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長津湖西岸後,我與陳鋒朝著西南方向邁進,目標是穿越那透著神秘與危險氣息的狼林山,再從狼林湖斜側穿出,這一趟行程,陳鋒估算著大概得花上六到七天的時間,而我心裏明白,一路上必定是險象環生。


    踏入狼林山沒多會兒,腳下的路就開始變得崎嶇起來,原本稀疏的草木愈發繁茂,陽光被層層枝葉遮擋,隻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周圍的氛圍也越發顯得幽深靜謐,隻是那靜謐中仿佛潛藏著諸多未知的危險,讓人不敢有絲毫懈怠,我緊緊跟在陳鋒身後,一步都不敢落下。


    走著走著,我們進入到了一片較為茂密的樹林深處,四周光線愈發昏暗了。突然,一陣“簌簌”的聲響從旁邊的灌木叢中傳來,那動靜越來越大,緊接著,幾隻體型壯碩的野豬猛地衝了出來。它們瞪著發紅的眼睛,嘴裏喘著粗氣,鋒利的獠牙外露,泛著森冷的寒光,氣勢洶洶地朝著我們直撲而來,那架勢仿佛要把我們瞬間撕成碎片。


    我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而陳鋒卻瞬間進入戒備狀態,他目光一凜,身子微微下蹲,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就在野豬快要衝到跟前的時候,我趕忙從背包裏掏出一把匕首,朝著陳鋒喊道:“陳大哥,接著!”說著,我用力把匕首朝著陳鋒扔了過去。


    陳鋒眼疾手快,伸手穩穩地接住了匕首,此時野豬已經近在咫尺。隻見他身形一閃,輕鬆避開了為首那隻野豬的衝撞,緊接著,他一個箭步上前,趁著野豬還沒來得及轉身,手中的匕首猛地朝著野豬的脖頸處狠狠刺去。那匕首精準地沒入野豬的要害,一股鮮血瞬間噴湧而出,野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掙紮了幾下便轟然倒地,沒了氣息。


    其他幾隻野豬見狀,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愈發凶狠起來,再次一擁而上。陳鋒手持匕首,在野豬群中靈活穿梭,他的身姿矯健無比,每一次揮動手臂,匕首都會帶出一道寒光,精準地劃向野豬的關鍵部位。不一會兒,那幾隻野豬便都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地上,原本安靜的樹林被這一番搏鬥攪得一片嘈雜,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漸漸恢複了平靜。


    看著滿地的野豬,我心有餘悸地對陳鋒說道:“陳大哥,多虧有你啊,不然今天咱們可就慘了。”陳鋒笑了笑,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說道:“這荒郊野外的,這些野豬倒也能給咱們補充補充體力,咱取點肉留著待會兒烤著吃。”我一聽,覺得有道理,便和陳鋒一起從野豬身上割下了幾塊鮮嫩的肉,用樹葉簡單包了起來。


    收拾好後,我們繼續趕路,又在山林中穿行了幾日,雖然期間也遇到了些磕磕絆絆,但好在都有驚無險地化解了。


    這一日,當我們沿著狼林湖斜側前行時,周圍霧氣彌漫,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腳下的路泥濘濕滑,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從前方的霧氣中傳了出來,那聲音沉悶有力,仿佛來自某種體型巨大的猛獸,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趕忙停下腳步,緊張地看向陳鋒。


    陳鋒微微皺眉,目光透過霧氣緊緊盯著前方,低聲說道:“看來又有麻煩了,你躲我身後,小心點。”話音剛落,一隻體型龐大的黑熊從霧氣中緩緩現身。它直立起身子,足有兩米多高,粗壯的熊掌揮舞著,嘴裏不斷發出威懾性的咆哮,一雙小眼睛裏透著凶狠的光,死死地盯著我們,那模樣著實讓人膽寒。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趕忙從背包裏又拿出一把匕首,直接遞給了陳鋒,說道:“陳大哥,匕首給你!”陳鋒接過匕首,眼神一凜,把我往更後麵推了推,示意我找地方藏好,自己則朝著黑熊慢慢走去,腳步沉穩又輕盈,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黑熊見陳鋒靠近,猛地撲了過來,那龐大的身軀帶著強大的衝擊力,仿佛一座小山壓了過來。陳鋒靈活地往旁邊一閃,黑熊撲了個空,巨大的爪子在地上刨出幾道深深的痕跡。黑熊似乎被激怒了,轉過身又朝著陳鋒撲去,這次它的速度更快了。


    陳鋒瞅準機會,在黑熊撲到跟前的瞬間,他猛地朝著黑熊的腹部用力刺了進去。黑熊吃痛,發出一陣憤怒的吼叫,瘋狂地扭動著身子,試圖甩開陳鋒。陳鋒緊緊握住匕首,用力在黑熊體內攪動了幾下,黑熊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最後“轟”的一聲,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濺起一片泥水,徹底沒了動靜。


    我趕忙從藏身之處跑了出來,跑到陳鋒身邊,看著地上那龐然大物,心有餘悸地說道:“陳大哥,這次可真是太險了,還好你又把它製服了。”陳鋒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是啊,這大家夥可真夠難纏的。不過這熊肉也是難得的食物,咱們取點肉,晚上也好生烤著吃,補充補充體力。”


    說罷,我們從黑熊身上割下了一些肉,又在附近找了一處相對幹燥安全的地方,生起了火。我負責找些幹燥的樹枝來維持火勢,陳鋒則熟練地把割下來的野豬和黑熊的肉用樹枝串起來,放在火上烤著。不一會兒,烤肉的香氣便彌漫開來,在這充滿危險的山林中,這香氣竟讓我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和安心。


    我們坐在火邊,一邊烤著火,一邊吃著烤肉,雖然這過程曆經艱險,但此刻,那疲憊和緊張似乎都隨著烤肉的香氣漸漸消散了。吃飽後,我們靠著火堆休息了一會兒,便又收拾好行裝,繼續朝著既定的方向前行,畢竟,我們還得盡快找到回去的路,而前方等待著我們的,依舊是未知的重重困難。


    我和陳鋒趁著夜間在山林中休憩,四周靜謐得隻剩些微蟲鳴聲,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幽深的寂靜之中。就在這時,遠處竟有藍色的微光若隱若現地閃爍起來,那幽藍的光亮在這如墨般漆黑的夜裏,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勁兒。陳鋒不動聲色地輕輕拍了拍我,我倆心領神會,躡手躡腳地朝著那光亮處緩緩摸去,每一步都落得極輕,生怕弄出丁點兒聲響,打破這夜的“寧靜”。


    慢慢靠近後,便瞧見一個女子的身影立於藍光附近。我們愈發小心地潛行,終於看清那女子正是金巧欣,她正跪在地上,身前擺放著一個木質的小祭台,祭台周圍環繞著一圈藍色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奇異又迷離的光芒,將金巧欣的麵容映照得越發神秘難測。金巧欣口中輕輕吟唱著,那空靈的聲音幽幽地在這寂靜的夜裏飄散開來,符文也隨著她的吟唱有節奏地閃爍著,仿佛被賦予了某種神秘的生命力,讓這周遭的氛圍愈發詭譎。


    然而,藍光毫無預兆地猛地一閃,緊接著便徹底熄滅了,四周瞬間被黑暗吞噬,宛如一張黑色的大口,將所有光亮都一口吞下。金巧欣趕忙站起身來,一臉懊惱,嘴裏忍不住輕聲嘟囔著:“不應該呀,不應該呀,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呢?”


    這時,陳鋒緩緩站直身子,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出來。他本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平日裏言語極少,但隻要一開口,那話語總是犀利得如同利刃。隻見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金巧欣,眼神裏透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瞎折騰啥。”


    金巧欣聽到陳鋒的話,身子一僵,扭頭看向陳鋒,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悅,她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做事,不用你管。”


    陳鋒微微皺眉,目光依舊冰冷,言簡意賅卻又句句紮心地說道:“動靜不小,心思難測。”


    金巧欣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惱怒,提高了聲調反駁道:“你別亂扣帽子,我沒那歪心思。”


    陳鋒眼神一凜,又冷冷拋下一句:“和黃耀生湊一起,能簡單?”


    金巧欣心裏“咯噔”一下,她確實對黃耀生心存戒備,可嘴上哪肯服軟,冷哼一聲道:“那是偶遇,別瞎猜。”


    陳鋒輕哼一聲,不再多言,隻是那眼神仿佛在說“鬼才信”,他雙手抱胸,站在那兒,周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冷硬氣息。


    就在二人這冷言冷語的對峙,氣氛越發劍拔弩張之時,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硬著頭皮上前想勸解幾句,緩和一下這緊張的氛圍。


    可我剛邁出一步,陳鋒便猛地回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猶如寒冬裏的冰刀,透著刺骨的寒意,他惜字如金,卻語氣生硬地說道:“別管。”


    金巧欣見狀,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站得離我老遠,眼中滿是戒備,仿佛我也成了什麽危險人物似的,她警惕地看著我,冷冷地說道:“少摻和”


    我尷尬地笑了笑,望著眼前這緊張得仿佛能擰出水來的氣氛,一時間實在是沒什麽好辦法去化解,索性決定先做點實際的事兒,緩解一下這有些壓抑的氛圍。於是,我轉身在周邊四處找尋起來,不多會兒便拾了一些幹柴,堆放在一處平坦的地方,然後費了些力氣,總算把火堆給點了起來。


    火苗“劈裏啪啦”地跳動著,橘紅色的光在這漆黑的夜裏暈染開來,好歹給這透著神秘與詭異的地方增添了幾分暖意和光亮。陳鋒依舊抱肩站在那小小的木質祭台的另一側,目光深邃,像是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麽,那冷峻的麵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更顯嚴肅。


    金巧欣則雙手抱膝坐在火堆旁,眼神有些遊離,時不時地看向那已經熄滅的祭台,又或者警惕地瞥一眼陳鋒,看得出她心裏還在為剛才的事兒耿耿於懷呢。


    我想起之前留存的野豬肉,心想這會兒烤肉吃既能填填肚子,或許也能讓大家緊繃的神經放鬆放鬆。便從背包裏拿出野豬肉,熟練地用樹枝串起來,放在火上烤了起來。不一會兒,烤肉的香氣就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那滋滋冒油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肉烤熟後,我站起身,朝著陳鋒走了過去,伸手遞給他一塊烤肉,想著先打破這僵局,讓他消消氣也好。可陳鋒隻是微微搖頭,依舊惜字如金,什麽都沒說,那神情分明是沒這個心思。


    我討了個沒趣,又回身朝著金巧欣走去,再次把肉遞向她。金巧欣見狀,先是撇過頭去,身子還往邊上靠了靠,明顯是不想接受的樣子,那疏離的態度不言而喻。


    我卻沒就此作罷,靠近金巧欣身邊坐下,又一次把烤肉遞過去,笑著說道:“巧欣,別置氣了,先吃點東西唄,餓著肚子可不好呀。”金巧欣猶豫了一下,大概是實在架不住烤肉的香氣誘惑,又或許是覺得我這態度挺誠懇,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烤肉,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我實在按捺不住滿心的疑惑,看向金巧欣,直截了當地問道:“巧欣,你就別賣關子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金巧欣抬眼望著我,深深地歎了口氣,隨後緩緩開口說道:“實不相瞞,我是朝鮮大祭司的繼承者,而我進入這山洞,其實是為了獲得開啟某種神秘力量的方法。”


    我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趕忙追問道:“什麽神秘力量啊?居然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地來探尋。”


    金巧欣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仿佛陷入了對那神秘力量的憧憬之中,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是一種一旦獲得,便可以實現某種人類憑借常規手段根本達不到的願望的力量。這傳說在我們一族流傳了許久許久,先輩們也一直在尋覓開啟它的方法,可惜都未能成功。但我作為繼承者,覺得自己有責任去嚐試,去看看能不能真正掌握這份力量,為族人和世間帶來一些改變。”


    此時,站在那木質小祭台另一側的陳鋒,依舊沉默著,隻是鼻腔裏發出了一聲冷哼,那神情裏透著幾分不屑與質疑,不過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似在思索著什麽。


    聽到這冷哼聲,金巧欣眉頭一皺,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陳鋒,語氣裏帶著幾分嘲諷地說道:“你要不是因為得到了這種力量,怎麽可能還是現在這個樣子?”


    陳鋒聽到這話,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異樣,那異樣的神色稍縱即逝,快得讓人幾乎難以察覺。隨後,他緩緩回頭,瞥了一眼金巧欣,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意味,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又將目光移向了別處,隻是那微微握緊的拳頭,卻泄露了他此刻內心並不像表麵這般平靜,仿佛金巧欣的這句話戳中了他心底某個不願被提及的秘密,讓他陷入了一種既想反駁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糾結之中。


    金巧欣回過頭來看了看我,用低沉的語氣說:“你可知道人們在沒有吃飽飯的情況下,每天研究的是怎麽填飽自己的肚子?當填飽了自己的肚子便想到要得到無限的金錢和權力。同樣,當得到了金錢和權力,欲望沒有地方可以釋放的時候,他們想到的會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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