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被捕之後,馮盛為了防止馬縣長插手司法辦案,便迅速將馬騰轉移到一個秘密地點進行審訊,而且參加審訊的人都是連夜從涼州市請來的審訊專家。


    馬騰沒有想象中那麽堅強,不出一周時間,馬騰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馬騰招供後,馮盛害怕節外生枝,立即將馬騰被捕的事情上報給了涼州市紀委,涼州市紀委高度重視。涼州市紀委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給市委書記唐國強作了匯報。聽了匯報後,市委書記唐國強很震驚,他沒有想到那次的車禍主謀竟然是馬縣長的兒子馬騰。


    馬騰在正陽縣二十多年來,一直是橫著走路的,無人敢管無人過問。這次馮盛剛恢複工作就做出這樣的雷霆之舉,讓唐書記不由地對馮盛的辦事能力,大加讚賞。在正陽縣馮盛是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抓馬騰就會觸碰到縣長馬青山的底線,馬縣長將會如何反擊?


    馬騰被捕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正陽縣的老百姓拍手叫好,深感馮盛這個紀委書記的強悍。馮盛這樣做在正陽縣的老百姓來,無異於在太歲頭上動土,在老虎身上拔毛。馬縣長號稱“馬王爺”馬王爺有三隻眼,是很厲害的,得罪馬青山就意味著仕途走到了盡頭,生命會隨時受到威脅。


    馬騰被捕後,馮盛知道馬縣長和一枝花會找他要人,會不斷找關係插手此事,所以馮盛避而不見,隻和縣委書記徐天嬌保持聯係。


    知道兒子被捕的馬青山和一枝花,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馬青山黑著臉眼神狠毒地將一支鋼筆折成了兩截,而一枝花卻哭得死去活來。馬青山和一枝花就馬騰這一個獨子,二人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兒子的身上,如今兒子突然被捕,猶如當頭一悶棍,把夫妻二人打的有些暈頭轉向。


    馬青山雖然預料到馮盛有可能會抓捕馬騰,但他沒有想到馮盛的動作會這麽快。現在馬騰被關在什麽地方夫妻二人不知道,馮盛這個紀委書記也一時聯係不上。


    “老馬,快想想辦法,一旦兒子招供點事情出來,這輩子就全完蛋了。”一枝花一邊擦眼淚,一邊對丈夫說道。


    一直有點懼內的馬青山,這個時候發火了,他怒吼道:“你別煩我,我不是在想辦法嗎?平時你對馬騰遷就放縱,現在好了,他被抓你這個當媽的高興啦?”


    “你向我發火有什麽用,能立即救出兒子嗎?等你想出辦法來,黃花菜都涼了。你還不趕緊給市委副書記吳天打電話,逢年過節你送的那些東西都是白送的嗎?這個時候他不出麵等待何時?”


    妻子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馬青山趕緊拿起電話打給吳天。吳天接到馬青山的電話後,愕然了。是他施壓讓馬青山去說服幾個常委,通過馮盛恢複紀委書記的工作,如今不到一周時間,正陽縣一中的校長被查辦撤職,一中不但更換了校長,還進行了一次整風運動;馮盛現在突然又把縣長馬青山的兒子馬騰給抓了,這是何等的強悍?他認為在官場馮盛是第一人。


    想到剛才自己稍微推脫了一下,馬青山就答應事成之後,將把他家裏的一塊玉石白菜送給他。想到那塊玉石白菜,百中帶綠,青翠欲滴的樣子,吳天就興奮的兩眼冒光。他是見過這塊玉石白菜的,那可是價值連城的一件寶貝。馬青山能答應把這麽貴重的玉石白菜答應送給他,這就說明馬青山現在是十分著急,他在正陽縣已經是無能為力,這才想到求他幫忙。


    吳天知道,不是萬不得已,馬青山不會讓他出麵來救馬騰,可見事態有些嚴重。想到這,吳天不敢怠慢,趕緊來到了市委書記唐國強的辦公室。


    市委書記唐國強一看到吳天,就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意。沒等吳天開口,唐書記就開門見山地說:“你肯定是為馬騰的事情而來?”聽了這話,吳天心裏就涼了半截,他知道那塊玉石白菜要拿到手,看來希望已經很渺茫了。


    “唐書記,我前幾天剛讓馬青山說服幾個常委,恢複了馮盛的紀委書記工作,他怎麽就能反咬一口,抓了馬縣長的兒子馬騰呢?他這樣做,以後誰還敢救他?馮盛這家夥我看就是個白眼狼。”吳天憤憤地說道。


    唐書記聽了這話後,笑著說:“老吳,事情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馬騰被抓你知道真正的原因嗎?”


    吳天搖搖頭說:“我還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就是聽後這件事,有些氣憤不過,想過來找你聊聊。”


    “那我告訴你真正原因。正陽縣的縣委書記徐天嬌和馮盛,坐小車到金牛鎮去調研的時候,馬騰讓自己的心腹李三雇傭了一個叫六指的人,偷偷跟蹤徐天嬌和馮盛坐的車。在金牛鎮這個六指人乘機卸鬆了小車的刹車螺絲,這才導致那次車禍。造成小車司機死亡,小車爆炸,車毀人亡的損失誰來賠?這個責任誰來擔?


    那次多虧徐天嬌和馮盛都是特種兵出身,不然三個人都會死亡。徐天嬌和馮盛同時跳的車,徐天嬌因為衣服被掛了一下,導致頭部受傷還做了開顱手術,在醫院裏昏睡半個月。馮盛在跳車時,身上多處被擦傷。這些你都知道嗎?”


    “真是馬騰派人幹的?”吳天不敢相信地看著市委書記唐國強問道。


    唐國強嚴肅地說:“千真萬確,人證物證俱在,馬騰已經招供。”


    “這個馬騰太無法無天了,竟敢做出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來。罪有應得,我無話可說,唐書記,告辭了。”說完吳天起身離開了。


    話說馬青山在焦急地等待著市委副書記吳天的好消息,但卻一直沒有等到答複。於是他安排妻子一枝花去找縣委書記徐天嬌,兩人曾經無話不談。而當一枝花和徐天嬌再次麵對的時候,徐天嬌因為頭部受傷已經忘記了她和馮盛去馬青山家裏的事情。雖然馮盛在談話中有提及這件事情,但徐天嬌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的記憶,所以對一枝花就談不上十分熱情。


    馬騰險些要了她的命,她能心裏高興嗎?去金牛鎮調研的事情,她腦海中還有殘存的記憶。“徐書記,馬騰年齡還小,今年才二十五歲,你要幫幫他,有做的過分的地方,我這個當媽的替他給你和馮書記道歉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你們把他抓了,你讓我以後還怎麽活呀?”說完一枝花就嗚嗚咽咽地哭起來,而且哭得委婉動聽,就像在唱戲一樣。


    看著一枝花的哭鬧,徐天嬌不忍其煩說道:“我告訴你,馬騰已經招供,他是因為蓄意謀殺罪被抓的,回家等候宣判結果吧。”此言一出,一枝花即可昏倒在地,徐天嬌馬上讓人把一枝花送到了醫院搶救。


    馬騰被抓,全縣的官場人員震驚不已。有人說馮盛簡直是個鬼見愁,城建局局長高建成先後被撤職、家裏被查抄、房產被沒收上繳,最後還因為販毒被槍斃。馮盛當時受到了痛擊,大家心知肚明,那是馬青山的傑作。然而不但沒有倒下,卻堅強地挺了過來了。


    那次高建成是馬青山的結拜兄弟,這次可是馬青山的親兒子。馮盛已經踩到了馬青山的底線,許多人在震驚之餘,想到要看一場大戲。


    正陽縣的人們會猜測到,馬青山絕不會就此罷手,他一定會給馮盛一個意想不到的痛擊。一時間正陽縣籠罩在一種詭秘緊張的氛圍當中,和馮盛有關係的親朋好友都為馮盛提心吊膽,都為他捏了一把汗。徐天嬌、苗紅、劉芳、米香還有涼州市交通大隊的葉秀梅以及鑫盛集團的女總裁歐陽銀珠,她們也都在為馮盛擔心,說道縣長馬青山,在正陽縣官場沒有人不懼怕他的,當然除了徐天嬌和馮盛。有時就連徐天嬌都要讓馬青山三分,而馮盛卻是絲毫不讓,他一步步把馬青山*進死胡同。


    時間在一天天過去,正陽縣的氣氛一天比一天緊張,反正大家的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總感覺有大事情要發生,至於什麽時候發生大家不知道。


    有好心人對馮盛說:“馮書記,最近你還是少出門的好,即使出門你可以要千萬小心,馬青山隨時會讓人對你下手。”


    有人善意地說:“馮書記,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如今抓了馬縣長的兒子,他絕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你的。出門身邊帶個人保護著,以防萬一。”


    ……太多的善意提醒和勸告,馮盛隻是一笑了之,因為他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時間快接近六月底,突然傳來馬騰被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消息一出,猶如一個晴天霹靂,馬青山一夜之間白了頭。


    不過在這白發之下,正陽縣的人們看到了一雙血色的眼神,一雙仇恨的眼神,一雙要吃人的眼神。見到這雙眼神的人,無不為之心驚膽戰,馬上避開。


    一個隻有二十四歲的縣紀委書記要和一縣之長進行博弈,現在表麵上看馮盛這個紀委書記已經占了上風,但一些老年人卻不這樣看,他們認為“馬王爺”肯定有一次不同尋常的,出人意料的反擊。至於馬青山要用什麽方法,誰也猜不到,他們也不敢猜。


    正陽縣的老百姓不想自己愛戴的清官受到任何的傷害,但有些事情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所無法左右的,有時候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在不斷的演變,卻無能為力。他們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替馮盛祈禱,但願好人能夠一生平安。


    近日天氣突變,天空中陰雲密布,連一絲陽光也看不到。正陽縣的人們心情十分沉悶,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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