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星內心驚訝,卻還是抬眸看向上官景知的眼睛。


    這時,他才看清上官景知的容貌。


    他的五官仿佛是由最鋒利的刀刃精心雕琢而成,精致而鋒利。


    本應是極為俊美的麵容,卻因他那瘦弱的身軀和身上散發出的陰鬱氣質,顯得他整個人都陰沉至極。


    他陰沉沉地眼眸在對上冷月星的雙眸之後,閃過一絲驚豔。


    金寶給他安排的太監容貌都是極好,不過他其實並不在意,伺候的人隻要長得端正就好。


    然而眼前的太監著實有著非同一般的容貌,稱其為傾國傾城亦不為過。


    “你叫什麽名字?”上官景知沉聲問道。


    冷月星沒有想到上官景知並沒有見過右丞相的獨子,也並不認識他。


    思忖兩秒之後,冷月星低聲回道:“奴才名叫冷月星。”


    “冷月星……姓冷?冷衡山是你什麽人?”上官景知微闔著眼瞼問道。


    “是家父。”冷月星平靜回道。


    上官景知走到書桌後的高椅上坐下,低聲咳嗽了一會兒後,聲音沙啞地問道:“進宮後沒有改名字?”


    “是。”冷月星低聲回道。


    他對上官景知沒有詢問自己成為太監的緣由並不感到詫異,畢竟身為罪臣之子,無論遭遇何種變故都不足為奇。


    上官景知在知道了冷月星的名字後,似乎並不想再問其他問題,他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墨盤,示意冷月星繼續磨墨。


    冷月星站起身來,走到書桌旁繼續磨墨,他用三指夾住墨條不緊不慢地磨了起來。


    他的手指雪白細長,像是冷玉雕刻而成,極具觀賞性。


    上官景知便單手支著下頜,漫不經心地看著冷月星磨墨。


    直到磨了足夠多的墨汁,冷月星才停下來將墨條放在一邊,沉默地走到一旁站好。


    上官景知這才發現自己在冷月星的身上投注了太多的目光。


    他探究地望著冷月星,注意到冷月星除了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之外,他的氣質如同高山上的雪鬆一般清冷高貴,讓人望之不俗。


    平常的太監站立的時候都是躬身彎著脊背,而冷月星即使低著頭,他的脊背也挺的直直的,似乎沒有什麽能夠壓倒他。


    上官景知曾經聽過右丞相獨子的名聲,世人對他讚美至極,如今看來,即使成為太監,他也依然是耀眼的存在。


    隻可惜,成為了太監……


    上官景知惋惜地想著,不然他倒是可以提拔提拔他。


    冷月星察覺到上官景知始終凝視著自己,按常理他理應感到不適,然而此刻的他卻毫無被冒犯之感,甚至內心中還有一絲欣喜。


    將這奇怪的想法壓下,冷月星思忖著之後的計劃。


    他不準備在禮儀和工作中出錯,來獲得上官景知的關注。


    他計劃在上官景知批改奏折的時候,引起他的注意。


    如今,皇權勢微,而左丞相勢大,皇帝身邊缺少能人協助,隻要他表現出對上官景知有用,冷月星相信上官景知便一定會用他。


    上官景知在凝視了一會兒冷月星之後,終於決定開始處理今天的奏折。


    所有重要的奏折已經被左丞相挑走,能夠被上官景知批改的奏折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冷月星發現即使是這些小事,上官景知都會認真批改作批注。


    上官景知因為身體孱弱,批改一會兒就要捂著胸口咳嗽半天,緩一會兒之後再繼續批改。


    直到冷月星餘光看見上官景知在批改一個地方官員上報的奏折的時候,他走到書桌前,拿起墨條繼續磨墨。


    過了一會兒,他裝作不經意地說道:“皇上,奴才整理書架上的書的時候,發現有一本《藥經》有些損毀,不知是否要找匠人修複一下。”


    “《藥經》?”上官景知疑惑道。


    “是。”冷月星低聲回道。


    上官景知看著手中的奏折,這名官員上報縣內有一毒殺案,作案人是被害人的兄長,因證據確鑿,想要將作案人判處死刑。


    上官景知不覺得冷月星突然提到《藥經》是一種巧合,於是他沉聲回道:“找來我看一下。”


    冷月星應聲之後,便去一旁的書架上將《藥經》翻找了出來,隨後將書冊放到上官景知麵前的書桌上。


    上官景知打開書冊查看,發現這本書中有許多被蟲子啃咬的痕跡,顯得破舊不堪,而其中最嚴重的一頁寫著“毒經”兩字。


    上官景知將《藥經》放到一邊,隨後若有所思地看著冷月星,“傳聞右丞相獨子是天縱奇才,想必你所言並不僅僅是修複書冊這麽簡單,說吧,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朕今天心情好, 便恕你無罪。”


    冷月星抬頭凝視上官景知,上官景知的眼眸暗沉如淵,即便口中說著恕他無罪,麵色亦如寒潭般冷峻。


    冷月星臉色平靜地拿起上官景知放在書桌上的《藥經》,翻到“毒經”一篇的時候,將書冊展開放在上官景知的麵前。


    “皇上請看這一篇毒經。”冷月星指著書冊說道。


    “毒經中有一篇寫道,若是身中玉石之毒,則毒入肺腑,常咳不絕,咳血而死。”


    冷月星說完,上官景知狠狠一拍書桌,“大膽!”他高聲吼道,聲音嘶啞,隨後又繼續咳了兩聲。


    之後他抬手拽住冷月星的衣領,將他拉到近前,凝視著冷月星的眼睛說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你這是在咒我死?”


    “奴才不敢。”冷月星吐氣如蘭,清冷如雪鬆的氣息吹拂在上官景知的臉上,讓他感覺呼吸都順暢了一些。


    他拽著冷月星衣領的手略微鬆了鬆,隨後沉聲說道:“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


    “不妨告訴你,朕的咳疾,乃是娘胎裏帶出來的,並不是中毒,讓你失望了。”上官景知凝視著冷月星的雙眸,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神色。


    “若是皇上的咳疾就是中了玉石之毒,奴才能解呢?”冷月星平靜地回道。


    上官景知望著冷月星清澈而堅定的雙眸,他知道冷月星並不是在騙他,而是他真是這麽認為的。


    上官景知放開冷月星,陰沉地說道:“連太醫都檢查不出來,你就敢說朕是中毒,若朕的毒解不了,你知道後果。”


    “若奴才解不了皇上的毒,那麽奴才願陪著皇上一起死。”冷月星平靜地說道。


    他之所以這麽說,隻是因為他相信自己能夠解了上官景知的毒。


    卻未曾料到上官景知雙眼微眯,猛然伸手揪住冷月星的頭發,將其拉至身前,緊接著附身朝著他吻去。


    冷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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