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宮白霜伸出兩根手拇指,弱弱的比了一個芝麻大點的傷口,那是半點不帶心虛的模樣。


    夏目漱石看出了一之宮白霜的隱瞞,得出結論,又是這份為他人的善心,如此的不合時宜,但是當事人的夏目漱石也沒辦法說她,畢竟光說不改,說了也白說。


    他又細致的打量了一下,一之宮白霜現在的精氣神,確實如她所說,並無大礙,他將提起的心放下來了放。


    羊組織裏有那個死亡天使的請君勿死,看樣子確實是沒事,但是經曆過請君勿死治療的人,身體會恢複,心神卻會受創,看樣子短短幾天就能完好的傷,確實是能說沒事。


    看見一之宮白霜眼底的濡慕,夏目漱石終究還是心軟了,他沒有再追究傷與不傷這種沒意義的爭執。


    “根據你電話裏所言,你得到解救之後,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聯係我,或者福澤諭吉,這次你的自作主張隻能算是你運氣好。”


    “下次要麽逃要麽求救,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孤獨無依,知道嗎?”


    夏目漱石如此告誡著一之宮白霜,他還沒死呢?橫濱還輪不到他的逆徒做主,哼,撫摸著自己的小胡子,傲嬌的這麽表示。


    “是,夏目老師”一之宮白霜疑惑,夏目老師和福澤先生,有什麽關係嗎?以前也沒見他們兩個有什麽聯係啊!


    “以前沒告訴你,福澤諭吉是我另一個不成器的弟子,你可以叫他師兄”


    等等,信息量有點大,wc,感情福澤諭吉是她的師兄啊!這一層關係真的是有夠勁爆的,難怪有時候,福澤先生格外容忍自己的得寸進尺,感情還有這一層關係。


    夏目老師是不是老年癡呆症犯了,怎麽這麽重要的事情現在才說。以前的她,是錯失了多少薅師兄羊毛的機會啊!


    很好,不愧是現實主義之上的一之宮白霜,剛得知自己身邊有關係可以靠,她二話不說就開始哀歎她沒薅到的羊毛。


    ‘全是不成器的徒弟!’


    夏目漱石惱怒的看著張嘴驚訝的一之宮白霜,這形象,他當初是瞎了眼才收了這麽一個討巧賣乖的女徒弟,除了讓他操心再操心,就沒有順心的。


    還有,這腦子裏麵在想些什麽東西,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夏目漱石沒有讀心術,但是見過形形色色之人的他,完全可以得出自己所推導出來的結論。


    說是這麽說,其實夏目漱石並不討厭一之宮白霜這份過於直白的貪婪,不如說,這份貪心,正是一之宮白霜本人的可取之處。


    看到夏目老師的調笑,一之宮白霜終於清醒過來了,她連忙按回自己的下巴,又擦了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不好意思的笑笑,妄圖裝作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若無其事的樣子。


    夏目漱石簡直沒眼看了,丟人現眼的徒弟啊!還好,就他曉得白霜的真麵目,不行,一之宮白霜還得他多操點心,多教導一些年。


    一之宮白霜一拍腦袋,自己的事情是解決了,還有一份呢!她從桌子底下掏出了,她好不容易才從織田作之助那裏,搶來的手稿,那是織田作之助寫出的故事。


    不是一之宮白霜那種過家家似的幼兒繪本故事,是一種適合麵向社會,麵向人民群眾的嚴肅文學,出自對自己毫無自知之明的織田作之助之手。


    他老說自己這不行,那不配的,硬生生的憋了一年多,才整出來這麽幾千個字,以後一看就是個老慣犯的鴿子精。


    脾性一向強硬的一之宮白霜,得到了小鬼頭們的通風報信後,二話不說的就上門‘強搶’了。


    為此,織田作之助雖然還是呆呆的樣子,實則是已經羞恥得不敢反抗了。


    畢竟還是少年心性,自己寫出來的東西,自己總會覺得不好,他寫出來作品之後,也隻敢告訴自己身邊那些大字不識的小朋友,同齡人以及長輩什麽的完全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看到作品的那一刻,一之宮白霜是驚為天人的,她覺得織田作之助寫的很好,原諒她淺薄的知識,根本無法形容其中的好。


    然後織田作之助那個人,居然以為她在敷衍他,嗨呀,她那個倔脾氣就上來了,這不是馬不停蹄的搶了那份手稿,就跑來勞駕她的老師了嗎?


    有句土話怎麽說來著,師父不就是給徒弟擦屁股的嗎?


    這話不能讓夏目漱石聽見,不然古板的老頭子,怕是馬上會表演一個吹胡子瞪眼。


    夏目漱石接過一之宮白霜拿出的陌生手稿,隨意的翻閱了一下,神色逐漸凝重:“文筆尚可,立意新齊,出自那個孩子之手嗎?”


    夏目漱石出言有章,他感受到了其中的寫作手法,似乎效仿了他的《明暗》,而羊組織之中,他所推薦的那個孩子,也隻有看過他的作品的織田作之助了。


    (聲明,沒看過,不知道瞎寫的,不要考究其中任何東西,找過來我不認啊!)


    從最平凡的事情出發,寫下最動人心弦的故事,意義深刻而不空泛,寫出這種故事的織田作之助,比一之宮白霜更適合繼承他的文筆。


    夏目漱石見獵心喜,將字跡工整的手稿翻來覆去的研究,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之宮白霜看出了夏目老師的想法,她沒有貿然出聲打擾夏目漱石,而是乖巧的在原地等待夏目漱石的結束。


    她就說嘛!織田作,啊呸,織田作之助寫得很好,瞧,夏目老師沉浸得多麽厲害,織田作之助果然很nb啊!


    下次的任務又多了一個,得讓其他人多監督鞭撻一下織田作之助,寫文寫得好,那就多寫點。


    遠處揣測不安的織田作之助,背後冒起陣陣冷風,他想了想自己記憶之中的那些老對頭,基本上都被他沉屍港口碼頭了,為什麽還會有不詳的預感呢!


    應該是錯覺,將這一預感定義為錯覺的織田作之助,帶著精力十足的小孩們做遊戲,表情嚴謹又不失認真。


    啊喂,你跟小孩子玩個遊戲而已,那麽認真幹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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