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山,三十裏外。


    此處常年駐紮著三千鐵騎,為的就是阻止趙玉真下山。


    陳將軍便是這三千鐵騎的統領者。


    營帳內,陳將軍看著天啟城送來的傳令,一頭霧水。


    詔令命他即刻率軍上山,查探趙玉真是否早已不在望城山。


    “趙玉真下山了?”


    這趙玉真下不下山他能不清楚嘛,以往每次趙玉真想要下山整座望城山上的飛鳥走獸以及山下百姓的養的牲畜便會躁動,甚至就連他們的戰馬也會受影響。


    可近來這一年裏,望城山一直風平浪靜。


    難道是那次問劍,有人把趙玉真帶走了?


    欸,都怪山上的那個老道士,瞎批命格。


    說什麽趙玉真下山便會引起時局動蕩,沒準會影響天啟城某些人的位置。害的他們連年守在這麽個地方。


    若那趙玉真果真厲害到如此地步,他們這三千人想要攔下那不是癡人說夢嘛...


    陳將軍此時也反應過來,“莫不是趙玉真當真無聲無息的下山了,他們沒有察覺。壞了!”


    “來人,傳令下去。即刻整軍,封山。”


    三千鐵騎封山,讓山下的百姓和慕名而來的香客惶恐不安。


    王一行站在道觀前,看著山下的鐵騎,心中憂愁,不知玉真何時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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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城山原本在江湖道派之中隻能勉強算是一流,隨著當任掌教呂素真的威望越來越盛,武林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高,與武當派一時同為道門魁首,不相上下。就連天啟城的國師齊天塵也稱呂素真為天外真仙。


    姑蘇城本就距離望城山不遠。五日後,趙玉真回到望城山,發覺之前安樂融融的景象不在,山下的百姓一個個行色匆匆麵帶苦澀。


    趙玉真拉住路過的一位老伯,問道:“敢問這位老伯。這山上可是發生了何事?”


    老伯仔細打量著趙玉真的衣著,又小心地覷了一眼周圍,小聲回他,“小道長,你是望城山的弟子吧。這山上出事了,聽說是什麽人私自下山,當今震怒啊,把整座山都給圍了。”


    “小道長,小心些吧。”


    趙玉真聞言鬆開手,“多謝老伯。”


    他將驢子暫放在一處人家,抱著兩個孩子運起輕功,輕鬆避開山下守衛,回到道觀。


    三清殿內,呂素真盤膝而坐,身著紫色道袍,須發皆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忽地睜開眼,看向逆光而來之人。


    趙玉真將手臂上的兩個小家夥放在地上,向呂素真行禮,“玉真拜見師父。”


    “師父,山上可是出事了,是否與徒兒有關。”


    呂素真起身,拍拍趙玉真的肩膀,並未回答他的話,“不曾想,你還是被你師兄喚了回來。”


    呂素真低下頭,意味深長地看向藍嫣。


    藍嫣見呂素真看著自己,她有樣學樣,拱手一拜,“拜見師...。”她撓了撓臉頰,該叫什麽來著。


    趙玉真:“師祖。”


    藍嫣:“師祖好。”


    呂素真見藍嫣這副小模樣,捋著胡須一笑,“你也好。”


    目光落在蕭羽身上時,他心中一緊,之前隻知道此子乃是皇室中人,不成想竟帶有皇道龍氣。


    蕭羽觸及到呂素真的審視,隻是頷首致禮,“見過呂真人。”


    蕭羽看出呂素真單獨有話對趙玉真講,仰頭與趙玉真眼神溝通過後,便牽著藍嫣的手走出大殿。


    呂素真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兩個小身影之上,望城山的未來他竟看不清了。


    許久,他收回視線,“玉真啊,下山遊曆可有收獲。”


    趙玉真站在三清像前,簡單講述這段時日下山後的所見所聞。


    趙玉真再次問道:“師父,山上到底發生了何事,可是與我有關?”


    呂素真搖了搖頭,“玉真,自你入神遊以來,為師便想到會有此一遭。皇宮那位無非是要我們臣服罷了。”


    他側身看向趙玉真,一派淡然,“莫要將此事攬在自己身上,與你無關。放心,這望城山上,還有為師呢。”


    趙玉真低著頭,“那師父可知我下山後何時暴露的跟腳。”


    “老道士。”


    趙玉真恍然大悟,一拍腦門,原來是冥婚那事暴露了身份。


    這時,陳將軍帶著二百部下,親自登山來到觀中。


    他連日來一直駐留在山下,都不曾望城山上的這群道士給個說法。


    這群道士能耗得起,他可耗不起。


    今日天啟又有人來問,趙玉真是否在望城山。沒辦法,他隻能親自上山來查看。


    他大聲喝道:“呂掌教,本將軍今日必須要見到趙玉真其人,否則休怪山下的鐵騎不講情麵。”


    趙玉真聽到喧嘩聲,他猛地轉身,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掠到殿外。


    陳將軍以及他身後的部下,隻感受到一道氣浪,氣浪的速度太快,根本無法看清來者為何,眾人的身體不受控地接連退後數百米。


    陳將軍本就有著自在地境的修為,他發現自己對上這道氣浪竟毫無招架之力。


    威壓猶如泰山壓頂,讓人驀然戰栗。


    這,這種感覺,與當年在天啟阻攔李先生那次像極,仿若天人。


    這是——仙人手段。


    “在下趙玉真,將軍點名見貧道,所為何事?”趙玉真淩空而立,墨發微揚,衣袂隨風而動,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眾人。


    他的言辭簡短,但語氣卻充滿凜然不容冒犯。


    陳將軍此次上山也是被逼無奈,隻好將上麵的話委婉的講出來,“趙真人,陳某也是奉命行事,既然見到真人,那自然也就有了交代。”


    “多有冒犯之處,還請真人見諒,陳某告辭。”陳將軍一抱拳便要離去。


    趙玉真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清冷,“將軍可是忘記了什麽?”


    “噢,山下的鐵騎即刻撤離。”陳將軍立即反應過來,忙說道。


    趙玉真的眼眸不經意地掃過陳將軍,那清淡如水的目光看似平靜無波,實則如同潮水般深邃悠遠令人心悸,“勞煩將軍給陛下帶句話,貧道已入神遊,山下已無需鐵騎護衛百姓。”


    “這...陳某會將真人的話傳於陛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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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羽領著藍嫣走出三清殿,兩個人腿短腳程慢,走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回廊。


    蕭羽蹲下身子,讓藍嫣踩著他的腿爬到廊椅坐好。


    他站在藍嫣麵前,靜靜地看著她。


    藍嫣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她喊道:“壞爹,是你對不對。”


    蕭羽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藍嫣兩隻小短腿,一晃一晃地,“你做的糖葫蘆好吃嗎?”


    蕭羽:......


    這個小崽子就隻惦記吃,是吧。


    “怎麽,現在不是你弟弟了?”


    藍嫣心虛的瞅瞅他,兩個食指對在一起,一點一點的。小聲說著:“也可以是弟弟的...”


    蕭羽被她氣笑了,伸出手在藍嫣的臉頰捏了捏,“孤的臉好不好捏,嗯?”


    藍嫣死豬不怕開水燙,回了一句,“嗯,好捏。”說完一頭撞在蕭羽的身上。


    兩人的個頭相差也就一寸多點,被小崽子這麽一撞,蕭羽險些沒喘上氣來。


    藍嫣抻著胳膊,給他拍拍後背。


    “本王,你為什麽不說本王啦,孤是什麽..”


    “本王變更厲害之後就會變成孤。”


    “那本王還可以做本王嘛。”


    “你想我做什麽。”


    “做本王!做孤!做壞爹!全都要。”


    “你倒是貪心...走,咱們去找個人下山買點東西,去給你做糖葫蘆。”


    蕭羽牽著藍嫣的手,恰好遇到王一行。


    蕭羽:“我們需要一些果子,可以做糖葫蘆的果子。”


    王一行:“小家夥,這個時節去哪裏給你找山裏紅,這東西一般都是秋末冬初成熟,這都三月了。”


    “不過嘛,也不是不行。找到果樹,讓玉真給你們種便是了。”


    當天,趙玉真將後山的一棵山楂樹移栽到福祿庭院中。


    日落時分。


    趙玉真挽起衣袖,在灶房淘米做飯。


    藍嫣坐在矮凳上,懷裏還摟著長大不少的小羊,眼巴巴地看著院子新栽種的山楂樹,看著上麵的果實一點點由青變紅。


    “本王,你看!它們馬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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