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靳……是你……你來了。”


    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許靳走到床邊,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無月,你感覺怎麽樣了?”


    他輕輕地握住姬無月的手,關切地問道。


    姬無月靠在他的懷裏,緩緩的說道。


    “我……我好多了……”


    許靳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拿起桌上的藥碗,舀起一勺藥,輕輕地吹了吹,然後送到姬無月的嘴邊。


    “來,把藥喝了,喝了就好了。”


    他溫柔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姬無月看著眼前的藥,張開嘴將藥喝了下去。


    許靳看著姬無月喝下藥,眼中的溫柔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


    “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他放下藥碗,轉身離開了寢宮。


    ……


    京城,丞相府內,郭德暴跳如雷。


    “廢物!一群廢物!這麽多天了,竟然連一個散播謠言的人都抓不到!”


    他怒吼著,將桌上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


    “大人息怒,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全力搜捕,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一個侍衛小心翼翼地答道。


    “很快?再過幾日便是祭天大典,若是到時候還沒有控製住局勢,你我都得掉腦袋!”


    郭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京城內外,謠言愈演愈烈,甚至有人編出了戲曲,在街頭巷尾傳唱,將郭德描繪成一個無惡不作的奸臣。


    而遠在大源舊址的沈玉書,也是抓緊這片刻的喘息時間發育。


    他盤膝坐在木屋內,雙目微閉,氣息綿長。


    絲絲縷縷的暖流自丹田湧出,流淌過奇經八脈,滋養著曾經幹涸的經脈。


    “呼——”


    沈玉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眼,眼中精光閃爍。


    他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充盈的力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才短短幾日,他的內力便恢複了一小半,這玄元心經果然玄妙無比。


    “看來,重回巔峰指日可待。”


    他低聲自語道。


    推開木門,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驅散了清晨的寒意。


    沈玉書向重建工地走去。


    放眼望去,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流民們有的在搬運磚瓦,有的在和泥,有的在砌牆,每個人都幹勁十足。


    十數棟房屋的地基已經構建完成,在陽光的照耀下,勾勒出簡單的輪廓。


    “玉書,你看,我們的新家就要建好了!”


    朱穎興奮地對沈玉書說道。


    沈玉書點點頭,心中充滿了感慨。


    離開大乾,來到這片荒蕪的土地,對他來說,或許真的是一種新生。


    至少在這裏,沒有姬無月的猜忌,沒有朝堂的爾虞我詐,隻有腳踏實地的生活。


    殘破的城牆逐漸被修複,曾經荒蕪的田地也重新煥發生機。


    沈玉書每日穿梭於田間地頭,指導流民們耕種,偶爾也會傳授一些簡單的防身術。


    “王上,你教的這套拳法真管用!前幾天隔壁部落的二狗子想來偷菜,被我一拳打趴下了!”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興奮地對沈玉書說道。


    沈玉書淡淡一笑,“不過是些強身健體的招式,真正的武功可不是這麽容易練成的。”


    “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現在誰還敢欺負咱們大源的百姓!”


    另一個流民附和道。


    一日,京城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太監手持聖旨,一路疾行,來到大源舊址。


    彼時,沈玉書正彎腰示範如何插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尖細的嗓音在田間回蕩,驚起一群飛鳥。


    沈玉書接過聖旨,草草掃了一眼,神情淡漠。


    姬無月病重,太醫院束手無策,召他回京診治。


    他將聖旨遞還給那太監。


    “回去稟告女帝,沈某已非大乾子民,不便插手大乾之事。”


    那使臣看著眼前這個氣定神閑的男人,想起幾年前他還是大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婿,如今卻在這荒郊野嶺重建大源,不禁感歎世事無常。


    “沈大人,您……”


    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領命而去。


    慕容婉雲站在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冷哼一聲,“裝模作樣!分明就是怕了姬無月,不敢回去!”


    朱穎擔憂地走到沈玉書身旁,“玉書,你真的不回去嗎?姬無月詭計多端,我怕她會對你不利。”


    沈玉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想再卷入那些紛爭之中。”


    夜幕降臨,還在京城內散播謠言的無忌道長掐指一算,臉色驟變。


    “京城上空紫薇星黯淡,大乾恐有變故!”


    他立刻動身前往大源舊址。


    無忌道長一路狂奔,須發皆張,頗有幾分仙風道骨被狗攆的狼狽。


    璿璣山距離大源舊址少說也有幾百裏地,他硬是憑借一雙肉腳,兩天一夜便趕到了。


    等到了地方,饒是他內力深厚,也累得夠嗆,一屁股坐在城門口的石頭墩子上,直喘粗氣。


    “我說玉書,你是不知道這二天快給老朽跑死了!”


    無忌灌下一口烈酒,抹了抹嘴,抱怨道。


    沈玉書聞聲而來,見他這副模樣,不禁搖頭失笑。


    “怎麽?京城待不住了?”


    “京城要有大事發生!”


    無忌臉色一凜,將酒葫蘆丟到一旁。


    “我夜觀天象,紫薇星黯淡無光,大乾怕是要變天了!”


    沈玉書神色平靜,似乎並不意外。


    “在我知道刺殺我的是丞相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已經耐不住性子了。”


    無忌瞪大了眼睛,“你早知道了?那你為何……”


    “為何不回去?”


    沈玉書接過他的話。


    “回去做什麽?看姬無月那張虛偽的臉,還是繼續做她手中的棋子?”


    沈玉書的目光落在大源的土地上。


    “況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既然你放下心中所困,也算過了你命中一劫。”


    無忌,也不再多言。


    ……


    大乾皇宮,金碧輝煌,氣勢恢宏。


    丞相郭德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扳指,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


    “許靳,明日便是祭天大典,一切準備妥當了嗎?”


    “回丞相,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許靳躬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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