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經六年後的冥界。


    於寒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手機對方給自己發來的短信,手忍不住的顫抖,腦子裏全都是小娘親說的:染染出事了。


    原來,在幾天前染染就已經接受完羅鬼地獄般的訓練,出關的時候,突發地震,整個後山山體滑坡,將玄鐵大門堵的死死的,裏麵人生死未卜,她也不敢把消息告訴南宮於寒,想著拖延一段時間,可眼看結束時間越來越近,最後過了規定的時間,再多的借口也已經糊弄不住他了,所以她把事情還是告訴了他。


    好在經過長時間的挖掘,終於挖通了一條通道,找到羅鬼的時候,羅鬼已經奄奄一息了,雙腿被掉下來的石塊牢牢砸住,隻留半個身子在外麵,待他醒過來,第一時間詢問了染染的情況,得到了一個壞消息,他說染染也在洞穴裏。


    聽到後醫務室的蘇長歌,慕容桉,慕容澤整個人仿佛瞬間掉入冰窟窿裏一樣,手腳冰涼,也正好被趕來的南宮於寒聽到。


    蘇長歌顫抖著聲音叫了一聲:“寒兒。。。”


    這才讓慕容桉從耳鳴之中回神,捂住嘴巴失聲痛哭了出來。


    南宮於寒跟慕容澤直接衝出去來到了事故現場,倆人聯手,一人用劍一人用符紙,用自己全身的靈力匯聚在靈器之上,慕容澤抬頭雙眼猩紅,一跺腳,整個地麵和堆積的血迅速四分五裂,騰空而起,懸在半空。


    “於寒,找到她。”


    於寒趁著時間快速靜止,運用靈力,在短短幾秒內對整個後山進行了地毯式尋找,在快要結束之際,他在不遠處看到一個淩空的人,她正在毫無生氣的垂在半空之中。


    於寒慌了神,快速懶腰把人帶出了積雪,來到空地,剛落地倆人直接吐出血,搖搖晃晃的倒下。


    四周人看到後也被這個陣仗嚇到,蘇長歌和慕容桉在靈術消失之前把三人帶出了危險區。


    於寒昏迷前,虛弱的央求蘇長歌:“救救她,求求你了,我隻剩她了。”


    最後徹底陷入了昏迷。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剛要坐起來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蘇長歌看到人醒了之後,坐過來遞給他一杯水,開始說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什麽?”


    “好消息。”


    “那具屍體不是染染的。”


    於寒聽到後瞬間高興起來,但想到壞消息,瞬間垮下臉,問道:“那壞消息那?”


    “染染還是沒有找到,染染或許。。”


    “我知道了,您先出去吧,讓我靜靜。”


    蘇長歌出去後,關上門,就聽到隱隱約約抑製的哭聲,蘇長歌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門口的長椅上,開始沉思,她怕於寒會做出傻事,她隻能守著他。


    又是兩年,距離染染失蹤已經是兩年了,染染成了冥界和雪域閉口不談的禁忌,可生活總要繼續,慕容桉已經修煉成功,之前的配間對現階段她來說不太合適,她差一把上好的武器來作為終身配劍,於是便獨自一個人來到藏劍山。


    藏劍山是提供雪域人們選武器的地方,也是幾個國度裏最大的武器提供處,它就是一個武器庫一樣的存在,雖然大,但裏麵的危險程度,與收益是成正比的,也就是風險越大收益越大,一些人不敢嚐試,可有成功的例子。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來嚐試的人自然少不了。


    可從她來到山腳下開始,就開始心突突的跳,她有種感覺,這趟會遇到不好的事情。


    慕容桉緊了緊自己身上的信號彈,這個可以在緊急關頭救自己的命,慕容桉深吸一口氣,運用靈術穿梭在森林中。


    穿過一大片的森林,來到空地上,往又前走是一個瀑布,在那裏修整之後就沿著瀑布往上走,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迎來了一陣地動,又迅速恢複正常,慕容桉扶著樹,往山頂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起了煙,慕容桉看到後,皺了皺眉毛,迅速往山上趕。


    到了之後,看到山頂有一個洞穴,拿出哥哥給自己的玉牌,放在胸口,緊接著就被洞穴神秘的力量帶走了,接著就爆發出一陣藍色的光波,光波的衝擊,迫使她後退了好幾步,她迅速蹲下來,減少接觸麵積,待衝擊消散後,她才重新站起來。


    順利進去後,好在有地圖才能夠順利的通過一重一重的迷宮與追殺,路途中她看到了很多的屍體,看來,這張地圖是先輩們用了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才繪畫出來的,想到這裏拿著地圖的手緊了緊,繼續按著地圖往前走,通過一個小涵洞,來到一個小空地,空地上全都是水銀,隻有的中間有一片空地,仔細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千年之前留下來的劍被人取走了! 難道是剛才的地震就是劍被取走了?可劍不是憑蠻力就可以拿動的,因為這裏是禁地的緣故裏麵有什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那麽,會是誰取走了劍?難道劍遇到了命定之人?那命定之人又是誰?


    來不及深入思考,因為劍的消失,洞穴缺乏了靈力支持,開始坍塌了,好在自己知道捷徑,順順利利的出來之後,站在一棵樹上,眼睜睜的看著洞穴坍塌。


    從始至終她都在想到底是誰取走了那把劍。


    她之所以直奔這裏,就是想嚐試一下看自己能不能帶走那把劍,沒想到有人可以提前帶走它。


    既然沒有了那就隻能去找其他的劍了。


    放下地圖,開始漫無目的四處尋找,途中一不小心驚動了一群野獸,這些野獸是藏劍山的守護者,驚動的人必死無疑,在說了畢竟是守護者也不會再生,慕容桉隻好全程躲避沒敢擊殺。


    後來不小心被逼到了山崖邊邊,慕容桉最終還是幻化出了靈劍,做擊殺的準備,找準時機就直接攻了上去,還是因為對方是守護者不好下手,找準時機準備從他們身邊溜走,不甚被對方抓住自己的腿,直接超懸崖丟了出去,在她以為自己死定的時候,有一抹黑色的身影以滑翔的姿態朝自己飛過來,跟著自己一起落入懸崖。


    她發現對方的下落速度比自己還要快,緊要關頭握住了自己的手。


    對方一隻手拉著自己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旁邊的藤蔓,因為慣性,往下又掉了一段距離,最終在一個快到山洞的地方下來停下來,她抬頭就看到對方正在看著自己,莫名的心慌後,接受到對方的示意,就找好角度,直接跳下去,安全落地。


    落地後,幻化出靈劍,等待著對方跳下來,果然不出所料,對方的身手異常的好,單膝落地,站起來,說不出的優雅,就這樣兩個人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因為逆光,她還沒有觀察到對方,就發現對方拿著劍朝自己揮了下來,手法幹脆利落,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往後後撤了一大步,停下,心理道:“所以,劍是他取走的,那他是敵是友?”


    來不及仔細想,對方就又追了上來,她不得已後退,誰知道突然踩空,直直地往下掉,臨時看到了對方站在岸邊,揮了一下劍,劍消失在他的手中,對方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直直的墜落,讓她沒有任何的自救的機會,好在不高,落入水裏後,瞬速浮出水麵,她的周圍黑黢黢的,她伸出手,手指間多了一張符紙:鼎日!


    符紙快速的朝空中飛去,短暫的照亮周圍的環境,四處觀看後,發現牆壁上四周都有著藍色的微光在閃爍,遊過去近距離觀看,發現是小顆粒狀的寒石。


    於是就拿出幾張相似的符,使用在各個角度,接著她就被周圍的環境驚呆了,好似星空一般,著實讓人著迷。


    隻在水麵上不行,她決定去水下看看,就帶著其中一張符紙潛下去了水,河裏麵有這各種各樣的岩石,好在她瘦,可以順利通過,轉折幾次,她繞過一塊岩石,就發現有一處散發著五彩的光,仔細一看竟是一把成色極好的一把劍,她沒想那麽多,遊過去,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拔,誰知道竟然順利的拔出來了,看來,這把劍是一直在等自己。


    帶上劍之後,就浮出水麵,這下就愁人了,四周沒有借力點,牆壁光滑的蚊子都站不住腳,正在她愁怎麽上去的時候,聽到有東西掉了下來,接住最後的微光發現是跟繩子,她將信將疑的拉了一下,發現繩子有往上上的跡象,難道是剛才的人在救自己?


    想不了那麽多,河水冰涼,就連生長在雪域的她這會都有點受不了,嘴唇開始微微的發紫,她可不想被凍死這裏。


    拉住繩子,感受到繩子的末端有人在拉,暗自準備好武器,如果對方下死手,她可不會手軟。


    全程順利,等她上來之後,就看到對方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看了她一眼,就往洞口走,絲毫沒有剛才想傷害她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跟著走到洞口,看著對方拉著藤蔓,就明白什麽意思了,對方在送自己上去。


    她後退了一步,一臉防備的看著對方,說:“你為什麽要幫我?”


    聽到後,對方似乎很無語,也不看她,拉著藤蔓直接往上走,留下她一個人,追出去後才發現有兩根藤蔓,她隻好拉著藤蔓往上爬,對方似乎故意趴的慢,在她上去之後,對方才上去。


    上去之後,看著對方拍了拍衣角,側著臉看了她一眼就直接離開了。


    “你到底是誰!”


    對方沒有回應她,運用輕功,快速的離開原地,她怕再引來守護者,就任由對方離開。


    等她回去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她的哥哥,哥哥自從知道染染失蹤以後,性格變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那時候她才知道,染染對冥界和雪域的兩位主人來說有多麽重要。


    來到哥哥的書房,敲了敲門,就直接進去了,她知道,她的哥哥是不會回應她的。


    進去之後,對著哥哥拿出自己拿到的劍,說:“哥哥,看!”


    慕容澤從百忙之中微微抽身,輕撇了一下,就又低下頭忙碌,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麽,直接站起來,來到她身邊,接過劍,劍身通體散發著濃厚的寒氣和微微的藍光,在看靠近劍柄的地方有一個不仔細觀察就看不到的一個小標記,仔細看是一個桃花花瓣的形狀。


    “你在哪個地方找到的?”


    慕容桉把所有的經曆告訴了他,越聽拿著劍的手就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說到最後,直接把劍還給她,自己破門而出,跟著跑出去,發現人早就跑沒影了。


    慕容桉無奈的看著遠去的方向,想到哥哥這異常反應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慕容澤沿著藏劍山開始找,花費了三天三夜,找遍了附近的住所和村莊,始終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就在他準備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個船家,船上坐著一個身影熟悉的人,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來到船上,在對方的旁邊坐下,在船家的吆喝聲中,船發動了。


    “你去那兒了?”


    對方沒有回應,他也不急,繼續問道:“下一步準備去那?”


    “還有,我不會告訴你哥哥的。”


    時間總是漫長的,在他以為不會理會自己的時候,對方開口了,一句堅定毋庸置疑的澤哥,直接打破了他這幾年所有的堅強。


    他一把拉過對方,讓對方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的臉則深深的埋在她的懷中,他絲毫不敢鬆手,他怕下一秒又見不到她了,下一次見麵又不知道是多長時間。


    “好久不見。”


    於染伸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嚐試著安撫他的情緒。


    “至少別瞞著我。”


    懷裏傳過來悶悶的聲音,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澤哥。


    “好。”對方聽到自己的回應後,抬頭看著彼此,突然船家開口問道:“公子!前麵有休息的亭子,要休息嗎?還是繼續趕路?”


    這一下徹底把兩個人從曖昧的氛圍裏拉了出來,於染淡定的起身,在旁邊坐下,說道:“趕路。”


    船家應了一聲,船裏陷入了安靜,倆人默契沒有提之前的不愉快,路途遙遠,都選擇了閉目養神。


    她卻感受到自己肩膀一沉,睜眼就看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染染回頭就看到一張白淨,平時端著的臉,此時嘴巴微張,有了小孩酣睡的姿態,染染移開視線,閉上眼睛繼續休息,不忘腹議一句:像小孩。


    時間總是流失的很快,船家的喊叫聲驚擾了睡夢中的兩個人,染染猛地睜開眼睛,猜測大概是到了,輕輕托著對方的腦袋,讓他的腦袋靠在牆上,自己長舒一口濁氣,站起來,邊走邊揉自己發酸的胳膊。 突然站在外麵,還有點適應不了外麵的光,拿手微微擋了一下,放下手,就看到連接著太陽的水平線,夕陽懶洋洋的撒在水麵上,美好又溫暖,可這份光始終照不進那一片黑暗。


    染染歎了一口氣,感受海風的拂曉,微微眺望就可以看到可供停船的岸邊,岸邊熙熙攘攘的,未到,就聽到了街上的叫賣聲,甚是熱鬧。


    “於染!” 一陣急促短暫的叫喊聲,回頭就看到扶著艙門,臉上滿是驚恐與擔心的慕容澤,慕容澤抬頭就看到了一身男裝站在夕陽下的染染。


    調皮的微風戲耍著她烏黑的長發,對方看了他一眼,掠去碎發,不再理會他。


    他先鬆了一口氣,站直身子,靠在欄杆上,捂住自己快速跳動的心髒。


    回想剛才,他一覺醒來發現人不在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見自己找到了染染,卻發現自己在船上後,就知道沒有做夢,可船地方就那麽大,卻不見人!


    可出來後再次看到了在夢境之中不斷向他求救的人。


    再次看到她那一刻,多年的心結仿佛自然而然的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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