰家好老頭一兩點喝下午茶吃燒烤累死我得了……”


    “你先別說那事兒了,你給劉阿姨打電話沒?陳凱文電話我打不通……”黃小棟歎了口氣,“這不給錢不看病,我剛刷的你給我新辦的那卡。”


    “多少?”黃成棟瞪大眼睛,這美國醫院可都是貴的要死,但轉念又一想,這隻要路隻隻沒事,說不定還會雙倍還錢,“等下,人沒事吧?”


    “不知道,活著,但是暈過去了,腦門大概有一口子,流了血看不太清楚,這會應該縫針呢”黃小棟焦急的往那門張望,“爸,你再打啊,愣著幹嘛?”


    “好,行行行,”黃成棟掏出手機,“我忘了問一嘴他劉姨了,剛才慌得忘了打了,你一說花盆開瓢給我嚇死了,一路狂飆啊……”


    可沒成想,這劉若瑜的電話居然也是無人接聽。


    大概半小時的手術時間,黃小棟看著被推出來的路隻隻額頭得紗布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太大,他還以為整個額頭呢……


    “得,你在這看著,小棟,我開車去看看他劉姨,順便找找陳凱文那小子,怎麽回事兒啊,這丫頭騙到手了不幹人事兒了?”黃成棟念念叨叨揣了鑰匙往外走,半晌又返回來遞給黃小棟一張卡,“這要是住院的話老些錢,你先給交上,這丫頭可憐著,人那麽好,咱不做那昧良心的事兒哈小棟。”


    “行,爸,我知道了,我看著。”黃小棟快跑幾步跟上前邊推著路隻隻病床的護士,彎著腰和人交涉起來。


    ——


    ——


    半小時後黃成棟終是找到悶在屋裏許久沒出門的劉若瑜去了醫院。


    一路上,劉若瑜坐在副駕問東問西,邊說還猛拍手機,嘴裏念叨,“陳凱文這混小子,死活不接電話!”


    “八成是遇著了什麽事,平時看那小子挺緊張隻隻啊,”黃成棟開著車,眼神是不是瞟幾眼表盤,想超速又不敢超速,不知道黃小棟一人能不能應付得了,這國外醫院和國內醫院一樣嗎?這黃小棟也沒成年多久啊。


    “估計在他那爹那…我找律師電話,讓他聯係。”


    ……


    轉眼間已經到了快四點,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陳凱文。


    三小時前——


    “陳放,你管不管?你這賢內助腦子有毛病!!!”陳凱文甩了甩被那女人撞歪杯子撒在手機上的水,“關機了?!你是有病嗎?!”


    “一個手機而已,我再買給你。”陳放不以為然。


    “買給我?說得輕巧,就因為她懷疑我錄音?她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用得著錄音嗎?你們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不合法嗎?”陳凱文站起身。


    “哎呀這,凱文,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傑米調皮擋在我身前。”那女人看了眼那邊玩電腦的兒子,露出個漫不經心詭異的笑。


    “我沒有調皮媽媽,我在看思維實驗。”傑米突然出了聲。陳放就想著借機轉移話題,於是彎腰湊近傑米,“什麽思維實驗啊?”


    “是,薛定諤的貓,哥哥知道嗎?”那小男孩抱著電腦晃晃腦袋,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貓?我對貓不敢興趣。”


    “不是貓,是一項物理實驗,在盒子未打開前,這隻貓都處於死或未死得狀態,隻有將盒子打開,這隻貓的命運才被揭曉。”傑米抱著電腦站起身,湊近陳凱文幾步。


    陳凱文深吸口氣,看著眼前陳放後那女人恩愛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童年印象中的父親都變得惡心起來,再看看身旁賣弄的小孩,什麽意思?裝什麽?這女人教的?


    “嗷,是嗎?其實也可以這麽理解,這就好比,我未出現在這之前,你和你媽都可能存在或不存在,隻有當我出現在這裏,在我和我媽的見證下,你和你媽的存在才能被證實。”陳凱文嘴角勾出個笑容,卻沒有看傑米一眼。


    “什麽你媽媽和我媽媽,我說得是貓……”傑米小聲辯解。


    “是嗎?爸,這樣的話,看來您也不用操心他上什麽大學的事了,指不定連安德魯都上不了了。”陳凱文眼睛一閉往後一躺,“嘖,飯還沒好啊,爸,您這餐食得六星吧?備餐這麽久?”


    “……”陳放皺著眉沒說話,招了招手,一個接一個餐盤被端了上來。


    “還行,我還是習慣中餐,不過,您這牛排處理的不夠鮮。”陳凱文嚼了嚼,吃慣了路隻隻那種手藝得中餐,如今吃這種程度的西餐小盤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陳放突然覺得太陽穴那處神經跳的厲害,這陳凱文,如今怎麽這麽難纏了?這是他兒子?這是陳凱文?恰逢電話響起,他站起身接了個電話躲了出去。


    那女人似乎憋不住開了口,“你媽憑什麽不離婚?”


    “我怎麽知道?”陳凱文使勁切了切盤子裏牛排,發出刺耳的響聲,“我就說這牛排不夠鮮。這都切不動。”


    “你們想要什麽?”那女人又開口。


    “怎麽,是你的啦?您不就一小三嗎?還問我要什麽?”陳凱文眨眨眼,“我媽目前沒有起訴的想法真是她太善良。”


    “他們之間沒感情,你爸什麽都不會給她!我們有最好的律師!”


    “是嗎?可他們還沒離婚,我也是他兒子,你才是那個多餘的!”盤子發出刺耳一聲,陳凱文稍微用了些力氣,盤中微微出現一絲裂紋。


    “怎麽?你不知道嗎?傑米有繼承權,若是不夠,我就再多生幾個,你媽反正怎麽也生不了!”


    “嗤~”這是陳凱文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笑出聲,原來人的臉皮真的可以厚成這個樣子,“行,那您就加把勁,爭取生他個七八個,來一出九子奪嫡?”


    陳凱文擦了擦嘴,受不了了,跟他們待在一起空氣都變得難聞,被無數次的刷新底線的後果就是從心底冒出來無數的幹嘔與反胃。


    “誒,凱文,不和爸爸喝點嗎?”剛剛接過電話見那女人黑著臉離開,陳放取了瓶酒拿過來,“這可是法國最名貴的一款酒。”


    “惡心,”陳凱文逃了,今天一天,他攢夠了惡心和失望,明明是還沒有離婚的男人,卻整日與小三蜜裏調油,他來留學八年,這孩子就快八歲,這是劉若瑜的錯嗎?這是陳放太惡心。


    “陳凱文!!!”


    “我是你爸!陳凱文!”


    “陳!凱!文!”


    他聽到陳放在背後放聲的喊自己的名字,嘶啞,憤怒,不滿,怨懟,反正沒聽出對他的任何不舍。


    他也就會說這句了,是啊,他是他爸,可陳放做了什麽呢?他或許說得上對公司盡心盡力,但他對家庭呢?陳凱文記不清了,男人有了錢或許就會變,陳放早就不是當初的陳放了,或許陳放本來就是這樣,家庭是他事業成功的點綴。女人是他的裝飾,兒子是他的什麽呢?


    他陳凱文尚且會成為過去式,那小孩兒呢?一個男人會拋妻棄子一次,難道就不會有第二次嗎?可那個叫明慧的女人呢?她並不無辜,蒼蠅啊,不叮無縫的蛋……


    陳凱文手裏握著進了水的手機……有點難受,他突然不知道要做什麽了,也許他會連大學都要讀不起,陳放不是個心軟的人,也不是個會吃虧的人,就算劉若瑜能贏,可陳放依舊不會放過……


    可最好笑的是,劉若瑜,可能永遠也不會起訴陳放,就算陳放背棄她,就算她看清了陳放,就算陳放再也不會給她什麽,就算他們沒有感情了,老死不相往來了,可劉若瑜,永遠也不會那麽做,一個…固執又堅強的女人。


    這點跟路隻隻很像,陳凱文一步一步走在街上,他突然開始害怕,那他和隻隻還有未來嗎?隻隻什麽都會,她好像無所不能,那麽他陳凱文呢?


    陳放兒子的過去式,一個笑話,那小三這麽猖狂能說明什麽呢?!


    “就是說明,我陳凱文,根本沒被放在眼裏……”


    陳凱文苦笑,陳放為什麽選擇從他下手呢?因為覺得他會為此低頭,因為他陳凱文卑劣!夠不要臉!夠爛!一個會為了那點破錢背棄養了他快二十年的媽得爛兒子!


    他明明不是這種人啊?怎麽演著演著玩著玩著大家都信了呢?他已經在別人眼裏成為一個爛人了麽?


    陳凱文一步步走的很快,但又晃晃悠悠,明明沒有喝醉的,他突然想要酒精麻痹自己,就一次,他的心他的腦子都要從中炸裂開了……


    陳凱文再一次逃避了他的青春期,他恨,他的整個青春叛逆期,都留在美國這個陌生的城市,他的善與惡,白與黑,都狠狠的被這個地方上了一課,那是成長,但他很討厭,陳凱文其實是灰色的,但他的隻隻是無色的……在路隻隻的眼睛裏,他陳凱文是彩色的。


    他再次逃進了那個充滿音樂和酒精,聽不到心底聲音的地方,就一會兒,他想,他還是不夠堅韌,就一會兒……


    手邊的酒瓶一瓶接一瓶,倒在他身邊不認識的黑人白人,男的,女的,陳凱文站起身,舉著酒瓶在舞池中央轉圈……天旋地轉……


    他好像要去接隻隻來著,可剛才裝的太累了,他沒有那麽遊刃有餘來著,陳放,叫明慧的女人,快八歲的私生子,快把他逼瘋了,他們的存在,就好像在說,他陳凱文和劉若瑜,他們的存在都好像是一個笑話,可有可無……


    ——


    ——


    另一邊在劉若瑜急得要瘋了,那所謂的律師根本不接她的電話……


    黃成棟跟劉若瑜說話的功夫,路隻隻動了動眼皮,突然悠悠轉醒。


    她好像沒什麽事,除了額頭的縫針,和輕微的頭痛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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