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美九真的困呀。”她又委屈起來。


    等他目光定格。她又道:“陌生的抱枕。美九真的會睡不著的!”


    “哦……”


    “店員先生是同意了嗎?”她小聲道。


    “同意是不要想的,我們沒那種關係,至多也就借你後背一用。”洛離淡淡地說道。


    她就開心起來,“那美九可以抱著店員先生睡嗎?美九睡覺是會抱著睡的。”


    “你我不具備那樣前提的關係。為什麽要同意你這麽做?”洛離則說道。


    “唔?什麽關係啊?”美九歪歪頭。


    洛離他倒也坦然,“如你父母那般的、彼此相愛成婚的關係。”


    “嗯!那美九可以和店員先生相愛啊!”她說道。


    “你?確定懂什麽是愛嗎?在理解之前不要拿這個說話。”洛離冷淡的說了一句。繼續站著崗。


    美九在原地很猶豫,所以愛……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


    不解……


    在店裏。


    即將臨近八點時刻。已經對眼下的商品通通了解了。


    最後臨近時刻閑的無聊。洛離就對麵前桌上的收銀台進行著觀察,除去有個收銀機的成分之外就隻有一個空蕩蕩的收銀機了。


    “就是。誘宵美九這個家夥。她到底什麽時候才醒?”


    站在櫃台後麵值著班的洛離感覺到背後傳來的微微的溫熱感。


    “都說了不行,居然還自己湊上來。這也得算是情分才行。”洛離內心自語。


    “不過,她會跟我說這種神奇的話難道是因為……”


    好感……已經被刷夠了?


    洛離看著收銀台的機器,心裏不由得吐槽道。


    “那還真是廉價。”心緒很淡的。


    “所謂的愛、應是長期而來的、彼此的相互相處。”洛離又想道,“太過快的話就隻是各種效應而已。”


    “吊橋、斯德哥爾摩……”他沉默了下。


    “等等。為何我會把斯德哥爾摩算是愛?哦、愛本質上還是欲望在神經上的體現反應。”


    “或者。隻是因為我是單身、我就覺得這個是假的。”洛離又道,“不過是我自己沒女朋友的可悲的借口而已。”


    “所謂的愛情。都沒有愛的人是沒有資格的,所謂的討論說到底。還是陷於愛中者自己的討論。”他突然這麽想道。


    至於洛離自己?


    “愛這種東西與我無關聯,我從未渴求。也不需要被愛給認同。”洛離想道。


    “有些事。看似沒有什麽關聯。”洛離微微搖頭、實際情況則是……


    渴求認同啊……


    洛離又凝神看向了對麵。思緒飄動起來。


    再怎麽說所謂所有的愛,很多時候都就是彼此交換。


    他已經看過太多愛情,但洛離的運氣很可悲的一直不怎麽好、根本沒有發現愛。


    所看見的不過隻是彼此之間的交換。


    而那愛情,洛離看來猶如空中樓閣。


    看似在眼前的很近。實則是始終有著距離的存在。


    啪啪啪。


    “所以說。”洛離輕輕的敲桌子,心裏隨之自語。


    正經人誰戀愛啊?


    就算是戀愛了。也不應該成為先愛上別人的那個人。


    “或許我應該勸告大家。有了愛就應該放肆,隨心所欲,彼此相接。享受若喜歡也不要聲張、隻要自己有就好了。”


    “隻要自己不要動心就好了。”洛離冷淡地在心裏自語、充滿吐槽意味。


    身後有少女。他也毫不在意的靠上身後的椅背。


    “所以說。別人想愛那也就愛吧,我什麽都沒做為什麽美九她會找上我?”


    “不能理解。”


    “不過喜歡上了。”他卻要思考。


    “隻要喜歡上了就不能給別人。”洛離想道,感受到身後平穩的呼吸。便站立在崗位後。


    “畢竟我有醜惡的占有欲的、什麽真正意義上的不愛、不會愛,隻是怕被嫌棄、發現、背叛及傳播出去。”他就又想道,“雖然我是無所謂但也有占有欲。”


    “無所謂的是自己有沒有愛。”


    “有占有欲的是美的。”洛離自我剖解道。


    “所以。我本質上也隻是一隻擁有更高智慧的野獸罷了。”洛離心頭說道。


    “卻還自以為是高等的。”而他對自己冷漠的繼續說道。


    “而如此事實上。”


    “我反而還不如一隻鳥那樣高貴,起碼鳥兒會早起。會為了生活去不斷努力,不會煩惱和怨氣。我會。”洛離於是裁斷。


    “所以我隻是我而已。沒什麽是為絕對高貴的、那隻是被個體,部分載體的外物所堆積出來的統治與來往的把戲罷了。”


    洛離對此無感地微微抬眸。他看見牆上的貨物包裝在眼前一個接一個的展露信息。


    “還是和前兩天同樣的貨物。”


    “也好。”洛離想。


    “至少不需要再因為關不掉的<知微見著>而看到信息的所有全貌一窩蜂的擠到腦子裏來了。”


    “這感覺。”洛離出了口氣,閉眼感到了放鬆。


    “不需要看到真不錯。”


    沉寂。


    指針走到了十二的時分,是八點的整點時刻。


    “時間到,你該起來了、因為我要下班了。”洛離站在台後也沒回身、目光看著正前方就這麽說道。


    “……幾點了店員先生……”背後傳來了困倦的聲音。


    “八點整。”洛離卻是心如寒冰。


    現在就是可以離開的時候、他是不會等待的……


    “唔……店員先生你再等一下嘛、美九、美九還沒有睡夠……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嘛……”她撒起嬌。


    “但是,我趕時間要走。”洛離冷聲道。


    不久後


    便利店內。


    “你這是什麽眼神。”洛離看到美九問道。


    “是美九還沒有睡夠就被叫醒。還想繼續睡下去的疲憊眼神哦……”美九有氣無力。


    “那喝點。”


    洛離從櫃台的抽屜裏麵找出了一瓶咖啡來。遞給她喝。


    美九接來一看、發現是多倍加濃過的咖啡。


    三倍效力、純黑咖啡。醇香滋味這幾個詞是怎麽聯係到一起的……


    “這是為打工人特殊開發出來的咖啡,隻要沒有喝過太多咖啡就會有效果、就是再困的人喝下去也能精神起來。”


    “但是喝多的話就是拿身體開玩笑,所以我就沒想過給你喝這個。”


    洛離撤回了一罐拿出的咖啡。“就給你看看而已。”


    “看看?”美九說道。


    “沒錯。我打算給你看看這東西、讓你以後看到這神奇的東西的話就不要買來喝。這東西很苦。”


    “你受不了。”洛離繼續說道。


    “但我懷疑你會去買這種東西,所以我就幫你敲一個警鍾。”他很不客氣的說道。


    “……”


    “也沒問題了,所以我就要下班離開。”他也沒忘記補充。


    “不過看你這一副模樣。直接這麽出去的話估計會很難受,為避免你沒注意因此出事而害得我被憤怒的粉絲們毆打。牛奶拿著、算我送你的。然後……”


    ……然後?


    ……


    ……


    放射曙光的天空之上掠過昏沉的雲。


    坐落在天宮塔附近的蓋塔便利店響起少女的慘叫聲。


    寒風陣陣、就讓人感到很難受。


    “果然這樣有效。”


    一個聲音喚醒了她。美九默默地捂著臉、委屈的看著還在看自己的手的洛離。


    “不錯。我的手還是冷的。”洛離向她展示著他白皙的手。


    “店員先生你做什麽呀……”美九小聲問。


    “把你叫醒。看你一副還清醒不過來的樣子……”


    他的臉上一副無所謂的平淡表情。從櫃台前走了出來。伸手輕輕的摸了摸美九的頭。


    “店員先生……”美九傻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這樣總行了吧?”洛離問。


    美九舉起胳膊來,一臉的舒適與開心。


    “那麽。再見。”


    洛離轉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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