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參觀而已,這都不行嗎?”


    許凡麵帶微笑,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血莉絲沉默少許,忽地展顏一笑。


    “當然可以,第一風神使大人,不過你每停留一天,就要給我喝一次血。”


    “可以,血莉絲大人,請盡管享用。”


    許凡閉上眼睛,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血莉絲沒有再猶豫,俯下身,獠牙刺入他脖子裏,細細吮吸起來。


    刹那間,一股美味的芳香於她舌齒間蔓延,令她忍不住沉迷,不知時間流逝。


    她微微眯眼,臉色泛紅,回味無窮。


    可僅僅是一小口,她忽然感手心陣陣灼熱,某種東西似乎正在生成。


    與之而來的,是一種被完全暴露在太陽下的赤裸感,思想、記憶、身體…仿佛都肆意擺在陽光之下,等待某人來觀察。


    更恐怖的是,血液中仿佛蘊藏著某種因子,正不斷更改她的血統,重鑄構造。


    “呃啊!該死!你對我做了什麽?”


    血莉絲猛地推開許凡,優雅的氣質不再,隻剩下氣急敗壞的驚恐。


    許凡聞言詫異睜眼,攤手誠實道:“血莉絲大人,我什麽都沒做。”


    他的確什麽都沒做,但他就是源初。


    凡是與他有各種意義上的親密接觸,都會沾染他的氣息,從而形成源初印記。


    這種情況,在他的主序列徹底成型後,更為明顯。


    “我——”


    血莉絲支起右手,想拍他一巴掌,卻又不得不停下,捂著心口,臉色慘白。


    僅僅隻是一小口,她就察覺她的血統,正發生一種未知的變化。


    灼燒感從身體各處傳來,以一種絕對超然的姿態,強勢逆轉她的血統。


    劇痛陣陣侵襲她的身體,隱隱約約間,眼前的許凡逐漸模糊,幻化成一個越來越熾盛的彩色身影,巍峨浩瀚,威壓無窮無盡。


    宛若一座重嶽,死死鎮壓著她的一切,讓她升不起一點反抗念頭。


    血莉絲無力看著祂,血色的瞳孔漸漸異變為金色,十指的指甲開始脫落,長出正常的白嫩指甲。


    脊背後醜陋黑色的羽翼,自動出現,又化為一陣黑煙,消失不見。


    緊接著,血莉絲感覺像是重獲新生一般,皮膚表層開始化作死皮,逐漸脫落,變得越來越光滑白皙。


    熾熱支配她所有感官,恍惚間,她感覺自己來到了太陽裏,全身的黑暗都在這一刻被洗淨。


    呼!


    在許凡視野裏,她的全身忽然升起一陣金色火焰。


    這種火焰,熾盛光明,有種不可直視之感,神聖之意,照的整個惡靈獄一層通明。


    燃燒數分鍾後,漸漸熄滅,血莉絲得以顯現。


    她這會衣服被燒了個幹淨,金色瞳孔中尚有震驚之色,不曾消散。


    她轉而取出大衣給自己披上,見到許凡早已轉身,便立刻更換好衣服。


    隨即,她感受著自身澎湃的力量,以及那血液中熾盛的光輝之意,心神驚顫不止。


    她的血統依然是不朽者,但就論血統中蘊藏的力量,比起先前強大數倍不止。


    抬起左手,看著手心那個金色印記,血莉絲怔怔道:“你是主源初…”


    原來如此,難怪一小口血液,就讓她變成這樣,難怪會讓她生成眷屬印記。


    “抱歉…血莉絲大人…我並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許凡轉過身來,望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血莉絲,略感詫異。


    先前的血莉絲,因為常年不見光的緣故,皮膚屬於那種不見光的慘白,氣色並不好。


    但這會可以說是白裏透紅,光滑如嬰幼兒,那對淡金色的雙瞳,更是隱隱有種神聖感,渾身的氣息,比起許多人都要來的光明。


    如果有人在這裏,很難想象,她會是亡靈法師。


    血莉絲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取出一麵鏡子,摸著自己的臉,心中喜意一陣接一陣。


    如果不是觸感真實,她甚至以為鏡中人,是另一個血莉絲。


    放下鏡子,血莉絲凝視著許凡脖子,下意識舔了舔唇,笑道:“第一風神使大人,我可是你的眷屬了,可不可以再給我喝一口?”


    許凡拉起衣領,平靜道:“血莉絲大——”


    血莉絲捂住他嘴,笑意漸濃。


    “叫我血莉絲,始祖大人。”


    如此強大的血脈,她要是每天能喝上一口,豈不是能蛻變為這種體質?


    想到這,她俯在許凡脖子處,深深吸了口那隻有她感到芳香的血腥氣。


    “始祖大人,血莉絲很榮幸為您服務,隻要您給我喝一口。”


    許凡輕輕推開她,道:“血莉絲大人,請自重。”


    血莉絲兩眼微眯,再度釋放威壓鎮壓他,手輕撫上他下巴,幽幽道:“始祖大人,喝不到你的血,我會死的。”


    她的血統,並未完全更改透徹。


    她有預感,至少要再來兩口,她的血統才能蛻變的更加透徹。


    拋開這些不談,他的血液,是她嚐過的極品中的極品。


    恐怕真正的始祖雪音,其血液也比不上他。


    這對於一個純血不朽者來說,是恐怖的事情。


    由奢入儉難,她沉迷於這種味道,今後如何也忘不掉,該怎麽辦?


    那當然是跟在他身邊,每天來上一口。


    “…血莉絲大人,你是要徹底墮化為吸血鬼麽?”許凡鎮定回答。


    一味的吸食血液,享受那種進食的快感,那是吸血鬼。


    真正的不朽者,是會克製這種行為的,他們需要的是蘊含超凡因子的食物,以維持身體所需。


    像墮落之地的不朽者,幾乎就都是那種吸血鬼。


    “始祖大人,如果每天能喝上一口,墮化又如何?”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進食麽?”


    血莉絲毫不在意,兩手輕撫上他的脖子,紅唇舔的鮮豔。


    “我可以跟你簽訂血契,隻要你給我血喝,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


    “想要享用我的身體,也不是不行哦~”


    湊近他耳邊,血莉絲輕吐鼻息,故意誘惑。


    “七天,這七天,我給你血喝,你必須幫我做事。”


    許凡無視她的誘惑,冷靜提出條件。


    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的順利。


    一點血而已,他出的起,隻要能找到冰鸞。


    這惡靈獄極其古怪,神識在這裏,僅能探查六米左右的範圍,更遠的話就不行了。


    一個一個找,可能很費時間。


    因為這裏,據銘斯說,起碼有上萬層。


    “咯咯…不行,我要永遠。”


    血莉絲毫不慌張,抱手坐回原處,看著動彈不得的他。


    “不這樣的話,那我們就耗著。”


    吸食血液,必須是獵物心甘情願,她才能享受到那種驚顫靈魂的美味。


    她不急,時間多的是。


    倒是許凡,肯定是有事。


    她斷定他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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