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紫曦領著吳瀟與林青回到東宮,開始緊鑼密鼓的安排兩人。


    “吳瀟,你帶著所有的侍衛先將穆家的糧鋪和糧倉控製起來。”


    “屬下遵命。”吳瀟知道事情緊急,立即領命而去。


    姬紫曦沉思片刻道:“林青,你隨孤再去一趟京郊大營。”


    林青雙眸一亮:“殿下要收回太女禁軍了。”


    姬紫曦回以一笑:“鋪墊差不多了,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林青狗腿道:“殿下英明。”


    姬紫曦沒再說什麽,抬了抬手,示意可以出發了。


    東宮的侍衛都被吳瀟帶走了,姬紫曦又從宮裏挑了一隊侍衛隨行。


    京郊大營外,姬紫曦的儀仗隊還未到,太女禁軍統領裴湘與掌管禦林軍的驃騎將軍袁不莒兩隊人馬剛一碰麵,就爆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摩擦。


    袁不莒來得早,本來站在最前麵,不過裴湘自持身為太女禁軍統領,那就是太女殿下的人,這剛從六皇女手底下出來,即將要回到紈絝太女身邊討生活,自然要表現得積極些。


    太女禁軍與禦林軍共同駐紮在京郊大營內,雙方都想壓彼此一頭,裴湘仗著太女殿下的勢,想讓袁不莒的人讓出前排位置,袁不莒自然不同意。


    姬紫曦對於裴湘和袁不莒之間的小摩擦並不知情。


    此刻的她正一臉鬱悶地看著躺在路邊邊哭邊罵的父子倆。


    沒錯,她堂堂大昭王朝的太女,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碰瓷了!


    事情要從她們一行人出了城門後說起。


    現代人靈魂的姬紫曦有汽車駕照,但是沒有馬車駕照,簡而言之,她不會騎馬。


    原身是會騎馬的,而且馬術還不錯,姬紫曦雖然有了原身的大部分記憶,但記憶和技能是不一樣的。


    現在的事情太多了,也沒那個時間去練習,隻能選擇乘坐馬車出行。


    太女殿下的馬車不僅奢華,外觀還很招搖,事急從權,她也沒時間讓人去換。


    隻能乘坐東宮太女的禦駕出行,馬車在京城內一路暢通,可這剛行出京城不過五裏地,就被一群不知從哪裏出來的流民給圍住了,還有一對父子倆直接躺在了馬車前麵。


    看著跪了一地的流民和哭喊的父子倆,姬紫曦輕歎口氣,軟刀子殺人最是致命。


    “殿下,要不屬下派人直接將他們驅趕走。”林青敲了敲馬車的窗子,建議道。


    “不急,孤先和他們聊聊。”


    姬紫曦整理好情緒,神情自若的出了馬車。


    跪了一地的流民見她出來,哭求得更大聲了。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她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好發著熱,求求您行行好。”


    “大人,我娘快不行了,求求大人救救她。”


    “大人,求您給口吃的吧。”


    ……


    姬紫曦見一群人說個不停,也沒有不自量力的跟他們比誰聲音大,對林青道:“讓他們先閉嘴。”


    林青會意,朝著一眾侍衛點了點頭,一行二十六個帶刀侍衛齊刷刷拔出佩刀,把正滔滔不絕的一群人嚇得噤若寒蟬。


    姬紫曦見場麵安靜下來,這才溫聲道:“大家莫慌,孤是東宮太女姬紫曦。孤知道你們家鄉遭災,千裏迢迢來到京城,就是為了尋一個出路,孤身為太女,自是不會看著我大昭子民受苦。”


    姬紫曦的話音剛落,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說得好聽,我們拖家帶口的走了一個多月才到京城,不讓進城就算了,還被趕來趕去,本以為來到京城會是條活路 沒想到卻是條死路。”


    隨著那聲音落下,原本安靜的人群再次吵鬧起來。


    姬紫曦眼神一凝,盯著那說話的人看了幾息,冷聲道:“誰再打斷孤的話,直接殺了。”


    “是。”林青拔出佩刀,陽光照射在刀刃上,閃著道道寒芒。


    姬紫曦的話聲音不大,但靠的近的人都閉上了嘴,後麵的人見說話聲漸漸小了,也沒人敢再冒頭。


    見場麵再次安靜,姬紫曦繼續道:“你們來京城,無非是想活下去,這是人之常情。”


    “現在爾等跪在此地也解決不了問題,孤的馬車上暫時沒有吃食藥物,為了讓大家盡快得到安置,現在急需藥物郎中的站在左邊,急需進食的站在右邊。”


    隨著姬紫曦的話音落下,跪在地上的流民都相互攙扶著,朝著左右兩邊走去。


    躺在馬車前的父子倆也磨磨蹭蹭的朝著右邊而去。


    右邊的人比左邊多了三倍,姬紫曦也明白,其實這些流民大部分都是餓的。


    見左邊最前方的幾人,一個抱著孩子的男子身體搖搖欲墜,他懷裏的孩子臉色通紅。


    後麵的一個老人家腿腳一瘸一拐的,還散發著惡臭,知道這情況也比較嚴重。


    立即下令道:“林青,你派四名侍衛趕往城內,一名侍衛去請大夫,一名侍衛去通知負責此次賑災的官員,兩名侍衛去購買吃食帶過來。”


    “屬下遵命。”林青立即安排了四名侍衛趕回城內。


    站在兩側的流民聽聞有吃的,還有大夫,立即喜極而泣,紛紛跪地感謝姬紫曦。


    姬紫曦沒有讓他們跪下去,而是示意林青將人攔住,走下馬車,來到那發熱的父女身前,伸手探了探那女孩的額頭,燙得嚇人。


    姬紫曦皺眉:“她發熱多久了?”


    女孩的母父虛弱地道:“一天一夜了。”


    姬紫曦心裏又氣又急,卻不知該向誰發脾氣。這麽小的孩子,發熱那麽久,要是再不治療,恐怕要燒壞腦子。


    她朝著周圍的林子走去,林青立即跟上,“殿下,您這是要去哪?”


    姬紫曦沒有回答,目光在林子中不斷搜索,下一瞬,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找到了。”


    姬紫曦走過去,將那株草摘下來,讓林青拿水衝了衝,用手掐成幾段,遞給男子,“這是麻黃,可發汗散寒,條件有限,你直接給孩子放在嘴裏嚼著。”


    頓了頓,又繼續道:“孤看你也有發熱之兆,你自己也服用一些。”


    說著,又將還未掐過的幾根草葉子遞給其餘人,朗聲道:“此物名為麻黃,可治療風寒,諸位若有頭疼腦熱嚴重者,可到附近林子裏采摘一些服用。”


    剛才姬紫曦采藥的動作眾人都看在眼裏,一些發熱嚴重的人也去附近采了些,直接放嘴裏嚼吧嚼吧吃了。


    又過了一刻鍾左右,一個侍衛騎著快馬帶著一大袋饅頭趕了回來。


    姬紫曦讓眾侍衛將饅頭先發給大家,又安排了幾個人去接大夫。


    半個時辰後,負責賑災的官員趕來,姬紫曦向她們交代了幾句,就將這些流民交給了她們安置。


    一行人再次上路,趕往京郊大營。


    姬紫曦的馬車還未到京郊大營門口,就被一直注意周遭狀況的林青告知禦林軍和太女禁軍的兩隊人馬正在爭執。


    姬紫曦擰眉,示意停車,在距離京郊大營門口還有幾百米的地方下了馬車。


    此刻,兩方人馬的統領還在爭鋒相對。


    姬紫曦走一行人過去,很快被人注意到,吵鬧聲漸止。


    “還未出發,你二人就為了一點小事,在三軍麵前爭執,豈不叫下麵的士卒看了笑話。”姬紫曦的語氣不急不緩,眼底的冷意卻毫不掩飾。


    “屬下知錯。”


    裴湘和袁不莒都羞愧地低下頭。


    不過,裴湘那方的人,氣氛明顯更低迷些。


    明顯是覺得她們剛從六皇女麾下回來,就被太女嫌棄了。


    一個是自己的禁軍,一個是禦林軍,很快還要一起共事。姬紫曦自然不會在此刻有所偏頗。


    “先來後到,更何況,本次運糧雖是由孤負責,禦林軍才是運糧的主導,孤和禁軍隻是從旁協助。”姬紫曦看向裴湘,“裴統領,你的心意孤明白,隻要與孤一條心,無論你站在哪,孤都能看到。”


    裴湘麵露詫異,但還是低頭道:“屬下明白了,殿下教訓得是,”


    裴湘做了個手勢,示意太女禁軍的人後退。


    袁不莒靜默了片刻,也軟了語氣,“裴湘是太女禁軍,理應由她接待殿下,應該我等退卻才是。”


    “行了。”姬紫曦擺了擺手,不願將時間放在這些小事的扯皮上。


    “你二人隨孤入營,孤有要事商量,其餘人都退下吧。”姬紫曦說著,示意二人前麵引路,徑直朝著主帳而去。


    到了兩軍岔路口,又出現了分歧,姬紫曦沒有給二人開口的機會,直接選擇了左邊禦林軍主帳。


    坐上主位,姬紫曦也沒有東拉西扯,直奔主題,“如今糧草還在籌備中,我們必須趁著這幾天,將沿路的一應事宜安排好。”


    說著,將目光投向驃騎將軍袁不莒,“袁將軍,以往押運糧草都是由禦林軍負責,孤想先聽聽你的安排。”


    袁不莒雖然有些不服這紈絝太女突然插進運糧隊伍,還做了負責人,但聖旨已下,為了三軍糧草,也隻能盡量配合。


    她取出一份行軍地圖,將裏麵的幾條路線都標注了出來。


    “殿下,屬下認為,最快的方式就是到沛縣改走水路,這樣能節省七八日的時間。”


    姬紫曦看了看沿路的城鎮,點了點頭,“走水路的確是最快的辦法,但孤認為,還應該再安排一個退路,作為備選,袁將軍認為呢?”


    袁不莒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反駁,“全聽太女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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