鉉窗外的風景依舊,韋小三對麵的洋妞嘴角勾著笑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


    “先生是來找大衛的嗎?”


    出乎韋小三意料的是,這個洋妞的中國話說的十分標準,還是一口京腔。


    “不是,我是陪胡先生來的。”韋小三問道:“你是不是在北京待過一段時間?”


    “嗬嗬,我從小到大都是在北京長大的,我是美國人。遊艇的主人是我哥哥。你是當保鏢的?”


    韋小三一愣,隨即點點頭。


    “現在像你這麽帥氣的保鏢可不多見哦。”


    “現在像你這麽美麗的更不多見。”


    “嗬嗬嗬,你真會說笑。”


    兩人正笑著呢,胡鯊和這個大衛就出來了。韋小三對她告辭,兩個外國友人把兩人送到了碼頭又寒暄了幾句,遊艇終於駛入了茫茫大海。


    “行了,我們也回去吧。”胡鯊一揮手,所有的打手們全都鑽上了車。


    “區長,可不可以告訴我,您賣給他的是什麽東西呢?”


    胡鯊一笑,低聲說道:“朱雀皇璽。”


    頓時間,韋小三的大腦轟的一聲跟短路一樣一片空白。爺爺臨死前說的話、柳雁離別前的叮囑一一在韋小三的腦海裏回響。


    這個時候,韋小三的眼睛紅了。


    韋小三跑到一輛車的車窗前,轟的一聲把車窗給砸碎,從座位底下拿出一把衝鋒槍,拉上大銓往天上就是突突突突的就是是一通放。


    頓時,碼頭上所有的人都往這個地方看過來,一些老人和孩子亂做一團。


    胡鯊下車,虎著一張臉對韋小三吼道:“你這是做什麽!?”


    韋小三一雙血紅的瞳孔望向胡鯊,舉起槍就往他的雙腳一通掃。胡鯊雙腳中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本來上車了的保鏢們聽到槍聲急忙跳下來,正要向韋小三靠攏。


    “突突突突”韋小三往天空就是放幾槍,吼道:“誰也不準過來!不然我就打死他!”


    韋小三走到胡鯊身邊,拎起他的領子把他扔進了你倆汽車。韋小三舉起槍作勢就要開槍,頓時一些人全都趴倒在地,等他們爬起來時,韋小三早已帶著胡鯊開車開遠了。


    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凡人組織總基地的老大耳朵裏。中年人反到沒有像手下一樣那麽焦急,他反而輕鬆一笑,給大堂中央的關二爺上了三柱香。


    在離開sh市的公路上,一輛貨車裏,韋小三帶著流血過多的胡鯊不知道往哪裏去。


    胡鯊蒼白著一張臉,捂著還在流血不斷的傷口,說道:“你這小子到底怎麽了,我都快死了,放了我。”


    “嘶!”


    貨車緊急刹車,後麵的車差點追尾!他們罵罵咧咧的聲音韋小三全都沒聽到,打開車門一腳把胡鯊給踹了下去,轟開油門,左手拿槍伸到車窗外頭,對著天空一通亂掃!


    “啊~!”


    韋小三大吼著,呼嘯著貨車開遠了。


    那些差點追尾的車目瞪口呆,連發動汽車都不記得了。


    消息傳播的很快,不到半天的時間全sh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北區碼頭發生的槍械襲擊事件。


    警察們也出動了,第一時間在高速公路口還有每條主要公路口都進行了布控。


    劉唐宋也知道了這件事,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給韋小三關機的手機發了個一切保重過去。


    此時的韋小三在離sh市好遠的地方,這是一方小鎮,貨車已經被他扔在路上了。


    這不是白雲鎮,說是鎮,還不如叫做一個村而已。也才百戶左右的人家,在山林裏,說與世隔絕也不為過。


    天漸漸暗了下來,鉛雲又開始凝聚。韋小三現在又冷又餓,他走在山林間發現一棵很高、很茂密的大樹。韋小三他不敢去住旅店,他爬上樹,選了一處枝繁葉茂的地方,慢慢躺下昏昏睡去。


    韋小三初來小鎮的時候,他沒看到,小鎮鎮口有個牌子,小鎮的東邊,也就是韋小三躺的這個林子,名叫蛇林,而且韋小三就在蛇林的中心地帶。


    ……


    sh市,安家別墅裏,安心這一天已經幾頓沒有吃飯了。家裏的保姆非常著急卻又無可奈何,她生怕惹怒了小姐把給炒了。


    這個時候安城回來了,保姆急忙迎上去說:“安董,小姐今天兩頓沒吃,在自己房間裏悶著,一句話也沒說。”


    安城點點頭,自己上樓去。


    “爸,你不用進來了,今天我不想吃飯。”安心的聲音很沙啞,透著絕望。


    安城隻得作罷,下樓坐在沙發上抽煙。


    ……


    難熬的一晚上,韋小三半夜感覺自己肚子上有一條冰涼的東西在扭來扭去,可是天太黑,什麽也看不到。韋小三伸手一抓,突然一陣鑽心的疼,一甩把手上的東西給甩出去了。


    睡意太重,韋小三沒有顧及手上的疼痛,再一次的昏昏睡去。


    淩晨時分,天空中的鉛雲凝聚攏了,瓢潑的大雨終於潑灑而下。


    韋小三再也睡不下去了,他感覺身體上不那麽冷了,反而非常熱。熱的令人發燥,一摸自己的右手,忽然,他發現他怎麽也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了!


    韋小三大吃一驚,借著淩晨時期的微光,他發自己的右手臂全都黑了。大拇指和食指中間的虎口一條觸目驚心的兩個小孔。


    他明白了,晚上在自己肚子上扭來扭去的是一條蛇,還是有毒的蛇。


    頓時一股絕望衝上腦門,一個重心不穩,掉下樹去。卻沒有感到疼痛,韋小三掙紮著從旁邊摸來一根尖銳的樹枝,一咬牙往自己的右手臂直接紮進去,噗的一聲,一股濃黑的血液噴了出來。他不感覺到痛,手臂已沒有了知覺。


    黎明的曙光終於到來,韋小三的手臂還在汩汩的流出鮮血來。不過血液的顏色從濃黑到現在帶著點微紅。


    韋小三的身邊到處都是自己流的血液,他發現自己的嗅覺已經沒有了,隻是味覺聽覺視覺還在。他不敢去看自己的手,生怕自己不能接受那恐怖的畫麵。


    雨越下越大,韋小三的五官朝天迎接大雨的洗禮。意識都有些模糊起來,他不敢睡過去,他怕自己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終於,韋小三打起十二分的毅力,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塊布纏到自己傷口上,幾次掙紮才勉強站起來。


    可是當韋小三站起來時他發現自己不知道往什麽地方走了。哪裏是最終的歸宿,我的目標,我的路又在哪裏呢?


    “騰騰騰騰!”


    一架直升飛機打著探照燈從韋小三頭頂飛過,韋小三沒有去看,麻木的往前走。


    誰知,那架直升機又飛回來了,探照燈鎖定了韋小三。


    “小三!!”安心在直升機鉉窗內大喊,奈何直升機聲音太大,韋小三根本不可能聽得到。


    人終於是找到了,直升機上的人空降下去,把虛弱到極點的韋小三抱了上去。見到韋小三的安心,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撲倒在韋小三的身上大哭了起來。


    副駕駛上的安城瞥了一眼,暗自歎了一口氣。


    “韋小三現在是通緝犯,家裏不能藏他。”安家別墅裏,韋小三躺在客房的床上,安城說道:“黑白兩道的人都在找他,無論是哪一方找到了他,他也逃不過一場大難。”


    安心淚眼蒙蒙,她守在床頭,說道:“爸爸謝謝你幫我找到了他,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安城起身說:“別太久了,他在家始終是不安全的,我們得給他轉移過一個地方。”


    房間裏就隻剩下兩個人了,窗外雨打著玻璃,窗內溫暖如春。


    “小三兒你也真是的,沒事兒幹嘛得罪那些人啊,現在好了吧,吃苦了吧。你差點就死掉了你知不知道,還不是我們家的私人醫生的話,你現在早就去閻王那裏報道了。”安心說著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了下來。捂著嘴巴說不出話。


    當天,安城就把韋小三秘密送到了一棟荒郊別墅裏,這是安城的老家,一直沒人住荒廢在這裏,如今成了韋小三暫時的安身之地。


    一轉眼,時間過去了三個星期,韋小三還沒有醒。期間安心三番五次的把私人醫生叫過來,醫生都很耐心的解釋說是身體太過於虛弱導致的,這兩天就能醒。


    安心這一段時間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陪伴在韋小三的身邊,睡也是睡在旁邊一張床上。每天早上親自燒熱水給韋小三洗臉,晚上給他擦身子,半夜都時常起來看看他體溫有沒有變化。


    第四個星期的第一天黎明,朝霞照射進來,韋小三模模糊糊的睜開眼。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就是地府嗎?這麽漂亮的天花板?這麽軟的床?


    他轉臉一看,這不是安心嗎?她怎麽在這?或者,這是她家?


    忽然,床頭的鬧鍾響了,韋小三趕緊閉上眼睛。隻聽得一聲哈欠聲然後就是起床的聲音。韋小三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安心邊穿鞋子邊嘟囔:“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我都照顧你快一個月了還不醒,唉我又要去給你打水洗臉咯。”


    安心回頭看了他一眼,走過去吻了他的額頭,傻笑著走出房間。


    這個時候,韋小三心裏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像此時的黎明,溫暖的照進心中。


    韋小三起身,感到渾身乏力,不過他還是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廚房。看到安心彎著腰,注視著熱水壺,嘟囔道:“不會這個時候沒水了吧。”


    當安心一回頭看到韋小三的時候,她半天半天沒反應過來。還是韋小三張開雙手深情地說道:“來吧,我愛你。”


    安心眼淚一下子都嘩嘩的流下來,猛的跳到韋小三身上,雙腿盤著韋小三的腰,把他抱的緊緊的,生怕他再次昏睡過去。


    韋小三撫摸著她的秀發,說:“謝謝你,如果不是……”


    沒等韋小三說完,安心突然用她的唇封住了他的嘴巴,各種深情都在這一刻被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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