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符師?屬於【紋刻師】序列嗎?”


    見少年意氣風發,魅茵絲好奇問道。


    “不是,你該走了。”許凡淡淡回答,指了指門口。


    他的精神力與主序列【修仙者】息息相關,晚上的時間必須用來修煉。


    “我可以睡沙發的。”魅茵絲委屈巴巴看著他,“反正我又魅惑不了你,讓我留下來,照顧你不好嗎?”


    “魅茵絲,這是原則問題。”許凡拉著她,來到門口,態度堅決,“冰鸞或許能接納你,可我眼裏隻有她。”


    魅茵絲美眸黯然,咬唇瞧著他,幽怨道:“這很難嗎?”


    她在外院,誰見了不喜歡?


    難道她的魅力,比起蘇冰鸞,就差了這麽多?


    明明容貌上各有千秋,最多也就是氣質上遜色一分,沒有蘇冰鸞那種由內自外的自信。


    但他就是不肯多瞧自己一眼,現在更是直接挑明。


    “不難…”許凡微微搖頭,眼神靜如湖麵,波瀾不驚,“你很漂亮,是個人都會喜歡,但我愛的是冰鸞。”


    說著,許凡做了請的手勢。


    “等我足夠強大的時候,我會解除主仆生死契,還你自由。”


    “在這之前,魅茵絲,還請與我同行。”


    魅茵絲咬著下唇,挫敗感像秋天的落葉,成山堆積在她心底,一層接一層,很厚很厚,壓著她難以呼吸。


    忽然,她嫵媚一笑,盯著許凡額頭道:“主人,那我明天要不要給您治頭疼呢~”


    聽到‘主人’二字,許凡神色如常,轉身道:“可以不用來。”


    “那就是要我來,您是需要我的,不是嗎?”


    魅茵絲語氣堅定,將所有挫敗感壓下,倔強站在門口,像是一棵自卑的小草,在尋找自己存在的價值。


    “魅茵絲,我要說不呢?”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許凡轉身,冷漠注視著她。


    然而,魅茵絲見他這神情,反倒輕笑。


    “您在害怕…”


    “我不會放棄的。”


    話落,她果斷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她離開的方向,許凡歎口氣。


    “麻煩…”


    淡淡聲音,融入夜色,未驚起半點漣漪。


    …


    翌日,從修煉中醒來,回複下蘇冰鸞的消息,許凡推開臥室門,神情微愣。


    “你怎麽有我住處的鑰匙?”


    望了眼關著的窗戶,許凡盯著躺在沙發上的魅茵絲,語氣無奈。


    “冰鸞姐給我配的。”


    魅茵絲起身,毫不避諱舒展腰肢,隨後很自然上前,給他“治”頭疼。


    “拜拜,今天我任務完成了。”


    揮揮手,魅茵絲像是一隻短暫憩息的貓,竄了出去。


    嗡嗡!


    聯絡終端忽地傳來振動聲,許凡拿起一看,眯了眯眼。


    【智果介紹的客人對吧?你需要的東西,已經有成品了,來選選看吧。地址是機械外院荒廢實驗樓,定位給你了…】


    “拿了定金…辦事可真快…”


    收起終端,許凡心情大好。


    符紋已經有了最基礎的,然後符篆材料也有了眉目。


    副序列賺錢大計,已經邁出了最艱難的一步。


    “劍修…等我…”


    …


    吃過早餐,許凡踏著明媚的陽光,根據聯絡終端上的定位,一路兜兜轉轉,總算來到目的地。


    這是一棟年代久遠的荒廢大樓,外麵古舊泛黃,破爛窗戶敞開著,依稀有像是窗簾的碎片,在窗邊蕩來蕩去。


    周邊沒有一個人影,幽清環境即便是在白天,也有種莫名驚悚感。


    許凡看了眼聯絡終端,確認是這裏後,朝裏麵走去。


    一進大樓,腐敗的灰塵氣味,盡數鑽入鼻間,令人頗感不適。


    視線中的牆麵,到處被人用血紅塗料,寫滿了猙獰恐怖的字,內容是最惡毒的詛咒。


    “死!!!”


    “你這個怪物該死!!!”


    “你不得好死!!!”


    “你怎麽還不去死?”


    “祝你死全家!!!”


    見到一處公告欄安然無恙,許凡好奇走近。


    公告欄裏什麽內容都沒有,隻有一張泛黃的照片,能辨認出是師生合影,加上老師,共計二十人。


    每個人臉上,幾乎都洋溢著笑容,看上去很溫馨。


    但站在最中間的老師,很是詭異,一隻眼睛是漆黑的,宛若一個小黑洞,吞噬著人的心神。


    觀察完後,許凡目光移至照片最上麵。


    那裏,還有些字清晰,依稀能辨認出。


    “煉金術士實驗興趣班…”


    哐當!


    易拉罐砸上牆麵的聲音,忽然從一邊傳來。


    許凡定神看去,瞳孔驟然緊縮。


    隻見過道盡頭,一個半人半機械的男子,正邁步走來。


    裸露在外的漆黑金屬,皺巴巴仿佛隨意披上去的皮,共同組成他有些嚇人的臉。


    漆黑幽深的眼睛,猶如兩團濃墨,在眼眶中攪動。


    許凡聽到的聲音,並非是易拉罐撞上牆麵,而是男子漆黑的機械手,在敲擊牆麵,似乎是提醒別人,他的到來。


    更詭異的,當屬男子的胸口,那肆意暴露的金色心髒,好似一顆黃金果實,澎湃跳動著,有種模因源的氣息。


    “客人?”


    男子來到近前,聲音像是機械運轉故障發出的,鏗鏘刺耳。


    許凡緩過心神,點頭道:“智果介紹的。”


    “你不是學府學生吧?”望了眼公告欄裏的照片,男子忽然道。


    許凡疑惑看著他,道:“你怎麽知道的?”


    按理講,智果應該不會特意說明。


    “他們不會踏進這裏的。”男子隨意回答,轉身朝過道深處走去,“跟我來吧,叫我術士就行,你要的東西,三個方案,現在都有成品。”


    許凡快步跟上,盯著他的半邊機械軀體,冷靜道:“術士閣下,你不是【進化者】嗎?為什麽信奉‘血肉苦弱,機械飛升’?”


    一名【進化者】序列者,不去破譯基因鎖的奧秘,反而將自己改造成機械體,這多少怪異。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術士緩緩轉身,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著許凡,“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都是人,哪裏不一樣?”許凡壓下心中某種猜測,微笑道。


    “人?”術士愣了愣,隨即抬起機械手,指著自己半邊機械臉,“你為什麽覺得我會是人?”


    “這需要理由嗎?”許凡平靜反問。


    “…”


    術士沒有回答,默默轉身,帶著許凡朝地下走去。


    在長達一分鍾的沉默後,兩人來到一處小的實驗室。


    這裏光線並不明亮,甚至可以說是昏暗。


    周圍陳列的物品,各種各樣,千奇百怪,有些更是莫名驚悚。


    三隻眼的貓臉、長滿眼睛的獸手、半骨骼半機械的心髒標本、人臉蛇屍、長有觸手的眼睛…一件件東西,都足以讓正常人感到不適。


    然而,當許凡看到一個容器裏毛茸茸的黑犬時,他頓住腳步,指著該容器驚喜問道:


    “術士閣下,《模因觀想法》是您編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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