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才不會保護弱者”芥川龍之介看著這些,眼中毫無懼怕之意的小羊羔,小聲嘀咕到,他轉頭的幅度太大,看上去既頹然又別扭。


    “是是是,龍之介隻是在保護銀的同時,順便保護我們”二木士見嬉皮笑臉的迎上,他對芥川龍之介所說的話,那是半點都不帶介懷的。


    這一波也不知道是拿捏還是腹黑,反正聽見芥川銀的名字,芥川龍之介的臉部表情是徹底僵住了。


    “別挑釁龍之介了,小心他等會兒咳你一臉血,給我好好幹活去”一之宮白瀨拍了越發過分的二木士見一巴掌,他怕芥川龍之介被二木士見調笑得等會罷工,所以給二木士見提前警告了一波。


    不過,這話一說出口,拉仇恨值的人就從二木士見變成了一之宮白瀨,而一之宮白瀨對芥川龍之介的怒目而視,淡定的表示這隻是灑灑水啦!


    “龍之介還是白霜姐帶回來的呢!”閑聊之中的少年少女們,不知道是誰提出了這個話題,現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他們第一次正視了一之宮白霜不在了的現狀。


    “閉嘴,不要給我擺出一副號喪的表情,白霜姐隻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已”油凜柚杏是羊組織裏唯一一個,從始至終相信一之宮白霜會安全回來的人。


    她執迷不悟也好,空有對一之宮白霜的自信也罷,油凜柚杏就是如此的盲目信任著一之宮白霜“白瀨安排的事情都做完了嗎?沒開始的還不趕緊去做,不等白霜姐回來抽你們,我都要抽你們了”


    看著囂張跋扈一時的油凜柚杏,聚集在這一塊的少年少女們,雖然手中該幹的事情沒停,但也是盡皆將眼神投向了一之宮白瀨。


    畢竟是主事人以及首領,好歹管一管啊!深得一之宮白霜發火精髓的油凜柚杏,屬實有一那麽一丟丟的嚇人,他們有點不敢反駁啊!


    一之宮白瀨雙肩一聳,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柚杏說的對,該幹嘛幹嘛去,不要發呆,要知道我們可是在緊急備戰狀態,一個兩個不要過於鬆懈”


    他岔開話題,並不訓斥油凜柚杏的任性,更何況那並非是在無理取鬧。


    在一之宮白瀨帶領羊組織成員,如火如荼的緊急備戰時,這場正式戰爭開始之前,港黑的醫生進入了蟬夜組的基地。


    但是,醫生的進入,也造成港黑組織直接襲擊了蟬夜組的基地,而蟬夜組也單方麵撕毀了,將羊組織成員交給港黑示好的約定。


    對港黑而言,隻是區區一個醫生罷了,而一之宮白霜?一個羊組織的無關緊要人員,更不值得在意了。在這之前,敢於對港黑組織發起挑釁的蟬夜組,才是當務之急。


    然而,初初入駐橫濱的蟬夜組,對港黑的莫名攻擊,也展示出了他們自身應有的早有防備。


    被當做棋子一樣拋棄了的森鷗外,也沒辦法有過多的異議,畢竟對港黑組織而言,他僅僅隻是一個不值一提的醫生罷了。所以,被當做一枚廢棋一樣放棄,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而被火拚中的黑道組織所忽略中的,一之宮白霜呢?她還在和看不見的孩子條野采菊一起,玩聽音辨位的遊戲。


    那個不認識的黑手黨突發善心的,給她留下一顆小鈴鐺,一之宮白霜將其物盡其用,用那顆金色的小鈴鐺和條野采菊玩起了遊戲。


    這個遊戲讓一之宮白霜既轉移了眼部疼痛的注意力,還能和條野采菊進一步親近,更是緩解了她惶惶不安的內心。


    對此感到格外新奇的條野采菊,也沒有拒絕一之宮白霜提議的這個對他來說,幼稚非常的遊戲。


    森鷗外就是在這個場景時,來到一之宮白霜和條野采菊麵前。他看著滾落在自己麵前的金色鈴鐺,紫色的眼睛裏閃過難言的情緒。


    他果然沒看錯,這個孩子,這個名叫一之宮白霜的孩子,是他們的核,動了她,那麽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操控羊,以及羊組織裏麵那些未經打磨的斐然鑽石。


    羊之王,無心之犬,擁有警界實權的江戶川亂步,還有死亡天使,有這些未經打磨卻也足夠耀眼的鑽石,他何愁不能再實現那個計劃。


    隻要一之宮白霜到了他手上,那麽一切妄念都可以實現。戰爭已經結束,他可以在憑借這些人,將這座城市,將整個橫濱囊括於掌中。


    在奇異的寂靜中,一之宮白霜驚訝的叫出“森醫生”的稱呼,同時也打斷了森鷗外對條野采菊的打量。


    身處黑暗之中的人,是有著不可言說的共鳴的,森鷗外清楚那年少幼稚的孩童皮下掩蓋著,怎樣的成人也不及的惡意。


    而條野采菊也十分清楚,麵前這個被一之宮白霜稱之為森醫生的醫生,也並不像他表麵一般正直無私,可以自由出入黑道組織的醫生,嗬!


    惡心!蘊含著不可明說欲望的成人與看似皎潔的失明少年,條野采菊和森鷗外在心裏給雙方下了定義。


    對他們兩個交鋒一無所覺的一之宮白霜,隻是悄然將條野采菊往身後藏了藏,然後獨自麵對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小白霜,好久不見!”出口就是像平常一樣寒暄的森醫生,仿佛他與一之宮白霜隻是在路邊一場不經意間的偶遇,而不是在陰暗無光的黑手黨組織基地裏麵。


    “呀!森醫生,聽黑街那邊的人說您去給港黑首領當專屬醫生了呢!好久沒聽見您的消息,我有些擔心您呢!您最近過的怎麽樣了?”一之宮白霜沒有問森醫生為什麽會在這裏,這種愚蠢的問題在她想脫口而出的瞬間,就被一之宮白霜自己強行斃掉,她選擇看似毫無關聯的話題展開。


    話音剛落,森醫生已經將話題扯到一之宮白霜的遭遇上,他看著一之宮白霜受傷的眼睛,眼神中透著一股歎惋“過的還可以,但是小白霜,我看你狀態不太好啊,你這是怎麽招惹到黑手黨了?”


    森鷗外辛苦籌謀好一陣子,借用福澤諭吉準備成立黃昏之際,拖住福澤諭吉和夏目漱石這兩個有可能給予羊組織幫助的成人,再通過所謂巧合把羊組織內部的棋子送到新入駐橫濱的蟬夜組麵前。


    又仿佛不經意間在港黑首領麵前,提起那個警界新星出身於羊組織,而羊組織的首領卻有一個柔弱可憐的寶貝妹妹,循序漸進的一張大網,最後在首領麵前自告奮勇的擔任前鋒,打入蟬夜組當內應。


    啊,可惜竹籃打水一場空,成也算計,敗也算計。


    森鷗外來晚了,他沒有預料到羊組織的動作會那麽快,在蟬夜組還沒有和港黑進行交接之前,那些人就將港黑組織的軍火庫炸毀了。


    按他的預估,那個過於稚嫩想的江戶川亂步,沒有保護者在身邊的時候格外脆弱,要讓他自己從怨懟自身的情緒之中醒來,至少還需要個幾天時間。


    是有誰堪破了他的猜測,打亂了他的部署。在局麵之外的人,最近羊組織,有什麽不一樣的了嗎?情報明明顯示一切正常。


    而一之宮白霜也遠比他想象中還要脆弱,她在被囚禁的時候差點崩潰,但是一之宮白霜也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堅強,她在瀕臨崩潰之際,陰差陽錯的找到了另一個心靈支柱。


    正是因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對港黑組織發起的突然襲擊,徹底的攪亂了原本的大好局勢,本來森鷗外可以憑借這個意外讓自己成為一之宮白霜黑暗之中唯一的光,唯一可依賴信任的人。


    而一之宮白霜的到手,也就意味著羊組織以及羊組織所屬的鑽石,盡皆可入他之手,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條野采菊,在他想要從天而降當英雄的路上,一之宮白霜先找了一個條野采菊當心靈支撐。


    “森醫生,我也不知道這些黑手黨會突然襲擊我,森醫生這裏很危險的。”


    “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您如果沒什麽事情的,最好快一點離開這裏,黑手黨很危險的,而且您還是港黑的醫生”一之宮白霜對森醫生的問題,並沒有避而不答,她劃水似的說自己不清楚原因,妄圖掩蓋這其中的真實。


    “小白霜,在我看來,你不像個孩子,很多人都做不到你這個程度,要是我的愛麗絲能有你一半的聰慧就好了,那麽我也不用這麽辛苦了”森鷗外對一之宮白霜滴水不漏的回答,感到有那麽一絲好笑,在自己自身難保的同時,還能用自己的身份跟這個組織劃開界限。


    聽見醫生的誇獎,一之宮白霜心頭一驚,皮膚上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她的表麵卻不曾顯分毫,感謝社會的毒打,哪怕言語再難聽過分,都得以笑示人的工作經曆與成長磋磨,讓她沒有直接露餡。


    更何況因為眼睛受傷,她的表情本來就扭曲又僵硬,現在隻不過是臉色愈發難看了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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