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收下花。]


    →[b.不收下花。]


    若是其他的花,看在對方乃是一族的王的麵子上,你也就收下了,這就是所謂的表麵社交吧。


    可現實是,對方遞過來的不是別的,你恰好認識,卡羅拉玫瑰——一種花語名為炙熱的愛情的紅玫瑰,一般都是贈與戀人的。


    你沒有接過花,直視著波洛克那雙紅色的眼眸,想要從中找出他將這種有明顯含義的花贈與你的深意,然而一無所獲。


    對方的眼眸裏隻有純粹的疑惑,好像送花這種事隻是隨意而為。


    “陛下,要將它贈予我?”不得已你問出聲。


    “這不是當然嗎?不然我……咳嗯……吾伸出手做什麽?”波洛克努力保持著鎮定,別開臉,隻將花遞進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陛下知道卡羅拉玫瑰的含義嗎?”


    “花還有什麽含義?吾隻是覺得這個紅色的很不錯而已。”


    看著波洛克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你歎了口氣,就算是權力受限的王,真的有這麽的不諳世事嗎?


    但想起初次會麵時幾乎都是侍臣在和卡爾交談,恐怕這可能就是如此的一位。


    “那麽請恕我不能收下,陛下。”你笑著退開了一步,“卡羅拉玫瑰是贈與戀人的,我相信,陛下沒有別的意思,但避免誤會,隻能殘忍拒絕陛下的好意了。”


    “啊……我、不,吾不知道這個花的意思,那個,卡諾絲公主,很抱歉。”


    波洛克慌張地想要收起花,但那麽大的一束玫瑰哪能輕易收撿好呢,手忙腳亂了一陣,波洛克掌心直接燃起火焰,將花枝焚燒成了灰燼。


    看著一地的灰燼,你沉默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波洛克這時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做得好像過分了,又掩飾地將手背到身後:“卡諾絲公主,吾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波洛克扣上兜帽,你沒有阻止,任由他迅速地跑了。


    捧著雛菊花束,你也不想走遠了,便挑了一個不會被噴泉打濕衣衫的位置坐下,無聊地數著花朵。


    突然間,像是有所感應,你順從地抬起了頭,就見一個有些眼熟的背影在你的對麵的巷子拐彎不見了。


    那個身影,明明隻是一眼,你心裏就有了結論,是蘭斯。


    →[a.跟上去看看]


    [b.坐在原地等人出來]


    單純從伯爵之子的身份上,你推斷不出蘭斯在這個時間段來秋風之淵的原因,但要是跳出這個身份,可操作的就多了。


    手撫上耳垂的紫色耳墜,冰涼的觸感纏繞指尖,讓你安心了不少。


    捧著雛菊花束,在周圍人眼中,你的身影不再惹人注意,接著就大搖大擺地跟進了巷子。


    走到拐角處,你停下了微不可聞的步伐,那頭人的交談盡數收入你的耳中。


    “這是當年卡修加入零的契約書,以及往來的信件。”一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而他提到的人引起了你的注意。


    在前不久,你才從卡爾那裏聽說過,現在龍族的事務都是以學者卡修為首的一群侍臣在處理,波洛克·佩布羅隻是單純象征著王族,並沒有多少實權。


    波洛克陛下的父親膝下原本是有兩子,長子安斯艾爾殿下以及次子波洛克陛下。


    波洛克是老來子,在此之前,安斯艾爾一直是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的。


    波洛克出生後,為了平衡局麵,老龍王並沒有分出人手去培養波洛克的政治才能,反而是當作戰士培養,期待兩者相輔相成,避免兩龍因為王位產生爭端。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龍也是如此。


    後來,外出的安斯艾爾被零襲擊並抓捕,中間發生了什麽暫且不明,隻知道等龍族再次發現那位殿下的蹤跡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後了,在零的一間實驗室裏,作為泡在特殊溶液裏的標本材料。


    這也是當年龍族為什麽會第一個同意和人族結盟發動對零的戰爭的原因。


    老龍王死於戰場,原本還很充足的培養繼承人的時間一下子沒有了,為了穩定龍族民眾,年幼的波洛克被迫立刻上位,由族內名聲很高的學者卡修等一眾侍臣進行輔佐。


    如果中年男人口中說的“卡修”,是那位龍族學者,堂堂侍臣之首,是零的殘餘,你不自覺皺起了眉,臉上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麽事情可就有意思起來了。


    “東西是基於合作給的,但話說在前麵。”中年男人的聲音由漫不經心變得帶了威脅的意味,“在沒有把握掌控幼王的行動前,不建議你把東西拿出來,我們可沒有救你的義務。”


    “你們的目標隻是無銘之刃,不是整個龍族,對嗎?”另一個稍顯蒼老的聲音發問,從口氣來判斷,正是中年男人對話的那位。


    你覺得稍顯蒼老的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是在什麽地方聽過。


    而且,無銘之刃是什麽?


    雖然普通人可能一時間想不起來,但是說起殺死曦光女神的那把刀,沒有一個人是不知道的。


    種族大戰期間,黑魔法師聯合龍族最優秀的鍛造師家族——諾亞家族的人,用極為特殊的手段鍛造出了一把短刀,傳說這把刀沒有刀刃,對普通人隻能造成擦傷,但是卻對神有極大的殺傷力。


    因為蘭斯信徒的身份,你特意去翻了不少史料,正好是對這些事情十分熟悉的時候。


    剛剛蘭斯的身影,還有無銘之刃,不是因為信仰女神搞出的這一切破事,你都不相信,接下來中年男人的話更是證明了你的猜想。


    “嗬,怎麽,後悔與我們搭上線了?”中年男人笑出聲來,帶著嘲諷的語調,“畢竟同是神的子民,真正有罪孽的,隻是你們諾亞一族。放心,契約上答應的事情不會食言,感謝慈愛的女神吧。”


    “你們也能複生安斯艾爾殿下嗎?”蒼老的聲音提到了那位因為零而逝去的龍族殿下。


    “你說誰,那位做了實驗材料的前王儲?你想要放棄兒子嗎?歡迎。”中年男人的聲音明顯表達出了無所謂的態度。


    “你隱瞞了事情。”


    另外一道聲音響起,是有些中氣不足的輕柔的男聲,說話聲輕飄飄的,你一下子就辨認出了這是蘭斯稍加修飾過後的聲音。


    接著是很輕的腳步聲,是向那邊走去。


    “你隱瞞了什麽?”話語仍舊是輕飄飄的,帶著絲漫不經心,卻壓迫性十足。


    沒想到蘭斯還有這樣的一麵,你又提起了那種想要傷害對方的興致,不過,原本以為隻是蘭斯一個人犯傻,但其實是有一群傻子嗎?


    如今這群傻子還想幹出點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得告訴舅舅好好調查一番了。


    “你隱瞞了什麽?”蘭斯又將問話重複了一遍。


    “安斯艾爾殿下的意識還活著。”蒼老的聲音像是夢魘了一般,語調沒有起伏地吐出了話語。


    “你怎麽知道的?將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蘭斯繼續追問道。


    蒼老就像是有問必答的機器,一字不漏地複述了偶然間發現能通過命晶溝通到安斯艾爾的意識,甚至連同他本人的心理活動細節都說了出來。


    所謂命晶,是每位龍族伴生的晶石,並沒有什麽價值,隻是身份的一種說明,但也是被謹慎保存的。


    能接觸到命晶,說明這個蒼老的聲音在龍族的身份不低。


    “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麽?”蒼老的聲音像是夢中突然驚醒一般質問。


    “我勸你對神子大人尊重一些。別忘了你現在綁在我們船上,不考慮你自己,也考慮一下你兒子,再不行,就考慮一下你那可愛的孫女吧。”


    “她一死,你們諾亞家也就差不多消亡了吧?如果不是這次合作,相信我,教會的大家都很樂於審判你們的罪孽。”


    “無銘之刃在卡修手裏?”無視中年男人的放狠話,蘭斯輕飄飄地問道。


    “莉莉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卡修那個叛徒逼得太緊了。”


    “別忘了你現在也是叛徒。”中年男人笑著嘲諷。


    “我沒有背叛龍族,隻是為了報仇。”


    蘭斯根本就不理會兩人的爭吵:“無謂的爭端,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吧。”


    聽到腳步向你靠近,又撥弄了一下耳墜,快步走到了巷口的一側,又走了幾步,和巷口拉開距離,想了想,又取下胸口的雪花胸針,貼身放在衣服裏。


    沒多久,蘭斯就走了出來,穿著黑色的鬥篷,帶著兜帽,沉默地走著。


    “卡文迪許?”


    你喊住了一味往前走的男人。


    蘭斯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眼看人又要走,你追了上去,仗著對方不敢明目張膽地跑,攔住了他的路,笑著拽下他的兜帽:“果然是你啊?剛剛看到背影,我還擔心會不會認錯了呢。”


    “殿下也是來旅行……應該是跟著卡爾殿下來的吧?”蘭斯任由了你的動作,茶色的眼眸藏著幾分疏離。


    “想著龍王陛下的成人禮會很熱鬧,所以就跟著哥哥來看看了。蘭斯是來旅行的啊,有安排好想要去的地方嗎?不知道我能不能跟著一起?”


    你歪了歪頭,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真摯一些,掩飾想要打探他們接下來的行動計劃的想法。


    蘭斯禮貌地拒絕了:“殿下此番是代表王國而來,需要忙碌的事情不少,怕是不能像我們這些來旅遊的人到處亂跑了。”


    “怎麽會呢,那些事情都是哥哥在處理,我是無事可做的狀態。卡文迪許是擔心我會給你們添麻煩嗎?”


    好幾番你來我往,打了幾圈太極,仗著公主的身份,蘭斯終於還是反駁不能。


    “我不明白,殿下這般纏著我,是為什麽?”蘭斯伸出手,食指輕輕勾起你的下頜,直視著你的雙眸,再次重複道,“殿下為什麽要纏上我呢?”


    注視著那雙琥珀一樣的眼眸,隨著蘭斯的話語,你的意識逐漸變得混沌,下意識想要認真回答聽到的問題。


    “因為我……”貼身的胸針發出熱意,你雖然還維持著不甚清明的的神態,但腦中的邏輯已經理清,“喜歡你啊。從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完全挪不開眼睛了,如果精靈還存在的話,我想,也比不過你,不是容貌,而是那種好像不在人間的氣質。”


    “之後,沒有聽從舅舅的建議,任性地找了你跳第一支舞。感受到你手心的溫度,我就好像變成了剛從花叢回來的蜜蜂,一身香甜的花粉,滿肚子甜膩的蜂蜜。”


    “我真的好想再離你更近一些,想讓你隻注視著我,但好像搞砸了,你反而躲著我了。可是,明明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哪怕隻會惹得你更加厭煩……”


    模仿著剛剛蒼老的那個聲音被影響後說話的邏輯,為了騙過蘭斯,你沒有完全恢複清明,盧修斯的話被和問題關聯起來,你沒有做其他考慮,虛假地述說著愛意,甚至堆疊上了誇張華麗的辭藻。


    “那……明日上午,若是殿下有空,就在這裏等我吧。”蘭斯像是燙著了一樣,飛快地收回了手,別開發紅的臉。


    你思索了一下,神情緩緩恢複了靈動,猛然拿雛菊擋住了臉,似乎也是在掩飾臉紅:“好,好。那個,蘭斯,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殿下若是想,便這麽稱呼吧,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望著蘭斯驚慌失措而逃開的背影,你露出了甜膩的笑,嘴裏卻與表情不同的喃喃:“真是的,一位紳士可不該放一位小姐單獨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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