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盛是個急脾氣,想到的事情就馬上要去做,不然會坐臥不安。很快野戰軍區總醫院用特快專遞,把徐天嬌治療肺部早期症狀的藥給郵寄到了市執法局。馮盛又馬不停蹄地去市委組織部辦了幹部療養假。於是馮盛再次給歐陽銀珠打了個招呼,就和徐天嬌準備好該帶的東西,便開著墨綠色牛頭越野車直達九龍山風景區。


    在前往九龍山風景區的途中,都是徐天嬌在開車,還兼任馮盛的特護。馮盛胸口的刀傷,剛縫合不久,處於痊愈時期,不能劇烈運動,好多的事情都由徐天嬌代勞。馮盛和徐天嬌穿了一身情侶裝,顯得輕鬆而愉快。


    徐天嬌是特種兵出身,開車技術沒的說,一路上馮盛很少感到顛簸和不舒服。經過兩天一夜的晝夜兼程,二人終於到達九龍山莊風景區。


    到了九龍山之後,馮盛就帶著徐天嬌找到他的那個戰友,九龍山旅遊景區辦室主任王博。三個人一陣寒暄之後,王博就給馮盛和徐天嬌安排了住的地方,一種新的生活便拉開了序幕。


    到了南方之後,感覺南北氣候差異比較大。北方總得感受到一股夏日的熱浪,撲麵而來;而到了南方之後,氣候很溫潤,尤其是九龍山風景區,更讓人覺得處於仙境。


    馮盛看到徐天嬌顯得異常的興奮,二個人戴著太陽帽和墨鏡,一身白色運動套裝,腳穿白色旅遊鞋,顯得無比的休閑。


    馮盛的胸口傷,不是很重,他自己下手也是有分寸的,加之他本人是特種兵出身,身體健碩,這點傷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麽。雖不能劇烈運動,但表麵也看不出他是受過傷的樣子。


    徐天嬌緊緊地挽著馮盛的胳膊,行走在藍天綠地到處都是水流潺潺之聲的,九龍山風景區。一股瀑布自上而下,通過九個龍頭的口中噴泄而出,氣勢宏偉。讓馮盛和徐天嬌都想到了那兩句詩: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馮盛帶著徐天嬌爬上了九龍山頂,坐在亭台樓閣中,兩人看著山下的美景,涼風習習,水汽撲麵,讓人心曠神怡。馮盛十分感歎地說道:“此景隻許天上有,何人偷往人間來!”


    遠看,山巒疊嶂,四麵山野茂密的森林隨處可見,到處一片蒼綠。陽光下瀑布落下的地方,波光粼粼,讓馮盛又想起了兩句詩:風吹馬尾千條線,日照龍鱗萬點金。


    隻見山巒間有迷霧在飄蕩,身邊有各種美麗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如此美麗的仙境,馮盛和徐天嬌竟然忘記了自己是身在天上還是在人間。


    徐天嬌拉著馮盛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臉的溫柔和甜蜜。她看著馮盛英俊的臉龐輕柔地說:“給我講講你當年的故事吧。”


    馮盛輕鬆地一笑說道:“那我給你講我當新兵時的故事,也許你能從中感悟到一些東西。


    八年前,也就是我當新兵的時候。新兵訓練三個月後,我下到了尖刀營一連一班當戰士。那時我還是個新兵蛋子,不知天高地厚,愛出風頭,喜歡抱打不平。由於我個性張揚,在新兵中的表現又很突出,便引起了連長的關注。


    連長和我是同鄉,所以就時常找我談心,了解我的思想狀況。他知道我打算要報考軍事指揮學院的時候,很支持我。


    下連隊三個月後的一天,連長羅勇找到我說:“馮盛,我已經觀察你三個月了,有一項重要任務我想交給你去辦,你願意接受嗎?”


    我當時一看連長鄭重其事的樣子,就馬上回答道:“連長請講,隻要我能做的到,我一定為連隊首長分憂解難。”


    連長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好,我就等你這句話。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連隊的司務長已經轉業,後勤這一塊的工作全部落在了副連長楊坤的肩上。我要說的是,食堂采購這一塊漏洞很大。從一月份到三月份,食堂虧損一萬多。老司務長在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而且戰士們吃的好,沒有啥意見;現在飯菜的質量大幅度下降,戰士們的意見很大。


    有人給我偷偷反映說,副連長在采購東西的時候,經常吃回扣。一塊錢的菜標兩塊錢,有人還發現他經常喝好酒抽好煙。不過這都是道聽途說,沒有真憑實據,我也不好說什麽。


    我幾次找上麵領導,讓給我們連隊配個司務長,但司務長目前很緊缺,一時半會還沒有合適的人選。於是我就考慮到了你這個小老鄉,你在這些新兵中不但人長得高大帥氣,而且訓練成績還是名列前茅。


    我想讓你代理司務長的工作,起到監督的作用。對這一塊的工作,你馬上要投入精力去熟悉,了解采購中間的一些門道。隻有你確切地掌握了其中的秘密,你才能對症下藥。


    你也看到副連長在連隊中籠絡了一幫子戰士,有時連我下的命令也敢違抗,讓我很惱火。要幹好這個工作,你要注意工作方式方法,不要和副連長把關係搞得太僵。不過你放心,我會大力支持你的工作,有什麽好的想法和困難,你都可以來找我。我是你堅強的後盾,好好幹。


    下去後,我給指導員和副連長通個氣,你就搬到司務長的房間裏去住。你一個人一個房間,也算是享受幹部待遇。”


    當時我聽了連長的話,是心潮澎湃激動萬分,連忙站起來給連長敬了個禮:“報告連長,馮盛一定完成您交給的光榮任務。”


    報搬到司務長的房間後,我興奮地兩晚上沒有睡好覺,把一同下連隊的新兵羨慕的眼睛都紅了。從那天開始就有人叫我司務長,我當官了。雖然是一個代理司務長,但當時隻有十八歲的我,感覺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心裏有些飄飄然。


    走路都是大步子,還哼哼唧唧唱歌子,得意忘形跑調子。


    當我滿懷信心地找到副連長楊坤的時候,他冷冷地問我:“小馮,你找我什麽事情?快說,我沒有閑工夫和你瞎扯,我還要上街采購東西。”


    我咬著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副連長,從今天開始,你采購的所有東西,我要驗收。這是我代理司務長的職責,請副連長給以配合。”


    這句話我不知道演練了多少遍,但當時麵對副連長還是有些緊張,畢竟人家是副連長,我是一個戰士,隻不過是暫時代理司務長而已。


    聽了我的話後,副連長用陰冷的眼神看了我好半天,讓我毛骨悚然。隻見他“啪”一聲拍桌子吼道:“馮盛,你還知道你姓啥嗎?”


    “我姓馮,叫馮盛。”我如實回答。


    副連長沒有我高,他圍著我轉了一圈說道:“你想在我的頭上動土,你馮盛還不夠格,趕快取消你這種可笑的想法。部隊不是地方企業,浪費一點,損失一點沒有什麽。你別聽連長一天大驚小怪的。你隻是個代理司務長,別拿著雞毛當令箭。把我惹毛了,我讓你連戰士都當不成。”說完副連長把我推出了副連長的辦公室。


    你不知道我當上有多麽的尷尬。我臉紅紅的,就像有人從我的臉上搧了一巴掌一樣。我不再興奮,而是變得焦慮起來。


    當我上午十二點左右去驗收采購的物品時,才發現車上的各種菜和肉都已經卸空,並沒有做入庫登記和驗收。我看到了炊事班班子譏笑的眼神,我看到了一些戰士對我的憐憫。


    我更聽到了個別戰士的諷刺和挖苦:“馮盛這家夥,真是個傻大個,拿自己的雞蛋硬和石頭碰。人家是副連長,部隊的正規幹部,他是什麽?不過就是一個戰士,代理幾天司務長而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啦?


    走著瞧吧,有他哭的日子。敢驗收副連長采購的東西,我看他吃了豹子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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