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興趣就算了,到時候給你現場演示一把。至於回去的方式?放心,不會那麽大動靜的,到時候方式會樸素一點的。”


    “不過,到時候,我馬上就可以兌現西伯利亞的雪景,怎麽樣,有沒有很開心的感覺。”


    森羅月裏司慢條斯理是回答著一之宮白霜的問題,然後笑容漸漸擴大,他興高采烈的跟她分享著自己心情。


    他像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鬥誌昂揚,不,他本來就還是一個不曾長大的孩子。


    看著森羅月裏司的笑容,一之宮白霜也笑了,看見他開心,她也會不由自主的開心,也不知道是濾鏡還是什麽的,她總是覺得森羅月裏司在她眼裏,就是一副讓人擔心的模樣。


    果然還是老了,她這麽感歎後,說道:“那就敬請恭候你的大駕了,我很期待哦!”


    “橫濱的海景我也可以帶你去看,當然還有我的弟弟妹妹們,都會一一介紹給你的。”


    “不,弟弟就算了,帶你找女孩子玩啊!”


    一之宮白霜突然想起了森羅月裏司的恐男症,咳,弟弟還是算了,反正不能一起玩。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不能……”森羅月裏司的臉色變得一言難盡,說話說到一半,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雖然恐男症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由一之宮白霜專門點出來,怎麽就這麽丟臉呢!


    看見森羅月裏司臉上的蒼白無力,一之宮白霜笑笑不說話,也不怪她拿這個戳他,誰叫森羅月裏司有這麽一個奇怪的病症。


    “不說這個,你一開始的時候怎麽感覺很累的樣子。”


    這拙劣的轉移話題,讓一之宮白霜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她也沒有追究這個,反倒是順著森羅月裏司的話說了下去。


    說起她家裏的事情,她就來氣。


    “還不是家裏那些潑皮孩子鬧挺的,我不是說過嗎?我們組織不是叫羊嗎?現在是一個合法正經的孤兒院,不過是一個不對外招收孩子的孤兒院。”


    “這不,家裏那些孩子,就自作主張的給我帶來了一波孤兒。他們是想的簡單,卻不知道,養人是一件多麽困難傷神的事情。”


    一之宮白霜來精神了,她斷斷續續的跟森羅月裏司講著,她現下的這些煩惱事情。


    “很煩嗎?我幫你想想。”


    “要不,你獨裁一點把那些人趕出去唄!”


    “或者,等我過來,我會全部解決掉的,讓人類不知不覺消失的方法,還是很多的。”


    森羅月裏司眯起了自己黑寶石一般的眼睛,危險的氣息不自覺的溢了出來,當然他想要做的事情也挺危險的。


    “不,你這是什麽提議啊!魔鬼嗎?”


    一之宮白霜頭疼,她可算是察覺到森羅月裏司的不對勁了,從他輕描淡寫一般,所說出的解決,她就明白了。


    森羅月裏司對她過於在乎了,常識與道德已經基本上沒有了。


    當森羅月裏司通過視頻,讓她看見那些慘烈戰爭的時候,一之宮白霜還沒有那麽大的感觸,畢竟那些事情沒有具體的發生在她麵前,而現在森羅月裏司的想法,卻是打算實實在在的,實施在她身邊人身上。


    一之宮白霜的語氣有些激動,她的音量大了起來。


    “不是在罵你,隻是,你要知道,這樣子是不對的,我希望你好,就如你也希望我好一樣。”


    “殺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卻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那些事情很麻煩,但是為人處世的方式,不能全靠殺人。”


    “至少,不僅僅是我,現在以及未來,我們都要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所以嚐試著改變一下吧!”


    一之宮白霜懂得不多,但是她知道森羅月裏司現在的思想,是有些奇怪的,比她身處鐳缽街所動搖的三觀還要炸裂,那些戰爭,對於他的影響是過於巨大的。


    隻是她一直在用美好的同鄉濾鏡,看著森羅月裏司罷了,當然這也並不是森羅月裏司的錯。


    誰都沒錯,這隻不過是陰差陽錯而已。


    聽見一之宮白霜循循善誘的勸告話語,森羅月裏司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在視頻通話那頭背過身,倔強的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你這種觀念,難怪,你的那些孩子也是算準了,你這種軟弱的心態了。”


    “切,我還不想管呢!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一之宮白霜的想法,他原來也是,一個有著種花觀念的十八歲高中生,可是,長久的審神者生涯,已經讓他忘記了在常世,應該怎麽和普通人相處。


    所以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解決掉那些讓一之宮白霜煩惱的人,反正,對他而言,早就染滿鮮血的手,不差多那麽幾個,微不足道的孩童性命。


    在一之宮白霜麵前,他也隻是為了幫她而已。


    實則他的話語剛出口,他自己就有些後悔了,最後,他也隻是有些氣惱的在嘴硬罷了。


    “那就不說了,我也不願意惹你生氣,本來高高興興的來跟我說要回來的,結果我還讓你不開心了。”


    “對不起,月裏司。”


    一之宮白霜沒有強求,無論如何,森羅月裏司都是為了幫她,她也不該去指責他,未來,她會在森羅月裏司回來的時候,慢慢改變他的。


    總能改的,就像她一樣,就像那些願意好好生活的人一樣,為了自己更好,為了森羅月裏司更好。


    那麽,現在她不能再為難森羅月裏司。


    “你道什麽歉,本來就是我的錯,是我口不擇言,關你什麽事情。”


    森羅月裏司回頭,黑色的長頭發,因為速度過快,散做了一團,他聽見了一之宮白霜的自責,他不再糾結於自己所謂的羞惱。


    黑色的眼眸裏,本來應該是凝結在其中的冷色,可是,麵對著有些愧色的一之宮白霜,森羅月裏司眼中的冷化作了更為清淺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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