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已然散場,喧鬧聲逐漸平息,隻剩下些許殘留的餘音在空氣中回蕩。\"走吧,我們去瞧瞧。\"祁承瑾溫柔地摟住黎若言的腰肢,她那白皙如玉的小手則輕輕搭在他的另一隻手上。祁承瑾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柔荑,口中還輕聲囑咐著:\"慢點走,小心腳下的樓梯。\"


    黎若言微微一笑,回應道:\"沒事的。\"


    二人緩緩走下樓梯,隻見雲起樓的大堂後方竟悄然浮現出一條幽暗深邃的暗道。沿著這條通道往裏走去,空間豁然開朗起來,明亮至極的燈光如白晝般耀眼奪目。然而,這裏雖然人頭攢動,但每個人都沉默不語,氣氛顯得異常凝重壓抑。


    整個場地被巧妙地劃分為三條道路,其中僅有第三條道旁整齊地擺放著一列列籠子。這些籠子皆被一塊黑色的厚布嚴密遮蓋著,使人無法看清籠內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景象。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哐\"的一聲銅鑼聲,打破了這片短暫的寧靜。緊接著,第三條道上的人毫不猶豫地掀開了那些黑布。刹那間,籠子裏的真實模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人們眼前——裏麵並非什麽物品,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有小孩大人和女人。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讓祁承瑾與黎若言皆是心頭一顫,兩人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緊緊皺起。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元序和元羽他們卻表現得異常平靜,似乎對此早已司空見慣,內心深處甚至已經因為頻繁目睹這樣的場景而變得麻木不仁。


    黎若言隻覺得心頭一陣煩悶,身體也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壓迫,讓她感到極度不適。她瞪大雙眼,緊盯著那籠子中的人,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幾乎要嘔吐出來。


    她下意識地握了握祁承瑾的手,試圖借此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形。而一直陪伴在側的祁承瑾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他關切地望向她,輕聲說道:“若言,要不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然而,黎若言卻倔強地搖了搖頭,隻見她迅速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捂在了嘴上,稍作停頓後又緩緩將其放下。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不適感說道:“沒事,既然已經來到此處,無論如何也要看個究竟。”


    祁承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見她如此堅持,也隻好點了點頭應道:“好。”他的心緊緊揪在一起,他很是心疼黎若言。


    兩人就這樣緩緩前行,一路上,黎若言目睹著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被囚禁在狹小的籠子裏,如同畜生般遭受著非人的待遇。突然,黎若言的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個籠子裏的小女孩身上。


    那個小女孩看上去不過七八歲的模樣,身材瘦弱得讓人揪心,麵色蒼白如紙,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所致。黎若言的心頭猛地一顫,一種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她轉頭看向祁承瑾,四目相對的瞬間,祁承瑾已然讀懂了她眼中的含義。


    於是,祁承瑾朝著不遠處的元序招了招手。元序見狀,立刻心領神會,快步走上前來。


    元序緩緩地走下籠子前,隻見他與麵前站著的那個人不知低語交流了些什麽。突然,元序伸手入懷,掏出了幾張厚厚的銀票。那陌生男子見狀,臉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忙不迭地伸手將銀票接了過去。


    拿到銀票後,陌生男子迫不及待地轉身走向籠子,準備伸手打開籠門去抓裏麵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從旁邊的另一個籠子處傳來:“你們住手!不許碰她!”


    循聲望去,隻見發出這聲怒吼的是一名被囚禁在隔壁籠子中的女子。此時的她雙眼布滿了通紅的血絲,原本秀麗的麵容顯得有些猙獰。再看她的雙手,指甲縫裏填滿了黑乎乎的汙泥。


    那陌生男子聞言,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意。他順手抓起一旁放置的長鞭,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名女子狠狠地甩了過去,並惡狠狠地吼道:“臭娘們兒,老子今天非讓你長長記性不可!若是敢壞了老子的發財路,老子弄死你!”


    隨著長鞭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啪”的一聲脆響,重重地抽打在了女子的身上。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那女子竟然不閃不避,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鞭。盡管疼痛難忍,但她口中的咒罵之聲卻絲毫沒有停歇下來:“畜生!畜生!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家夥,不得好死!”


    見此情景,那陌生男子更是怒火中燒,手中的長鞭揮舞得越發凶狠起來。而那女子則如同一隻頑強不屈的困獸,哪怕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依然毫不退縮地與對方對峙著。


    “元序……”就在局麵愈發緊張之時,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元序聞聲,瞬間扭頭看去,發現正是黎若言。


    在那一秒他就知道黎若言的意思,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身形一閃便迅速上前,一把死死地抓住了那陌生男子正欲再次揮出的長鞭。


    “這個女人,我家主子也要了!”元序麵沉似水,冷冷地說道。


    加上這兩個人,黎若言一共從暗市裏買走了五個人,全都是女子。人選完之後黎若言沒有多做停留就離開了,她不想在待下去了,她救不了那麽多人,她怕在待下去,她會更難受。


    回到馬車上的黎若言臉色依舊不是很好,喃喃自語道:“為什麽,你們會允許這樣的存在”


    坐在一旁的祁承瑾轉頭望向黎若言,隻見她那美麗的麵龐此刻被冰冷的表情所籠罩。他輕輕歎了口氣,解釋道:“我也是今天來了才知道,這遠比我想象中的殘酷,若言,此事牽涉眾多人的切身利益,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妥善處理得了的。”


    我從元序那裏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雲起樓之所以能夠在天子腳下做這些事情,不僅因為背後支撐的人地位不低,朝中牽扯到的官員也不少,而且明麵上雲起樓專供文人學子,甚至每年捐出一大筆錢財來給北昭的百姓,麵子上做的尤其好,要想一下子拔起來很難,貿然去做怕會引起民憤”


    “所以呢?”黎若言猛地打斷了祁承瑾的話“難道僅僅因為這個所謂的利益關係和做起來很難,你們就不做?那些人就要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嗎?他們同樣也是北昭的子民”


    “這種事情,隻要存在著需求,那就必然會有人不顧風險地去嚐試、去涉足。即便眼前這個雲起樓消失不見了,後續也肯定還會冒出新的組織或者勢力來填補空缺。我向你保證,等這段時間的事情解決了,一定會想辦法處理雲起樓的事情。”


    聽到這話,黎若言緩緩合上雙眼,沒有說話,心裏自嘲著,今日來這不就是為了交易人口。連我自己都是推動者之一,又有什麽資格說那些話。她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去改變其他人,隻能改變自己,這種感覺很不好。


    第二日太尉府眾人都聚在一起,準備用膳了但是誰都沒有動筷。


    “那臭小子竟然不來?他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叔父放在眼裏了,我現在就去奕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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