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雖然有時候會說謊,但是唯獨在自己真心實意的想法麵前,是不會說謊的。”


    對於森羅月裏司臉上的彷徨,一之宮白霜否認了。


    “而且,我說過的,這裏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未來,也許是一輩子都會生活在這裏。”


    “曾經的我大言不慚的說過,可以帶你回這個世界的種花,現在想想,隻能算是普通人無能為力的野望罷了。”


    想到自己家那幾個崽幹的大事,軍警,政府,黑手黨,以及自身所處的貧民窟。


    一之宮白霜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本來就無法抵達的野望,隻不過更加不能實現了而已。


    一之宮白霜對著外表看上去就是一片風光霽月的少年,如此邀請道:“所以,月裏司,你以後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在這邊嗎?”


    對一之宮白霜而言,養育孩子要做些什麽呢?


    金錢,陪伴,教育,以及最最重要的愛。


    而森羅月裏司,就是她單方麵所認定的未成年,一之宮白霜所想要養育的孩子。


    哪怕這位孩子已經算是成年人的歲數,並且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


    在一之宮白霜眼中,自稱為救世主的森羅月裏司,一直是那個哭著說自己前世是剛剛高中畢業的小孩。


    她的心態崩潰險些累及孩子,這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自救與救下森羅月裏司,無論如何,隻有還留有一份教師之心的她,堅強來得猝不及防。


    “不是早就同意了嗎?我以為我願意和你回家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就已經算是捆綁在一起了,對了,概不退貨。”


    森羅月裏司的語調從忍耐到調侃,說得文藝一點,因為一之宮白霜的自白,他的心靈得到了澄明的地界,所以他的臉上後知後覺的浮現出了羞恥的紅暈。


    世界上唯有愛意與咳嗽是無法掩埋的,比如,人類對自己所屬的家國之愛。


    其實,森羅月裏司並不是一個多麽愛國的人。


    大概是因為以前身在其中,所以不太能體會得到。


    就像從前記不清的上輩子,也隻是跟隨網絡大眾的從眾心理,心智未成熟的少年人,嘴上說著愛國愛家,實際上心中並無什麽特殊感觸。


    直到他真的成為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另外一個國度的國民。


    然後得到了另一個同鄉的絕對包容,無論如何,我會站在你身邊,我隻會容納你的一切,包括恐懼與絕望。


    曾幾何時,那個外表柔弱又稚嫩的少年這麽看著他。


    一之宮白霜看見狀態放鬆下來的月裏司後,用一種略帶奇異的眼神看著他:“月裏司,你在害羞嗎?”


    “沒有。”


    語氣冷淡的森羅月裏司篤定道,他妄圖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比如他剛才的發癲,比如他剛才的奇怪表現。


    “哈哈,好吧,你沒有。”


    一之宮白霜訴說著自己的未來暢想,比起所謂的去往它國,畢竟有些人究其一生也接觸不到那些,不是嘛?


    “放心啦,我想好了,等我家崽成年了,你也退休了,我就帶著你還有發財大黑。”


    “大黑,大黑過於喜歡織田作了,算了,就讓它跟著織田作養老好了,就我們兩個,去這個國家的一個鄉下,過一個慢騰騰的養老生活。”


    一之宮白霜的語速極慢,她說話間就描述了一個過於自由自在的美好未來,森羅月裏司跟著那樣去想象,隻有他和白霜的話,其實還可以,雖然還有一條狗,嗯,能接受。


    最後,他也隻是勾起了一個足以說得上是微妙的笑容:“白霜,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如果你覺得是的話。”


    一之宮白霜挑眉,雖然不是求婚,但是想想她這話和求婚也沒有什麽區別,畢竟她以後也不可能結婚的。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哦!”


    聽見一之宮白霜的回應,森羅月裏司潔白如玉色的臉頰,飛快的染上紅霜,一之宮白霜果然不是女人,不然怎麽可能這麽,這麽……


    嘖,輸了!


    “那麽我覺得不是。”


    他鼓起略帶嬰兒肥的臉頰,果斷的否認道,那一身公子無雙的氣質因為自己過於奇怪的行為,染上了一層突兀的幼稚。


    “你才不會這麽輕易的說出這種事情,而且兩個人的情誼,又不止是隻有愛情可言。”


    森羅月裏司不自覺的攥了攥拳頭,有什麽東西,好像發出了奇怪的,類似於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一之宮白霜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熱度明顯升溫的臉,然後用力擺了擺頭,將腦子裏麵的廢料清出去。


    好家夥這可不是小時候說的童言無忌,自己可是一個應該在小孩麵前靠譜的成年人,還是多少要有些邊界感。


    對於森羅月裏司不自覺的行為與表情,一之宮白霜因為自己心中湧出的不對勁情緒,心思流轉間,她反應極快的說道:“哈哈,開玩笑的啦,不過,我不可能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結婚的,如果你未來確定沒有喜歡和相愛的人,那麽可以邀請你和我一起去拿一個結婚證。”


    “啊,不對,在霓虹的話,是填婚姻屆來著。”


    “與愛情友情親情都無關,隻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和我才是最親密的同鄉。”


    “不是嗎?”


    最後一句的俏皮反問,讓一之宮白霜和森羅月裏司同時脫離了某種不太對勁的怪圈。


    比起剛才的語速緩慢,現在的一之宮白霜語速飛快的,說出一大段生怕被誤會的解析,絕對不可以被誤會。


    一之宮白霜絕對不要承認自己是什麽奇怪又犯法的戀銅癖,哪怕長得帥也不行,她真的不煉銅,雖然這個童已經是成年人了,但是她真的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對一之宮白霜而言,森羅月裏司,他真的隻是一個孩子啊!


    聽懂了一之宮白霜言論的意義,森羅月裏司鬆開了捏緊拳頭的動作,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什麽嘛?這個邀請說到底,你根本就沒有給我拒絕的權利。”


    “當然有啊,我可以回答你:拒絕無效化。”


    這是來自無效化的正確用法。


    一之宮白霜得到森羅月裏司的回答,像是得到了什麽無以複加的珍寶一般,開心得眯起了自身的紅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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