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舒天賜就來到16號平房前,房門正大開著…


    他大步上前,喊道:“二姑!二姑你在家嗎?”


    很快,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身體有些浮腫,看起來應該也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表情古怪的看了舒天賜一眼,詢問道:“你是舅舅家的三哥?”


    “對啊,小玖還記得三哥呀?”舒天賜微微一笑,想要上前摸摸對方頭發。


    豈料紀玖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觸碰。


    “爸爸說了,你不是什麽好人,會吸我們家的血;


    你走,我不要你來我家……”


    這……


    舒天賜眉頭一皺,實在想不到二姑父在孩子麵前說了他多少壞話。


    他也沒有在孩子麵前表現出不滿,而是從兜裏掏出幾顆大白兔和水果糖。


    “三哥不是吸血鬼,怎麽會吸你們家的血呢?


    小玖你看,三哥還給你帶了糖吃呢。”


    糖!


    紀玖眼前一亮,咽了咽口水想上前去拿。


    但一想到爸爸的話,她又往後退了好幾步…


    “小玖,是誰來了啊?”


    這時,屋內突然傳來舒小英的聲音。


    聽到呼喊,紀玖立刻轉身跑進了屋內…


    舒天賜沒有跟進去,而是衝裏麵喊道:“二姑,我是天賜。”


    幾秒後,舒小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對方小臉有點紅潤,眼角還有塊淤青,似乎是被人打的!


    “天賜,你怎麽有時間來看小姑了?”


    舒天賜沒回話,而是緊緊盯著對方的臉。


    他怒聲道:“二姑,紀兵是不是打你了?那個混蛋在哪?”


    “瞎喊什麽呢,那是你二姑父!”舒小英瞪了舒天賜一眼,責備道。


    “他沒打我,就是昨天喝的有點多了;我一下沒扶穩,撞牆角了。”


    說完,她又擠出一個笑容道:“還是說說你吧,你怎麽過來了?”


    “是不是家裏沒糧食了?”


    “不是…”


    舒天賜正想否認,就看到對方打開了米缸。


    那一刻,舒小英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紀玖走到她的身邊,抬頭說道:“娘,咱們家的糧食前兩天就吃完了。”


    舒小英揉了揉她的頭發,滿臉歉意的回頭看向舒天賜:“天賜,不好意思啊…”


    “二姑你誤會了,我不是來問你要糧食的。”舒天賜連忙解釋,並將背筐提了下來。


    在舒小英疑惑的目光中,他把上麵那層油紙給掀開了。


    依舊是一塊五斤的肥肉,油滋滋的看起來很是“舒適”。


    紀玖眼前一亮,拉著舒小英道:“娘,是肉,大肥肉!”


    舒小英先是麵露驚訝,反應過來後連忙上前把大門關了起來。


    好在牆麵上還有窗戶,房間裏並沒有太暗。


    舒小英轉身走向舒天賜,下意識的用手扶了一下牆麵。


    “天賜!你從哪弄來的這麽大塊肥肉?”


    “野豬身上割下來的啊。”


    舒天賜如實說道,伸手把那塊肥肉提了起來。


    紀玖小嘴一張,驚訝的看向舒小英:“娘,還有肉!”


    舒小英連忙捂住她的嘴,沉聲道:“小玖!你別喊。”


    她慌亂的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然後盯著舒天賜詢問道:“天賜,你是不是違法了?”


    “我沒有…”


    “你別忽悠你二姑,沒有違法怎麽可能弄到這麽多肉?”


    聽到這話的舒天賜有些無奈,隻能耐心的解釋了一遍。


    什麽倒買倒賣,投機倒把的性質啊,都和他無關…


    最後還把工作證拿了出來,表示他現在是機械廠正兒八經的采購員。


    隻要有這個,他就能光明正大的上山打獵,運送豬肉!


    “什麽!你有工作了?”


    舒小英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接過那張工作證。


    她翻開證件看了一會,有點尷尬的看向舒天賜笑道:“天賜,二姑認識的字不多。”


    “不過我認識這個章,都是單位才能有的。”


    說完,她又連忙指向那個公章…


    舒小英上過掃盲班,倒是認識幾個字。


    不過這工作證是手寫的,舒天賜除了名字也認不出幾個字。


    他擺了擺手,笑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侄子我有工作了。”


    “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城裏人,有工資還有定量糧食;


    再配上我這打獵的本事,給二姑你弄點豬肉還不是灑灑水?”


    “好好好。”舒小英連連點頭,欣慰道:“我侄子長大了,會孝敬姑姑了。”


    “不過山上太危險了,你上山也得小心點知道嗎?


    這些肉啊,你拿回去和天佑他們一起吃,二姑不需要的。”


    “那小玖呢?阿翔呢?阿飛呢?”舒天賜脫口而出,說出三個人名。


    聞言,舒小英立刻把目光看向紀玖。


    看著對方可憐巴巴,全身臃腫的模樣,她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心疼。


    “二姑,你就放心拿著吧。”舒天賜輕笑一聲,再次勸說道。


    “而且這也不是獨一份,大姑我昨天已經給過了;


    待會我還得抓緊時間,去一趟小姑那邊。”


    “好吧,那二姑謝謝你。”舒小英沒有再拒絕,滿臉感激。


    “那你中午留下來吃飯吧,我給你炒盤肉?”


    “娘,咱家沒糧食了。”紀玖突然提醒道。


    舒小英頓時麵露尷尬,但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沒事,我可以切半斤肉去和鄰居換點糧食;


    現在大家都很缺肉,他們肯定很樂意換的…”


    “天賜你幫我看著點小玖,我現在就去換。”舒小英立刻起身,卻突然頓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視線模糊,整個人往後栽去…


    “二姑(娘…)!!”


    舒天賜臉色一變,眼疾手快的起身將對方扶住。


    感受到對方體溫不太正常,他連忙伸手貼上對方額頭。


    “嘶,好燙!!”


    舒天賜臉上一驚,連忙把二姑橫抱起來…


    “壞人,你要幹什麽,放下我娘…”


    “小玖別鬧,你娘發燒了,快去幫她倒杯水。”


    “噢…”


    聽到和自己娘的病有關,紀玖立刻邁動小短腿去倒水。


    “壞人,水……”


    “謝謝小玖!”舒天賜接過水杯,往裏兌了一些靈泉水。


    然後趕緊扶起二姑,將水往對方嘴裏送。


    “二姑,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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