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什麽了?”


    “隻是我不能忍受了,那就全斷了吧……”西瑞爾的身上溢出血色的光點,像是割下的血肉一樣,帶著苦痛,光點沒入了藤蔓之中,藤蔓的血色更重。


    西瑞爾好像輕鬆了很多,走向對岸的步伐更加輕快了,他應該是做出了決斷了吧,但那個決斷是什麽呢?


    你不明白,但也不想去想了。


    你沒有看見,你的身上溢出了粉色的光點,隻是比起西瑞爾的要少得多,它們紛紛被藤蔓所捕捉。


    盧修斯看著這一幕,笑容慢慢僵硬……


    ——————————


    [a.行吧,那我就不好奇了。]


    [b.我就是想知道,我討厭有人瞞著我。]


    →[c.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麽長的話。]


    “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麽長的話,如果這是好奇心帶來的麻煩,我覺得很值得。”你帶著調笑的心思,讓話題不那麽沉重,“那個決定是關於我的嗎?”


    西瑞爾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但你知道了問題的答案。


    “既然是關於我的,什麽也不跟我說,就自顧自地做決定,讓我一個人一頭霧水,也太狡猾了。”


    有些氣不過,你下手擰上西瑞爾的腰間,結果擰了個寂寞,西瑞爾腰間是緊實的肌肉,你隻把衣服擰出了褶皺。


    擰完後,你意識到自己的行動不太妥當,過於親昵了,但心緒怎麽也停不下來,完全不能讓你靜下心來反思你身上的異常。


    “我想讓你注視著我。”西瑞爾身體繃得更加緊了,“但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回到原點吧。”


    “為什麽不可能,我現在沒有注視你嗎?”


    都是西瑞爾的錯,一種任性的想法冒了出來,你為他的事情苦惱了好幾天,回到原點是什麽啊,真是讓人讓人生氣。


    “那是因為盧修斯和卡爾殿下……”


    “你閉嘴,現在聽我說!”又是這種將盧修斯和卡爾拿出來的話,要不是記得你們還在藤蔓上,你說不定氣急之下已經給了西瑞爾一腳了,雖然不一定踢得中。


    “你直接一點,和我說明白不好嗎?自己一個人在腦補什麽呢?你和我又不是同一個腦子,你怎麽確定你腦補的東西和我想的是一樣的,這種自說自話的行為真的很讓人生氣。”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的事情,休息也沒有休息好,你就想自己做個決定,然後就當什麽也沒有嗎?完全忽視我的想法,真想把你從這裏踹下去,讓你長點記性。”


    “等等,這種說話方式,怎麽這麽像戲劇裏的惡毒女人啊。不對,我跑題了。我問你,西瑞爾,你喜歡我對嗎?你之前在決定不繼續喜歡我了?”


    “哎呀,這種形容,先說好,我沒有想要吊著你的意思。”你覺得自己說出口的話歧義太大了,氣得又擰了一把西瑞爾的腰,這次下的力氣大了點,隔著衣服還真的擰到了他的部分皮肉。


    “我在考慮我對你的想法,我不會裝作什麽也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的。”


    “那麽結果呢?”嘶啞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們可以試著交往。先說啊,我對你的感情應該是沒有你對我的那麽深重的,雖然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拿天平來量稱、必須要保持平衡的。”


    “怎麽感覺像是渣女發言了……總之,就是我無法回憶你同等深重的感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有矛盾的話就分……”


    “好!”


    西瑞爾轉身抱住了你,即使是優秀的眼,這麽大而瞬間的動作,也會讓藤蔓明顯晃動,你更深地被鎖在了西瑞爾的懷抱裏。


    他身上有著海鹽和薄荷交織的味道,你沉溺了片刻,清新的味道讓你的情緒平穩了下來。


    雖然踏上藤蔓以來,你說出的所有的話都是基於你內心真實的想法的,但那種衝動的情緒明顯是被什麽催發的。


    四周好像多了光源,你抬起眼眸,紫色的天際安靜了下來,冷色的星辰在天幕一閃一閃地,不應該存在於這個季節的流螢在圍繞著你和西瑞爾上下飛舞,你腳下的藤蔓成了平地,地麵水平延伸開,在地麵上是開得絢爛的明黃色向日葵。


    [盧修斯視角載入]


    白天和黑夜一起存在於這一刻,目睹了這番變化的盧修斯淡然一笑,深藏功與名。


    藤蔓橋的本體是一種以愛意為食的植物,當地叫做情人橋。


    為了捕獲食物,這種植物進化出了某種情緒和幻覺類的能力,能夠將人潛藏的感情激發出來。


    如果否認了激發出來的情緒,那麽這段情緒連同本來就有的情感都會被藤蔓吞噬,作為它成長的養料。


    反之則會產生和情緒有關的幻象,對自己的情感認知更加清晰。


    盧修斯拿出一堆水鏡,從中找到了對應卡爾的那枚,輸入自己的魔力,發了一行字過去。


    [盧修斯:小卡爾,小卡諾絲這顆漂亮的白菜要被拱了。]


    [卡爾:你想做什麽?]


    一般來說,如果卡諾絲有談戀愛的跡象,首先盧修斯會去把戀愛對象的信息翻個底朝天。


    [盧修斯:是你想做什麽?]


    [卡爾:是西瑞爾?]


    [盧修斯:你想做什麽?]


    [卡爾:我知道了。]


    [視角結束]


    雪落下的時候是在一個尋常的寒冷夜晚,待次日醒來,世界已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或許因為自身的魔法屬性為冰,你本人對寒冷的抗性很高,並不怕冷。


    關於秋末的那場特訓,你仍舊不明白盧修斯那麽做的理由,除了衝動之下和西瑞爾確定了關係,你沒有從中得到其他收獲。


    雖然也因為那種突然湧上心頭的衝動情緒去詢問了盧修斯,不過老狐狸嘛,回答滴水不漏,但因為太了解了,可以確定他的確插了一腳。


    “哥哥,下雪了。”你接了半捧的雪花,見卡爾路過,直接拋灑向他的方向。


    卡爾停駐,笑著看你一時興起的胡鬧,也不躲閃,你收斂了力氣,快要融化的雪在他身前就下落了。


    “還是小孩子性子啊,今日是要出門?”卡爾向身後的侍從頷首,然後走至你的身前,“若是今日沒有那些麻煩的事情,就能陪你出去了。”


    “今天和人約好了,就算哥哥你沒事,也不會帶你。”


    雖然的確有一段時間沒有跟卡爾一起做什麽了,但今天畢竟是和西瑞爾約好了,帶哥哥去赴和男友的約會,怎麽想都是一幅很糟糕的場景吧。


    “好,之後等我空下來了,我們再一起。”卡爾解下頸上駱色的圍巾,細細給你套上,“雖然你不怕冷,但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還沒到嗎?”你無奈地攪拌著紅茶,方糖已經完全融化,一種苦澀帶著甜蜜的味道隨著的水汽彌漫在空間裏。


    “抱歉。”帶著冷氣,西瑞爾坐在了你的對麵,兩個袖口帶著未消的殘雪,水跡殘留在布料上,沒有幹透。


    “我又不急,不過,你手上怎麽回事?”雖然不在意時間,但對於往日早早就在等你的西瑞爾來說,遲到的確是稀奇了。


    你將冒著熱氣的紅茶推到西瑞爾麵前:“喝嗎?我隻加了一塊方糖,不甜的。”


    西瑞爾捧起茶杯,一口喝下大半,然後才皺著眉說出緣由:“盧修斯在研究新陣法,房子被雪埋了。”


    你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怎麽突然在家裏研究陣法了?”


    “故意的。”


    所謂有情人飲水飽,無論是怎樣無聊的事情,有另一人的陪伴,就會變得有趣起來,作為陪伴者,西瑞爾不是一個好的交談對象,但卻是一個完美的傾聽者和提包人員。


    “西瑞爾,這個怎麽樣?”你指著展示櫃裏的那條手鏈。


    手鏈整體是鵝黃色的,不規則但圓潤的寶石組成了手鏈的主體,而吸引到你注意的,是一些寶石裏封存的小朵向日葵。


    西瑞爾看了一眼你左手手腕,搖了搖頭:“不方便。”


    一般來說,手鏈這類裝飾最適合的是不常用的那隻手,和大多數人一樣,你的常用手是右手,那麽首飾戴在左手就不會影響手上的活動。


    你跟著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裏已經有了一條手鏈,綴著星辰和青色的花枝,兩條的話,免不了會纏在一起,更何況你現在手上的這條本質上是你的武器,不可能被舍棄。


    “那西瑞爾你來……這種飾品是不是會影響你們眼的戰鬥?”想到這一層,你失去了對手鏈的興趣。


    “你是什麽廢物嗎?走快點啊!”不耐煩的女聲自身側響起。


    你好奇地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不耐煩的女人有著藍色的長發,發絲濕潤,呈現半幹半濕的狀態,身量高挑,眼尾畫著青色魚鱗的妝。


    被女人指責的是一位麵貌醜陋的男人,男人唯一露出的臉上布滿疤痕,層層疊疊,和西瑞爾臉上那極淡的痕跡完全不同,甚至在鬢角的位置,連接著幹燥的灰色魚鱗。


    原本你還在懷疑,現在倒可以認定了,女人和男人都是人魚族的人。


    人魚族是個很神奇的種族,原先是獸人族的一個分支,後來脫離了,自立了種族,並接管了水係獸人的部分分支。


    人魚崇尚美貌,在人魚族內,女尊男卑,女性人魚也是十分善妒的,男性人魚地位極低的同時也十分醜陋,這種醜陋大多是後天的,而崇尚美貌的女性人魚又能安於娶醜陋的丈夫,又是一樁讓人驚奇的現象。


    人魚雖然生活在水下,但也並非不能短時間在陸上生活,格萊蒂斯就有人魚族的學生,他們隻需要定時泡一定濃度的鹽水,輔以特殊的藥劑,就能維持正常的陸上生活。


    隻是將魚尾化作雙腿的藥劑昂貴,多數人魚還是居於水下的人魚之都的。


    男人身體一搖一晃地快步走向女人,這時你才發現,男人是跛腳,或者說男人的腿是受了傷的。


    “快點啊,你,受不了這種幹燥的天氣了。”


    女人挑了下眉,雙手交叉抱於胸前,見男人快要跟上了,轉過身又繼續往前走,與你擦肩而過,屬於海洋生物的那股不明顯的腥味在你的鼻尖滑過。


    男人張大了嘴,發出嗬嗬的氣音,慌張跨大了步伐,卻不想左腳絆到了右腳,重心不穩地撲倒在地,手上的袋子也脫手,順著光滑的地麵滑出去好遠。


    →[a.扶起男人]


    [b.無視男人]


    [c.嘲諷男人]


    男人是倒在你旁邊的,你不打算置之不理,但身邊的西瑞爾還要快你一步,你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衝上前去,將男人扶起。


    你將散落在你身邊的幾個袋子幫忙拾起,遞回給男人。


    男人自喉嚨發出氣音,誠惶誠恐從你手裏接過袋子,不住地彎著腰點頭,手同時也在比劃著。


    “他說謝謝。”西瑞爾看了一眼,言簡意賅翻譯出了男人表達的意思。


    聽到西瑞爾的翻譯,男人點頭的頻率和程度更重了,幾下鞠躬後,男人快速地翻看了幾個袋子、清點了數,拎著就要追上女人。


    “等等,你的腳受傷了,不及時處理會落下後遺症。你要追那個女人?她根本沒有考慮你的情況,你再追下去,你的那條腿就廢了。”西瑞爾喊住男人,難得說了長段的話。


    你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錯覺,對於男人的事情,西瑞爾主動得過了分,你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


    男人堅定地搖頭拒絕著西瑞爾,給了你們兩人一個隻有皮肉層麵的笑容,就要繞開你們繼續去追女人。


    “你的腳不要了?”西瑞爾扣住了男人的雙手,控製住了男人,幾番張口又吐不出勸慰的詞句,隻能求助地看向你。


    你又能說什麽呢?沒有人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男人本身就沒有反抗的想法,甚至隱約把阻攔他的你們當成了仇人,不自救者根本無法救助。


    但對視上西瑞爾那雙群青的、像是陰天的海麵一樣的眸子,你被裏麵的情緒動搖了,你想要試試看,雖然能夠成功的可能性不高。


    “你們在做什麽!”勸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女人尖銳的聲音刺得你耳膜難受,人魚在聲音上的天賦,你陰差陽錯嚐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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