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這兩日,姬紫曦忙著安排朝陽軍和毒老怪等人,還將桂嬤嬤和菊嬤嬤都用上了。


    朝陽軍裏這群糙女子被桂嬤嬤和菊嬤嬤這麽一打扮,看上去也變得人模人樣起來。


    知道姬紫曦準備給朝陽軍找夫郎,姬藍鳶也趕在春日宴頭一天將論功行賞的聖旨頒布下來。


    並在晚上舉辦了一場慶功宴,賞賜了不少好東西。


    林青被封為正三品平狄將軍。


    裴湘被封為正三品鎮護將軍。


    胡姍為正五品虎威將軍。


    李淮安被封為正六品護軍。


    其餘人也盡皆被封賞。


    春日宴這天,姬紫曦的心情很是不錯。


    吳瀟完美完成了她交代的事情,將幾千名朝陽軍安插進了春日宴。


    一大早,姬紫曦在桂嬤嬤的伺候下穿上了繁瑣華麗的宮裝,外披明黃色九尾鳳氅,足蹬同色白底靴子,墨發高束以金尾鳳冠挽起。


    手握一把明黃色繪山河圖的折扇,白玉扇墜下掛著金色流蘇,整個人明媚張揚,意氣風發。


    姬紫曦又摸了摸掛在腰間的玉佩,嘴角微微上揚,朝著屋外走去。


    “走吧,先去左相府,接阿澤,再一起去春日宴。”


    她領著桂嬤嬤和菊嬤嬤,身後跟著四個大宮女,吳瀟和胡姍帶著二十個侍衛緊隨其後,往宮外而去。


    今日天氣晴朗,豔陽高照,除了偶爾吹來的風外,路邊的花香鳥語也令人心曠神怡。


    姬紫曦心情不錯,正欲附庸風雅來一首打油詩,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壓抑著的爭執聲。


    “如果……不想過了……和離……”


    姬紫曦挑眉,八卦的心讓她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聽。


    爭執聲有些小,她朝聲源處靠了靠,但在看見不遠處爭執的男女後,她又有些不解的皺眉。


    這男子她很熟,正是當初隨她一起前往北狄和親的順德帝姬,之後被李代桃僵掉包送到了江南,本是想讓他吃吃苦頭,沒想到還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自從被暗夜閣遣送回京後,就再未關注過,怎麽會跟人在禦花園吵起來。


    姬紫曦懶得理會,退了回去,繼續朝著宮外走。


    隨意問道,“那是誰?”


    吳瀟低聲道:“是順德帝姬和他的妻主。”


    姬紫曦有些壓抑,“妻主?”


    吳瀟解釋道:“順德帝姬自從回京後,就收斂了脾氣,求陛下賜婚給他與另外一個在江南結識的讀書人。”


    “陛下大發雷霆,不允。”


    “還是順德帝姬搬出您的名號才求來的賜婚聖旨。”


    姬紫曦皺眉,“哦?他說什麽了?”


    吳瀟向後退了一步,繼續道。


    “順德帝姬說這是你的意思,想讓他找一個普通人,以免被北狄皇室發現抓住把柄。”


    姬紫曦一腳踹在一旁的牆壁上,臉色黑如鍋底。


    “他這是篤定孤不找他對峙了?!”


    吳瀟沒敢接話,身後的桂嬤嬤等人也沉默不語。


    姬紫曦冷靜了片刻,問道。


    “既然是他心心念念的人,這會兒又在鬧什麽?”


    吳瀟看了眼桂嬤嬤,示意她來說。


    桂嬤嬤歎道。


    “那女子是個好賭的,學問也一般,既考不上功名,又日日找順德帝姬拿銀子。”


    “這次數多了,帝姬對她再深的感情也都淡了。”


    姬紫曦冷哼一聲,“這順德帝姬倒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罷便繼續向宮外走去。


    到了左相府接上阿澤,今日沈君澤穿了一件墨綠色錦衣,外披一件白色鶴氅,既有活力又充滿了貴氣。


    姬紫曦走下馬車,親自牽過眼前的人,將人攔腰抱起,穩穩抱進了馬車內。


    沈君澤想要掙紮,姬紫曦卻不給他機會,“阿澤若是再動,今日就不去了。”


    沈君澤知道今日姬紫曦去春日宴是有正事,也不敢再動,任由她抱著進了馬車。


    馬車一路朝著舉辦春日宴的山莊而去。


    春日宴會上,俊男靚女絡繹不絕,幾個春日宴主辦方的大臣正在門口迎客。


    一見姬紫曦從馬車上下來,眾人紛紛跪地行禮。


    姬紫曦輕輕抬手,“眾位請起。”


    隨後牽著沈君澤走進宴會場地。場內眾人目光紛紛投來,既有敬畏,亦有嫉妒。


    春日宴上,男女分開參宴,隻在獻藝之時才會見到彼此,姬紫曦將沈君澤送到男子的參宴場地,囑咐沈七等人照看好他,這才帶著吳瀟等人回到女賓會場。


    在最上首的位置坐下,姬紫曦的眼神不經意間掃過在場女子。


    這一看讓姬紫曦眼底浮現淡淡冷意,還真是很多熟人啊!


    穆瑞杺的幾個男配齊、王、趙三家的人都聚齊了,不知今日五皇姐會不會出現。


    姬紫曦將幾人眼底的恨意盡收眼底,卻毫不在意。


    這些人在她眼裏,不過跳梁小醜罷了。


    酒過三巡,宴席過半,眾人開始轉移場地。


    一個凹進去的圓形平台周圍,擺滿了桌椅。


    待所有人都落座後,一個長相靚麗的女子站上圓台,深厚內力注入聲音,傳入每個人耳中。


    “感謝諸位蒞臨春日宴,才藝比試正式開始。”


    隨著女子的話音落下,一陣絲竹管弦之聲傳來,春日宴的表演開始了。


    先是一群舞男翩翩起舞,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下凡。


    姬紫曦卻心不在焉,她對這些男子的舞蹈並不感興趣,當然,若是阿澤跳給她一人看,她自是喜歡的。


    表演途中,一名男子突然站起來說道:“聽聞沈君澤公子不僅容貌傾城,更是才華橫溢,今日可否展示一番才藝助興呢?”


    正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喝茶的沈君澤聞言一愣,看了眼出聲的男子。


    禮部侍郎家的小兒子。


    沈君澤知道這是挑釁,但他怎會退縮。


    今日的他不僅代表自己,還代表著太女殿下的臉麵。


    姬紫曦本想替他拒絕,見他已然起身,隻好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沈君澤從容站起,接過沈七手中長笛,邁著優雅步伐走到場中央。


    在即將踏上圓台時,悠揚的笛聲從場中響起,清雅幽靈,直擊靈魂,讓人仿佛置身於竹海山林之中。


    聽著這空靈的笛聲,姬紫曦緩緩起身,朝著圓台上的那抹墨綠身影而去。


    她要吟詩一首,為她的阿澤錦上添花。


    “翠竹搖曳南山麓,碧波蕩漾竹海間。


    風拂竹葉聲聲脆,雲卷雲舒影翩翩。


    遠望群山連綿起,近觀清流潺潺喧。


    心境澄明清幽地,忘卻塵世憂煩纏。”


    姬紫曦聲音清脆響亮,詩句大氣磅礴,詩句隨著笛聲傳出,讓人更加身臨其境,贏得陣陣喝彩。


    笛聲漸止,詩句暫停,姬紫曦緩步走向沈君澤,將人的手牽起,離開了圓台上。


    被吳瀟安排進來的朝陽軍,見自家主帥已經上場,立即不甘示弱,也不管會不會唱,全都上去一窩蜂的幹嚎,引得世家貴子們頻頻側目。


    姬紫曦腳步一頓,立即拉起沈君澤逃離此地。


    並非她這個主帥不捧場,實在是這些糙女子根本不會唱歌,盡幹嚎。


    最無語的是,她們還越嚎越起勁,根本不管在不在調子上,更不會管別人耳朵的死活。


    剛跑出一段距離,姬紫曦就忍不住笑出了聲。沈君澤無奈地看著她,“殿下還笑得出來,那些將士可是讓您丟了些顏麵。”


    姬紫曦擺擺手,“無妨,我的阿澤如此出彩,那些丟臉小事不足掛齒。”


    二人正說著,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人,正是順德帝姬,隻見順德帝姬孤零零地站在角落,目光緊緊的盯著趙家女子,神情落寞。


    這時,一名富家公子模樣的男子走上前來,根本沒看被姬紫曦牽著手的沈君澤,嬌聲道:“太女殿下,聽聞您此次歸來帶回諸多趣事,可否講講呀?”


    姬紫曦勾唇淺笑,眼底微微泛起冷意,剛要開口,卻見順德帝姬的妻主醉醺醺地闖了進來,指著順德帝姬大罵:“你個沒用的,竟然跑到這裏來私會舊情人,沒有銀子給我,現在有銀子來參加宴會。”眾人驚愕轉頭,紛紛看向躲在角落裏的順德帝姬,場麵一時尷尬至極。


    順德帝姬滿臉通紅,咬牙切齒。


    姬紫曦眉頭緊皺,正要嗬斥,沈君澤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姬紫曦會意,暫時按捺下來。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之時,那女子竟衝向順德帝姬要動手。


    姬紫曦身形一閃,擋在中間,冷冷道:“夠了,這裏可不是撒野之地。”


    那女子頓時清醒幾分,畏懼地後退。


    順德帝姬感激地看向姬紫曦,姬紫曦隻是淡淡道:“身為帝姬,莫要丟了皇家顏麵。”


    姬紫曦走上前去,順德帝姬見狀趕忙下跪請安。


    那喝得醉醺醺的女子還未完全清醒,根本不認識姬紫曦是何人。


    姬紫曦擰眉,看向吳瀟,“去,好好教教她規矩。”


    吳瀟領命,將那鬧事的女子拖走。順德帝姬低著頭,小聲道:“多謝太女殿下解圍。”


    姬紫曦看了他一眼,“你也是自作自受,日後莫要再這般糊塗。”順德帝姬連連點頭。


    此時,春日宴的氣氛因為這場鬧劇略顯沉悶。姬紫曦環顧四周,朗聲道:“些許小事不必影響雅興,繼續才藝比試吧。”於是,表演重新開始。


    姬紫曦命人將順德帝姬送回宮,便不再理會。


    她牽著沈君澤的手,漫步在波光粼粼的湖邊,楊柳依依,春色正濃。


    走著走著,姬紫曦看到湖中心有一座精致的亭子,亭中有一白衣女子撫琴。那琴聲幽幽傳來,似有魔力般吸引著姬紫曦靠近。她帶著沈君澤登上小船,劃向湖心亭。


    靠近亭子,姬紫曦看清那女子麵容清冷如雪,竟是被幽禁已久的二皇姐。姬紫曦心中一驚,警惕起來。二皇女姬紫然停止撫琴,抬眸看向她,眼中滿是複雜情緒。


    “九皇妹,好久不見。”二皇女輕聲說道。


    姬紫曦冷聲道:“二皇姐,別來無恙。”


    二皇姐冷笑:“你如今風頭無兩,怕是早忘了我這個姐姐。”


    姬紫曦握緊沈君澤的手,“二皇姐若無事,我們便告辭了。”


    二皇女淡淡開口道。


    “九皇妹,既然來了,不如就陪我說說話吧,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府外的景色了。”


    姬紫曦擰眉,“若孤沒有記錯,二皇姐此時,應該在府裏,而非春日宴上。”


    姬紫然咳嗽了幾聲,苦笑道。


    “是啊,隻是近日身體不適,便求了母皇,允我來春日宴上透透氣。”


    姬紫曦點頭,“既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二皇姐的雅興了。”


    正當姬紫曦轉身欲走時,二皇女忽然幽幽開口:“九皇妹,你可知曉,這一切都是五皇姐的謀劃。”


    姬紫曦身子一震,回頭道:“你為何告訴我這些?”


    二皇女慘然一笑,“我已時日無多,不想再卷入你們的爭鬥,但看不慣五皇妹暗中使壞。”


    姬紫曦沉思片刻,道:“多謝告知。”


    離開湖心亭後,姬紫曦心中疑慮重重。


    對於姬紫然的話,姬紫曦持懷疑態度。


    五皇姐的確是與她有過節不假,但算計姬紫然甚至是戶部尚書,她還做不到。


    當初糧草一事,是母皇親自派人查的,既然是查了,還判得那般重,那就不可能是冤枉了她,


    但二皇姐已經被母皇親自下旨幽禁皇女府,她背後的勢力也被當時的母皇連根拔起。


    如今,她就算是想掙,也沒有那個能力,那麽,她就是說站在誰的那邊呢?


    姬紫曦一邊思考著一邊和沈君澤回到宴會場地。此時的才藝比試已經接近尾聲,眾人都在等待最後的結果公布。姬紫曦無心於此,她的心思全在二皇姐的話上。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喧嘩。原來是五皇姐姬紫涵到場了。姬紫涵身著華麗服飾,麵帶微笑地走來,看似毫無破綻。但姬紫曦卻緊緊盯著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心虛或者陰謀得逞後的得意。


    姬紫涵徑直走向姬紫曦,親昵地說道:“九皇妹,今日怎麽不見你盡興玩樂呢?”


    姬紫曦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五皇姐,有些事總會擾人心神。”


    姬紫涵裝作疑惑地問何事。姬紫曦故意說:“比如二皇姐之事,還有曾經的糧草事件。”姬紫涵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正常,“九皇妹,莫要聽信他人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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