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個不懂禮貌的野丫頭”


    卻邪這般大鬧讓漣夫人有幾分看不順眼。而這般陰陽的話語也是在暗暗地說了遍嫿婙,卻邪可受不住這番氣


    “我”


    “漣夫人!是小妹不懂事,還請見諒”


    卻邪剛要發火,就被止析拉到了自己身後,卻邪一時也懵了,看到止析竟還道歉,更是不理解


    “小哥?”


    說到底,止析還是哥哥,一計眼神殺讓卻邪隻能把氣又咽了回去


    “漣夫人,小妹隻是對姑娘擔心得緊,一時失了禮數”


    “你倒是懂事很多”


    漣夫人這才微微有了一絲的滿意,而在無人關注到的地方,止析緊緊攥住了卻邪的手


    “少樓主,不在姑娘在何處,我們也好接她回家”


    從止析和卻邪踏進房門的時候,君臨夙在一旁的小動作就沒有停過,他知道卻邪來是幹什麽的,可他也是好不容易讓漣夫人對嫿婙的看法有了一點改變,他想讓卻邪收著點脾氣,給漣夫人一個好一點的假象,可惜,卻邪壓根沒看懂,好在,止析懂了


    君臨夙鬆了口氣


    “小酒師有些勞累,在另一處廂房休息。你們跟我來吧”


    卻邪和止析便也跟著君臨夙去了另一處廂房。推開門的那一刻,卻邪幾乎把整個房間掃視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嫿婙,隻看到一旁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無顏


    “無顏,無顏?”


    君臨夙也是叫了許久才把無顏叫醒,看著自己身邊來了這麽多人,無顏一時也呆愣住了


    “無顏,小酒師呢?”


    “嫿姑娘?她不是……”


    無顏說著轉頭指了指床的方向,可話還沒說完,無顏便愣在了原來,那裏,本該躺著嫿婙的地方,如今什麽都沒有


    “主人呢?君臨夙,我問你,主人呢!”


    卻邪急了,她已經找了好多地方了,而滿湘樓是她想到的最後一個地方了


    麵對卻邪的質問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君臨夙竟忘記了該怎麽回答了……


    “嫿小堂主,對不住,得罪了”


    一陣風過,伴隨著一股鈴蘭的花香,無顏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個身影走到了床邊,探了探嫿婙的氣息,便將還在昏迷中的嫿婙帶走了,留下的隻有鬢邊的那幾縷白發……


    —青山寺後山—


    “不,不要!”


    房間裏的聲音讓亭子裏的琴聲陡然停了,顧南風也是匆匆地丟下了琴,回了房間


    “知意,知意?”


    看著縮在角落裏的人,顧南風伸出去想要觸摸的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哥!”


    角落裏的人抬頭看向了朝著自己走來的人,像是看到了光


    “知意,沒事,哥哥在”


    顧南風把人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給她安慰


    “哥,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的夢”


    “夢裏,有一個姑娘。小時候,她被拋棄,親眼看著自己的家被燒了;後來,她被師父以身養毒,受烈日灼傷;再後來,被下蠱,成了別人的殺人工具,受天下人誤解;還,還親眼目睹自己的親人死在自己曾經的摯友手上……”


    懷裏的人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麵聲音也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可是,可是我隻能在旁邊看著,卻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做不了”


    “沒事,知意,那隻是一個夢,與你沒有關係的”


    顧南風隻是安慰著,夢裏的一切都是真的,是這副身體的,而不是她妹妹顧知意的


    顧南風的懷抱給了顧知意最大的勇氣,她鼓起勇氣想離開這個懷抱


    “啊!”


    可看到斜側鏡子裏的那張臉時,顧知意還是被嚇到了


    “知意!”


    “哥,為什麽,她,她為什麽會在鏡子裏?”


    顧南風扶住了趔趄的顧知意,也對上了那雙恐慌中帶著疑惑的眼睛


    準確來說,顧知意被嚇到的並不是那張和嫿婙一模一樣的臉,而是那額間的烙印,那個在夢裏屬於玄卮的印記


    “知意!你聽我說,現在,你隻是知意,我的妹妹,顧知意!你不是其他任何人!”


    顧南風側身擋住了鏡子,雙手緊緊握住了顧知意的肩膀,望著那雙包含熱淚的眼睛 顧知意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滿湘樓—


    “什麽叫你就昏過去了,醒來見到的就是我們!主人到底去哪了!”


    好不容易安撫住卻邪坐下來聽無顏講述事情經過,可一番見頭不見尾的講述讓卻邪再一次暴躁了起來


    這個問題是所有人都疑惑的,自然也沒有人能回答卻邪


    “君臨夙,我告訴你,主人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跟你沒完!”


    看著沉默的眾人,卻邪把矛頭指向了坐在床邊失神的君臨夙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在外結下了多少梁子,有多少人想殺她,這一切和夙兒有什麽關係!”


    漣夫人也是個護犢子的母親,自是看不慣卻邪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責任推到君臨夙身上


    “主人是在滿湘樓不見了的,怎麽和他沒有關係!”


    卻邪也是軸,尤其是在有關嫿婙的事情上,更是一根筋到底


    “我滿湘樓可不是什麽庇護所,憑什麽要管一個天下人得而誅之的人的安危!”


    “我呸!主人才不是,要不是……”


    “小妹!”


    卻邪的話愣是硬生生被止析打斷了,卻邪也才反應過來,閉上了嘴。這一切在漣夫人看來卻是卻邪和止析自知理虧,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夙兒,我們不要管了。這也許就是她咎由自取罷了,我們也管不了”


    漣夫人坐到了君臨夙身旁,語氣也柔和了下來,試圖勸君臨夙放手


    “娘,小酒師現在的身體狀況本就不太好,我不能不管”


    君臨夙抬頭對上了漣夫人的眼睛,那一刻,漣夫人也愣住了,她看到了君臨夙眼裏的血絲和淚珠,那是她從未見過的,


    哪怕在她告訴君臨夙他父親的死訊時,她都未曾見過這般模樣的君臨夙,同樣是飽含淚水,可那種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什麽意思?主人怎麽了?”


    卻邪的再一次揪了起來


    “什麽叫主人身體狀況不好?”


    卻邪的聲音不禁哽住了,望向君臨夙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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