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呢,張笙也經常去金霞家和船老大船老二一起喝酒,而船老二以前在上海灘當廚子,金霞當服務員,這在飯店裏是有潛規則的,廚子在飯店裏地位相當於導演,女孩子如果想出鏡的話,最好用肉體交換靈魂的表演,藝術的音韻總是讓人瘋狂的。導演不好色,也當不好導演,其實藝術的創造性無論是從亞當和夏娃來說,還是說青樓的鼻祖管仲說,白居易、元枕、唐明皇、隋煬帝、劉永、蘇東坡、唐寅到明末畫家老蓮,西湖走一走,湖畔的蘇小小,西湘牡丹亭桃花扇至於長生殿最出彩的反而是那個玉皇口中的梅精了。太尉船老二出場鋪襯了,不就一個廚子嗎,其實他長得跟德川家康裏的信長手下的猴子夠猥瑣的怪相。到和日本版的西遊記裏的猴子麵相一樣一樣的,也許天生沾了西遊記裏鬥戰勝佛的光,從廚師到影像視頻編輯軟件硬件銷售跨度有點兒大,純粹安徽朱元璋的打法,佛性跟文化反而沒啥關係,像六祖似的,聽一聽金剛經就成佛成主了。這裏沒有金剛經,也沒有涅盤經,沒有盂盆蘭經,沒有大圓滿,沒有華嚴經,更沒有楞嚴經。船老二每天就聽老虎吹吹牛皮,那些精彩實踐課勝過熟讀十年書。


    中關村裏這點可怕,沒文化的反而能給大學教授每天上一堂堂精彩絕倫,發自肺腑的高科技文化。老呂呢?呂雉的後人。小舅子一家子,包括老婆的七大姑八大姨通吃他那點打印機耗材生意,都趕上了風口。豬鴨雞狗鵝的都能飛上天了,就一點,老呂始終不太滿意。論中原老家,如果男人生不出兒子來,那就無法在主席位商寒舍上當家老的。老呂可是咱村兒裏的首富,可信主的老婆肚子不爭氣,已經給老呂連生三位公主了,不像老虎和娘子,一下子就得了個兒子。


    “老呂兵不在多,在精,孫子說的。”


    “滾滾滾,滾犢子,快滾,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嗎?”


    中關村到處出現,隻有聖經裏才能出現的神話,昨晚上還愁的要死要活的呢,第二天成了百萬富翁了,風口抓住,風口抓住,聰明的總是告誡自己,抓住機會,咬著牙往死裏要價,才能改變命運,才能擺脫貧困,才能脫胎換骨。中關村的財,海澱的風水缺一不可呀,窮命就能成富貴了,海澱中的中關村是個絕佳的風水寶地。


    黃山有一部分是在上海來北京找機會的。炒房子的,炒櫃台的, 炒鋪子的,新大廈一開業全都是浙江佬,溫州佬,好像他們有永遠耗不盡的錢似的,嘰裏呱啦的嘰裏呱啦的聽不懂的方言,浙江佬大都長得儒雅白淨,浙商溫商闖遍全世界。把眼鏡店開遍全世界,把鞋店開遍全世界。有商品集中的地方,就有浙江人的存在。任娘子還是變相的顧家的小女人,看中關村是發財的風口,馬上把船老二船老大還有姐姐妹妹的。那金霞更是一把好手也是姐姐妹妹的,還省了工錢呢。這對於原始資本的積累是有幫助的,但是用不了多久,矛盾開始出現了。船老大嫌妹夫和二弟對自己太黑了,每次老大都能拉來客戶,讓二位猛砍猛殺的大肥豬。但是妹夫和二弟吃相有點難看,氣的老大牙疼。那標誌性的齙牙疼的還了得,於是老大一生氣,自己去海龍創業去了 。


    當時張笙住在上地大學生公寓裏頭,都是一排排整齊的平房,更大一點的公寓是二層樓,裏麵的100多平米能住十幾個人,每個月的租金差不多才800多塊。張笙和汪小林住在一起,也是黃山人,一直跟張生說有機會一起跟小林去黃山逛逛,還要特意的去黃山那棵迎客鬆看一看,留個紀念呐。小林呢?大學畢業後混跡北京,可是境遇始終很差,無論如何都聘不上一個好的職位 所以有時和張笙一起混,有時分開在大學生公寓宿舍裏研究他喜歡的視頻後期製作。汪小林的語文有文采,他和張笙非常喜歡文學,經常探討詩,還有姚奈的作品。小林而且在黃山有一女友是女護士,每天夜晚可以聽到ktv鬼哭狼嚎的唱歌喝酒,男男女女花花綠綠,世界的紅塵滾滾。


    張笙也許太大意了,為了掙那幾萬塊的利潤去外地送貨,十台東芝筆記本五台惠普激光打印機外加上一點兒現金。因為是匯票,當時張笙對匯票的理解有點兒偏差,其實匯票的本質和支票一樣,如果賬戶沒有錢,即使上億的匯票也沒用。果不其然,匯票不隻是賬戶上沒錢,而是騙子們製作的假匯票。正好兒呢,宋玉打電話讓張笙和他一起看世界杯,德國和意大利隊在美國舉行的世界杯,那時候基本上年輕人都有自己支持的外國球隊,外國球隊宋玉支持德國,張笙也支持德國,宋玉沒看出來張笙的心情不好,張笙也沒表現出來心裏的痛苦。宋玉喜歡弄點雞尾酒伏特加加大冰塊再倒上一瓶紅牛,那是他去韓國漢城時在韓國一家夜總會喝過的味道,它就忘不掉那種味道,大聲的說:“喝吧,這味道怎麽樣?”


    “不錯”


    “是不錯,當時在漢城點一點,隻要600美金。”


    “有點貴,一瓶酒600美金!”


    “外加一韓國夜場大妞,那美的簡直像維納斯女神。”


    “和韓國妹子?那你真夠有骨氣的。”


    “可惜沒魄力,怕花錢,一起去的投資人,怕花錢。”


    巴喬那令人失望的一腳斷送了意大利的冠軍夢,也成就了德國三駕馬車。克林斯曼金色轟炸機冠軍教練之夢,德國人總能從世界杯上獲得自信和民族自豪感,上帝之手的馬拉多納遺憾地向他的崇拜者揮手告別。阿根廷讓非洲雄獅,尼日利亞的短床快速的節奏,打的稀裏嘩啦的。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喝醉了反而躲過了一劫,小林在半夜時分,從張笙的上鋪直接漏到他的下鋪,多虧張笙沒回到公寓裏,連老陳被錦繡大地開除的網絡負責人,在另一鋪位大喊大叫:“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出什麽人命?大哥運氣好。”


    “哦,這家夥是不是出去找女人了?神神秘秘的。”


    “你以為誰都像你啊?”


    “我怎麽了?小林,你說說我又沒騙他們,女人其實比男人更好色。”


    陳廣遠老色男,好色一代男,絕對的好色一代男。他也遇到的全都是類似於好色一代女的那種,純粹為了欲望本身而活著的女孩兒。他的確不挑不揀的,凡是通過網上聊天捕獲的女孩,或者花季女孩,或者是徐娘半老的熟女,他都一視同仁,專門為開發女孩子們的欲望而存在的monster。無論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它的語言描述愛情的各種細節,如果非親身經曆是無法講述的。他好似吹牛的獵獲花季女孩兒的愛情過程,似乎陳廣元已經養成了一種能力,那類剛有點感覺的女孩子,隻要和他在一起,他總能讓她們展現自我的另一麵。淑女其實渴望的是love愛情,老色男和花季女孩們愛情的過程,花季少女們嫩嫩的桃花源窒息了老色男的愛。他強調女孩們的愛情類似tide潮汐,像月亮對錢塘江的引力,一旦激發出來,桃花源卻是love fantasy,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顯擺怎麽著。和吐藺納芳花季女孩發生愛情關係是他最大的奢望,不過最近他也常常歎氣,過去美好的花季女孩的愛情時代結束了,他現在這一套對他們不管用了。這兩天他專注一個小恐龍,他自詡是地大的女大學生,他稱她為他的小恐龍,為什麽叫小恐龍呢?無非就是臉蛋兒不是那麽迷人,那麽水靈靈的,向他自詡的出水的女孩兒,最讓他享受愛情到愛的天堂時刻。


    他為什麽選擇張笙、小林擠在一個三十平方米的公寓住呢?因為陳廣遠在工作中貪小便宜的毛病被主管發現了,罪魁禍首還是cpu處理器。服務器上本來是八顆cpu,陳廣遠總是耍小聰明的,說有四顆壞了,然後把cpu賣到中關村市場裏,一顆xeon至強2000塊,幾顆就是幾千塊,一次兩次可以,可是如果一台服務器半年非得換三次cpu,那主管雖說不認為他有問題,也得懷疑ibm的服務器質量有那麽差嗎?陳廣遠三板斧使出之後,人力主管會給他一份一年補償合同,他又可以玩半年了,幾萬塊全部花在泡女孩愛情的身上,似乎桃花源裏才是他真正的家園。


    張笙和宋玉喝的調製的雞尾酒後勁兒真大呀,差點要了張笙的老命,一天一夜張笙都無法起床,昏昏沉沉的,痛苦心疼,那是沒有辦法的,這是中關村商戶每家每戶都要遇到的終極挑戰。小林去食堂為張笙買了一碗小米粥,讓張笙喝點兒,把胃裏的酒精消耗消耗。陳廣遠的ibm筆記本的燈一直閃耀,全都是掛在qq全國各地的女孩兒們,他會把他們編上號兒,好像他是一位國王似的,手機也一直響個不停,來自上海的女友電話,上海話那種味道從手機中傳出來淫蕩的女孩的放浪的聲音,她說想廣遠了,想我啥呢?寶貝兒說啊,是想我了嗎?討厭廣遠。您離開上海,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呢?我現在想要你廣遠。寶貝兒,我在北京怎麽辦呢?要不你先用手代替我的那啥行嗎?多點兒花樣,你這放浪的女人。那不行,絕對行的,男人能行,女人就不行了嗎?這話說的,有點太露骨,太白話了。


    “這是我上海的馬子,夠可以的吧?對熟女女孩兒,你得直來直去,不給什麽猶豫的機會。小恐龍馬上就是我的獵物啦,你們說地大的恐龍妹應該是純潔的天使吧?我為什麽找恐龍妹?因為我知道學校裏的女神都成女人了,恐龍因為醜還是天使,天使好玩兒。好久沒嚐過天使的味道了,對了,恐龍妹還有一天使閨蜜,介紹給你倆誰?”


    “給大哥,給大哥。”


    陳廣遠是極其洋洋自得的,上海的女炮友對他思念甚深,已經對他無法割舍,非得馬上坐飛機來北京,還以為廣遠又在北京發達了呢。


    “怎麽辦?上海的騷娘們兒非得來找我泄火,你們也聽到了,上海娘們的欲望太猛烈了,一晚上非得三次不可,明天得把小恐龍拿下,拿下小恐龍。對你們倆拜托,能不能在中午的時候,拜托中午一定拿下小恐龍妹怎麽樣二位?還有小恐龍的天使閨蜜屬於你了。”


    “他就那麽聽你的嗎?”


    “怎麽就不能聽我的呢?我也是為了兄弟你呀,否則小恐龍的天使閨蜜我也拿下。”


    “太貪了陳廣遠。”


    “貪什麽?你倆可知道我的記錄?一個寢室全部拿下,這真不是吹的,整個寢全部拿下。”


    “誰信呢。”


    “不信,恐龍妹明天如果不發生意外,恐龍妹由天使變成女人,她都想死我了。”


    別說明天了,白天黑夜張笙都不會露麵的。張笙要去哪裏?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北京城這麽大,想去哪裏還不行嗎?都是為追求女孩兒呀,非得超出自己的能力。租了辦公室,又租了一個漂亮的店鋪,由櫃台一下子變成了商鋪,氣派多了,產品也能賣上價格了。客戶也挑店麵的檔次,櫃台有點像小商小販,可是一下變成寫字間似的店鋪,客戶既能在裏麵聊天喝茶,又能慢慢聊天芯片世界的摩爾定律的換代升級各方麵的專業知識。由r2000顯卡現在出現了兩巨頭,nvidia 和ati,還有inter和amd,西捷、西部數據、三星、現代、美光、金士頓,日本韓國的顯示器,美國的芯片世界,美日韓,中國台灣芯片四巨頭。現在的問題是,資金鏈出現了問題,馬上要支付樓下的租金,還有辦公室的租金,未來的計劃是完美的,從櫃台一下子升級到空間巨大的寫字間店鋪,加上裝修,也是對客戶的一種展現,最起碼公司未來是光明的。新門店的位置可以看到林小青公司的位置,她還是保持著那股子勁頭,一笑就一對酒窩,那簡直迷倒了張笙。張笙偶爾也串到她那裏,不過她很敏感,始終把張笙當成一般的商戶對待,張笙開始懷念和林小青在一起銷售刻錄機的美好時光。那是在櫃台,張笙幾乎每天都要幫助林小青向他的顧客銷售lg的刻錄機,順便還替林小青的公司宣傳,多麽美好的時光啊。她穿著保守不穿連衣裙,喜歡穿粉紅色彈性緊身半袖領口挺開放的汗衫,下身穿著寬鬆的紅色的休閑長褲,寬鬆肥大,關鍵她的胸發育的豐滿凸起,痕跡輪廓掩映不暇,走起來幾乎小步快跑,那對胸部的酥傲乳房,渾身上下透著南方女孩兒身上的靈性。最近她幾乎從張笙靈魂中消失了,張笙的頭腦風暴全部都是資金,租金,money占據著一切靈和肉。


    林小青那豐腴驕健的身影無處不在啊,她充滿了青春的活力,那深深的吸引了他,如果以前那親密的影子至少無處不在,他始終會不停的出現在林小青的眼前,微笑的臉頰酒窩子,還有那緋紅色的白皙臉蛋,純粹的巫山雲雨,楚襄王的夢中女神,曹植的洛水女神。林小青一切幾乎接近完美的,除了眼角似乎有點不對稱,一大一小,那是因為張笙對他的觀察太細了,呼吸著她身上的蘭芳納藺桂花之馨香氣息似乎陶醉了,忘了圖書館的詩人,還有簡愛,還有蔑視他的那些女孩們曾經的破碎之心,至少林小青還是落落大方的,隻是張笙曾經提出過,能不能一起喝點兒什麽,當然是樓下的海島咖啡,那也是張笙勇氣一點點的展現,他小心的嗬護著這甜滋滋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情,還是依舊如故,林小青毅然拒絕。


    張笙還擔心他的芳魂倩影會像簡愛一樣gone wind,她依舊會來,隻是關心張笙為她銷售了多少lg刻錄機,張笙這才想起來繼續推銷小青的刻錄機。至少林小青會飄然而至呀,這段時間這些似乎對張笙來說簡直是奢望,因為一切的心思全集中在資金斷裂而帶來的惡果,看來愛情會因為這mis fortune而消逝的。林小青依舊坐在公司的展廳裏,向每一位顧客耐心地講解lg品牌的各種優勢。張笙似乎又陷入過去對簡愛的煩惱中,害怕林小青和異性長時間的對話,那是什麽?是貪婪嫉妒占有欲的體現,更是他已經陷入了對林小青深深的思戀,但是一切都走向了張笙無法掌控的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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