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姬紫曦選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阿澤,你的秘密依然是秘密,至於我的事情,姬氏皇族之事,沒有長輩們的首肯,我無法告知於你,其餘的事情,阿澤若想知道,盡可問我,可好?”


    沈君澤眼眶泛紅,用力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我可以都告訴阿曦的,沒關係。”


    姬紫曦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阿澤,你的秘密我不想知道,我隻希望阿澤能永遠陪著我。”


    沈君澤眨巴著眼睛,抬頭看她,眼前的女子一襲墨色常服,逆光而立,身後是在微風中搖曳的荷花,而她的眼底隻有他。


    沈君澤心跳不斷加快,此刻他想不顧一切的擁有這個人,讓她永遠屬於他。


    偷偷藏起心底滋生出的妄念,沈君澤愉悅的笑了,笑得很開心。


    “阿曦,我會陪著你,直到永遠!”


    姬紫曦心情也很不錯,她彎腰俯身親了親沈君澤的額頭,輕聲低哄,“乖,那就聽我的,好不好?”


    沈君澤迷迷糊糊的點頭,“好!”


    見目的達成,姬紫曦笑得一臉燦爛。


    “乖阿澤,我帶你去見個人,先適應適應,要是被嚇得晚上睡不著,我去陪你。”


    想起她剛回來時,二人那次同床共枕,沈君澤臉色泛起紅暈。


    知道阿曦在調戲自己,沈君澤忍著羞赧,反擊道,“好啊,隻要阿曦不覺得未婚先同床,不合禮數便好。”


    已經想好下一句逗弄之詞的姬紫曦被沈君澤一懟,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直到此刻,她還記得當時給阿澤講北狄的經曆,卻在阿澤床上睡著的糗事。


    雖然阿澤為了她可以不介意,但姬紫曦不能仗著阿澤的縱容就肆意妄為。


    在大昭,男子的名聲是很重要的,尤其是阿澤還沒有雙親庇護。


    想起偏心的左相,姬紫曦心中有些氣,但她卻不能直接插手。


    她雖是太女,但未與阿澤舉行婚禮之前,她根本無權過問朝廷重臣的家事,即便阿澤是她的未婚夫郎,也不行。


    “是我錯了,不該逗弄你,阿澤原諒我可好?”


    在未來夫郎麵前,姬紫曦能屈能伸,果斷認錯求原諒。


    沈君澤見她這樣,本就不曾生氣的他,自然不會緊抓著不放。


    “好,原諒你了。”


    姬紫曦心中微暖,自家的未來夫郎就是這般善解人意。


    帶著沈君澤七拐八繞,來到了一處假山。


    在假山前站定,沈君澤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轉頭看向姬紫曦。


    “這裏麵,該不會是邢堂吧?”


    姬紫曦點頭,“此處是關押一些不適合送往刑部或大理寺的私犯,阿澤,可還想進去?”


    沈君澤點頭,有些無奈的道。


    “阿曦,你不要把我想得那般脆弱,我之前隻是中毒了,並不是弱不禁風到風吹就倒。”


    姬紫曦有些尷尬,輕咳一聲,說了句土味情話。


    “還不是因為阿澤在我心中太過重要,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可不得小心翼翼些。”


    沈君澤從未接觸過這些,聽完姬紫曦的話,被感動得眼眶含淚。


    姬紫曦見勢不妙,快速按下一個不起眼的石頭,側邊一扇石門打開,立即牽起沈君澤的手,迅速往裏走。


    全程被拽著走的沈君澤:“……?”


    石門裏麵是二十幾階斜著向下的台階,兩邊的牆上燃著油燈,將整個刑牢照得亮如白晝。


    台階後麵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兩側則是一扇扇關閉的石門,走了半盞茶的時間,姬紫曦帶著沈君澤停在一扇石門前。


    這個地方,姬紫曦也是第二次走,至於第一次,則是審完穆陽後,被張千悄悄帶來的。


    為什麽說是悄悄,因為這個刑牢的入口不止一個,張千帶著她幾乎走完了所有的出入口。


    還有一個張千也不知道在哪。


    姬紫曦想起東宮書房裏的那個密室,雙眸閃了閃。


    現在帶著沈君澤來的這個入口,算是這座刑牢的正門,幾乎大半個太女府的人都知道。


    沈君澤見姬紫曦停留在一扇門前,知道這便是此次的目的地了。


    見姬紫曦不為所動,他根據石門上的紋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敲了一下,石門應聲而來。


    姬紫曦挑眉,她本想看看阿澤楚楚可憐的求救目光,結果反倒被阿澤秀了一臉。


    石門裏麵是一陣慘叫聲,姬紫曦迅速擋在沈君澤麵前,“阿澤,害怕嗎?”


    沈君澤無奈看著擋在身前的背影,將她往旁邊扒拉了下。


    “阿曦,你擋著我了。”


    姬紫曦一臉不可思議,腦海裏都是“擋著我了……”的循環播放。


    沈君澤根本不理會她。


    他知道阿曦是在乎他,但他也想要向阿曦證明,其實他並不弱。


    沈君澤看著地上被匕首劃得體無完膚的男子,眼底一片漠然。


    正準備繼續刺完剩下幾刀的吳瀟拿著匕首,渾身僵硬的轉頭看向姬紫曦,眼底滿是詢問之色。


    姬紫曦回過神來,輕輕擺了擺手。吳瀟會意,收起匕首退到一旁。


    沈君澤走上前去,蹲下查看那男子的慘狀。姬紫曦忍不住開口:“阿澤,此人乃是……”


    沈君澤接話道,“穆陽。”


    姬紫曦驚訝,“你知道?”


    沈君澤微微點頭,站起身來,平靜地說:“他一直跟在穆瑞杺左右。”


    姬紫曦愣了一下,細細思量後才明白他的意思。


    有些不知該說什麽,隻能選擇沉默。


    此時,地上的穆陽突然掙紮著抬起頭,惡狠狠地說:“姬紫曦,沈君澤,你以為你們能高枕無憂嗎?”


    渾身是血的穆陽看向沈君澤,充滿暢快的大笑。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姬紫曦,我們大昭的太女是天運之人,你與她注定有緣無分。”


    姬紫曦冷笑一聲:“你倒是知道得多,莫說孤與阿澤不會分開,就是分開又有何懼,倒是你,再亂語便沒這說話的機會了。”


    沈君澤握住姬紫曦的手,輕聲道:“阿曦不必與他置氣。”


    姬紫曦轉頭看向沈君澤,心中滿是欣慰,有阿澤在身邊,仿佛許多煩惱都消散了。


    穆陽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你們別得意,太女殿下,你可知你身邊這位看似無害的公子,背後隱藏著怎樣的驚天秘密。”


    姬紫曦皺起眉頭,“穆陽,休要胡言亂語。”


    沈君澤卻是神色不變,“我本就打算將一切告知阿曦,無需你來挑撥。”


    穆陽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哈哈,那你可知道你的身世一旦曝光,姬紫曦必然會被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姬紫曦握緊沈君澤的手,“阿澤,不管是什麽秘密,我都會與你共同麵對。”


    沈君澤溫柔地看著姬紫曦,“阿曦,其實我並非普通人家之子,我乃啟靈大陸的人,當初我爹爹是懷著我嫁給我母親的,對於修者來說,孕期並不固定,有的胎兒長得快,有些胎兒長得慢,幾年甚至幾十年亦有之。”


    姬紫曦先是一愣,隨後笑道,“阿澤,無論你是誰,我在意的隻是你這個人。”


    穆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姬紫曦如此輕易就接受了。姬紫曦轉頭對著吳瀟吩咐道,“將穆陽殺了,屍體處理幹淨,一塊碎肉都不必留。”


    而後牽著沈君澤離開了刑牢。


    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昏暗的通道中。


    回到太女府內,沈君澤看向姬紫曦的目光有些閃躲,“阿曦,我的身世,的確很是麻煩。”


    “我……”


    姬紫曦搖頭,示意他先不要說。


    “阿澤,此地雖然是太女府,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來,對這裏的人事物都還未完全掌控,此地並非說這些的合適之處。”


    她將人攬進懷裏,“阿澤,你的秘密被穆瑞杺知道了。”


    想起阿澤當年需要白花蛇舌草,穆瑞杺卻提前了三年讓她收集白花蛇舌草。


    看來,他一直在盯著你。”


    沈君澤眼神一凜,“穆瑞杺竟然如此處心積慮。阿曦,他怕是對所有天運之人都有所企圖。”


    姬紫曦安撫地拍拍他的背,“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我們彼此信任,他掀不起多大風浪。”


    兩人正說著,一名侍從匆匆跑來,“太女殿下,女皇陛下急召您入宮。”


    姬紫曦和沈君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然。


    姬紫曦進宮後,發現穆瑞杺也在場,隻是意料之中的挑了挑眉。


    姬藍鳶坐在龍椅上,麵色嚴肅,“曦兒,朕聽聞你私自關押審訊大臣家眷,可有此事?”


    姬紫曦從容不迫地回道:“回母皇,兒臣此舉隻為查明真相,那人涉嫌謀害兒臣。”


    皇帝看了眼穆瑞杺,“穆瑞杺,既然是你狀告太女,那就由你來說。”


    穆瑞杺恭敬地說:“陛下,草民的表弟已經被帶走三日,草民隻是擔心太女殿下濫用職權。”


    姬紫曦冷笑道:“穆公子倒是關心孤,不過孤做事自有分寸。”


    姬紫曦向女皇姬藍鳶說明道。


    “母皇,那穆陽在七皇女帶人闖入太女府拔刀威脅兒臣時,就已經被七皇女給誤殺了。”


    穆瑞杺一聽,當即變了臉色,“太女殿下這是汙蔑,我那表弟分明還活著。”


    姬紫曦似笑非笑,“穆公子難道不信孤?還是說,穆公子在質疑孤的判斷?”


    姬藍鳶微微皺眉,“此事既已如此,那便罷了。不過曦兒,日後行事需更加謹慎。”


    姬紫曦應下,餘光瞥見穆瑞杺緊握的雙拳。


    姬藍鳶看向穆瑞杺,聲音泛冷。


    “穆瑞杺你一介平民,狀告當今太女,按律當杖責三十,自己去刑部領罰吧。”


    穆瑞杺雖滿心憤恨,卻也不敢違抗聖命,隻得灰溜溜地前往刑部。


    穆瑞杺離開後,姬紫曦有些討好的看向姬紫曦,“多謝母皇。”


    姬藍鳶冷哼,“說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姬紫曦不敢怠慢,立即將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姬藍鳶聽完,眸底閃過一道寒芒。


    “看來,他想在進入神秘空間之前,在我姬氏皇族身上狠狠撈一筆。”


    姬紫曦點頭,“兒臣也是這樣想的,這個穆瑞杺似乎知道很多秘密,恐怕得讓各位老祖多多防備了。”


    姬藍鳶緩緩點頭,“此事朕自有打算。“


    “行了,你先回去吧,穆陽一事朕會處理。”


    姬紫曦討好一笑,“多謝母皇。”


    離開皇宮後,姬紫曦回到太女府找到沈君澤。“阿澤,今日之事有些蹊蹺,穆瑞杺似乎早有預謀。”


    沈君澤點頭,“阿曦,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早作打算。”


    姬紫曦沉思片刻,“阿澤,我打算派人暗中試探試探,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殺不死,你暫時就在府中安心等待消息。”


    沈君澤雖不情願,但也知曉自己如今身份敏感,便答應下來。


    姬紫曦安排了暗夜閣最厲害的殺手去探查穆瑞杺的虛實。


    數日後,殺手歸來,滿臉驚恐。“閣主,那穆瑞杺確實詭異,刀劍加身竟毫無損傷,仿若不死之身。”


    姬紫曦心中一驚,神情凝重,若真是如此,恐怕就算老祖親自出手,也殺不死穆瑞杺。


    像他這種人,一旦結成死仇,隻怕會不死不休,根本不講武德。


    姬紫曦示意殺手退下,獨自坐在書房內思索著。


    穆瑞杺為何想要婚姻自由,從現在的局勢看,五皇女並沒有強大到足以令他感到需要聖旨的地步,除非婚姻對他還有一些別的限製。


    想到原書劇情裏,穆瑞杺除了姬紫珺,對誰都是一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態,姬紫曦若有所思。


    她本以為,拆散穆瑞杺與姬紫珺,不讓這二人在一起,就可以避免國運被竊取,但根據老祖和母皇的話,穆瑞杺竊取國運,或許是因為大昭的國運在溯世鏡的代價下,本就注定要流失。


    若說穆瑞杺有什麽對不起自己,也就是吃著自己的飯,砸了自己的碗。


    至於撞柱,姬紫曦扶額苦笑,那就是她魂魄不全,被刺激後,下意識做的過激行為。


    想到若是能將穆瑞杺這個外掛綁在大昭的船上,姬紫曦突然覺得,犧牲一下姬紫珺,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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