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澤沒有地方去宣泄這些情緒,他隻覺得很累,人為什麽會活的這麽累。


    他明明已經很努力的在生活,為什麽老天爺就是不肯善待他一點點。


    “你今天下午給我發的那一條語音,我同事們都聽到了,我在這個公司呆了七年,現在全完了。”許澤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臉上的情緒已經恢複了很多。


    但是他還是要跟沈清安說這件事,許澤把這件事當成自己唯一可以拿出來的殺手鐧。


    他要賭一賭沈清安的良心。


    賭這人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能稍微給他留一些臉麵,不要逼著他在外麵做那種事情。


    沈清安頓住了,許澤趁機掀開他脫了衣服去洗澡,哭過了發泄過了該辦的事情還是得辦。


    他真的是覺得很丟人,從來都沒有這麽哭過,居然在一個包養自己的人麵前哭成這樣。


    一個三十三歲的男人,老婆跑的時候沒哭成這樣,兒子被下病危通知書時候沒哭成這樣,今天卻哭成這樣,也不怪沈清安看不起自己,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沈清安聽著那突然關上的衛生間門,還有衛生間裏傳來的聲音,心裏隻覺得空空的,他從來沒想過下午那條信息會惹那麽大的麻煩。


    他隻是隨口說了一句話,怎麽會被別人聽到,許澤在他的印象裏是一個比較嚴謹的人,怎麽會做外放語音這種事情。


    真是見鬼了,什麽事情都能湊到一起!


    他同事聽到了,以許澤的性格豈不是會選擇自己辭職,這個老男人自尊心這麽強,怎麽可能繼續在那個公司待下去。


    沈清安越想越煩腦瓜子都要炸了,他煩躁的點了一根煙,靠在床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房間裏太安靜了,沈清安摁開了電視放了點聲音。


    許澤在他抽第三根煙的時候洗完澡出來了,頭發也吹幹了,衣服也沒穿直接朝這邊走來。


    “上去等,我去洗澡。”沈清安抬了抬下巴,滅了煙起身下床徑直去了衛生間。


    許澤聳了聳肩掀開被子鑽進被窩,眼睛怔怔的看著電視裏的畫麵,正在放一個綜藝節目,主持人嘉賓笑的合不攏嘴。


    他跟著幹巴巴的笑了幾聲,許澤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看都沒看進去,他覺得這大概是自己多年來調整情緒的一種辦法吧。


    當你的身體在做一些高興的動作的時候,你的大腦就會以為你此刻是高興的,那些不好的情緒就會慢慢消失。


    好幾次都是這樣,許澤覺得還挺有效果的,不知道是自欺欺人,還是自我催眠。


    沈清安洗完澡出來直接上了床。


    人躺在他身邊的時候許澤整個人瞬間繃緊,雖然已經做過三次,但是兩個人剛剛才吵了一架,情緒一個比一個激烈。


    他不知道沈清安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


    沈清安突然坐起來,垂眼看著許澤,“我答應你,在外麵給你留麵子,但是在這個房間裏,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


    許澤心一震,他不知道沈清安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滾了滾喉嚨,“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傷害。”


    他看著沈清安幽深又陰沉的眼神,突然產生了一絲恐懼,害怕這小畜生用什麽變態的法子整他。


    “我不是變態,不要小人之心。”沈清安鄙夷地笑了一聲。


    許澤稍微坐起來一些,像一隻紅眼兔似的看著他,“行,你說吧,要幹什麽。”


    沈清安伸手拿了一根煙,哢噠一聲打火機竄出藍紫色的火焰,呲的一聲煙被點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拍了拍大腿,“舔。”


    許澤懵了,喉嚨像是被堵住,他感覺喉嚨裏像是被人強行塞了個大饅頭,噎的他一口氣堵在胸口。


    這種事情他怎麽能做呢,他怎麽能對一個男人做這樣的事情呢,他自己都沒讓林冉做過這樣的事情。


    “我可以拒絕麽?”許澤不死心,硬著頭皮問了一句,雖然剛剛還很有骨氣。


    沈清安朝他吐了一個煙圈,“怎麽,言而無信麽?”


    許澤覺得胃裏翻江倒海,晚上吃的飯像是馬上就要吐出來似的,“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滾,扣掉你該拿的,把錢退給我。”沈清安譏笑著說。


    還真是有意思,沈清安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驕傲無比,眼裏總有一股高高在上的蔑視,可他越這樣沈清安就越想馴服他。


    他越這樣驕傲沈清安就越想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裏,看看他為了自己的兒子,能下賤到什麽地步,雖然這種事情在情侶之間都是常見的。


    但是沈清安看出來了,在許澤眼裏這件事是有辱自尊的,這更讓沈清安心裏冒火。


    看著電視裏的節目跟著樂了幾聲。


    許澤看著沈清安,這人何止隻有兩個人格,現在出來的像是第三人格。


    這個人格像是一個惡魔,一個專門踐踏別人尊嚴的魔鬼。


    退錢,不可能退錢的,他還想著賺沈清安一兩百萬,怎麽能退錢。


    他在心裏做了好幾分鍾的思想鬥爭,沈清安也沒有催促他,隻是抱著胸看電視,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許澤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向錢低頭,從未有過的羞辱感湧上心頭,戳的他心痛頭痛哪裏都痛。


    沈清安摸著他的腦袋,像是在安撫他一般,他在心裏咒罵沈清安,在心裏咒罵自己。


    好像一隻狗,許澤現在的你真的好像一條毫無尊嚴的狗。


    他麻木了,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除了恥辱和反胃什麽感覺都沒有,那些尊嚴終究還是碎了一地。


    許澤你終於一點底線都沒有了,你終於不幹淨了,以後再也不要有任何的不甘,以前的許澤已經死了,從你低頭的這一刻徹底死掉。


    沈清安抓著許澤的腦袋抬起來,捏著他的下巴用力吻上去,“許澤,你想幹什麽?”


    “你剛剛是想幹什麽?想讓我斷子絕孫嗎?”沈清安咬著他的唇,“這件事就讓你這麽恥辱嗎?”


    一個同性戀本來不就斷子絕孫,還問自己這麽好笑的問題,許澤在心裏暗諷。


    許澤搖了搖頭,笑著說,“沒有,不恥辱,挺好的。”


    “許澤,你最好是,夠了,技術很差,好好練練吧。”沈清安拍了拍他的臉,直接把人翻了個身。


    許澤看著天花板眼睛逐漸模糊。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長什麽樣子,耳邊隻有那一句技術很差好好練練吧,他在心裏嘲笑自己, 許澤你看你,連最後的自尊都賣出去了還是遭人嫌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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