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顯然沒料到時苓不僅會撕破臉皮,還會采用如此大庭廣眾的手段。


    接下來無論她們說什麽都會被添油加醋的以訛傳訛。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時苓本身就謠言滿天飛多一個少一個都不足為懼,而她們則會徹底淪為全校笑柄。


    說到底也是她們活該,真當誰都是任人擺布的軟柿子。


    最後的對罵自然是時苓大獲全勝。


    “雖然是我贏了,但也不能讓你空手走啊不是?‘潑婦’的名諱,我就還給你了,不用謝,應該的。”


    放狠話的同時,時苓也不忘補刀:“我還以為有多大的本事,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垃圾,優優別怕,以後姐罩你。”


    時苓帶著黎優瀟灑揚長而去。


    隻留她們原地陰暗扭曲。


    “優優,走讀生申請我替你搞定,以後你就住我家,我家有好幾間空房間。”


    “……時苓姐姐,謝謝你,但是……我,我怎麽能這麽麻煩你……”


    “傻瓜”,時苓揉揉她的腦袋,“是我把你的宿舍攪和的不能住了,現在是我在補償你,況且我一個人也怪寂寞的,你正好陪陪我”


    “時苓姐姐……對不起……”


    時苓發現黎優比程坎小時候小時候還能哭。


    她又忍不住rua她。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看著懷裏的黎優,時苓體會到一種由衷的欣慰和小驕傲。


    難道蕭棲寒幫她也是懷揣著這種感覺嗎?


    還蠻不錯嘛。


    ——


    下午吃飯的時間時苓和黎優趁著宿舍沒人,火速騰空宿舍,將行李放在校門口。


    “我找了搬家公司給我們搬到家門口,我們先回去上課。”


    黎優有些猶豫,隻有兩大袋的東西,隻隔了一條馬路真的需要搬家公司嗎?


    但最終拗不過時苓直接將她拽著跑起來。


    “別這麽愁眉苦臉的,你未來的兩年姐承包了,高興點兒。”


    “這怎麽行!……時苓姐姐……我又麻煩你了……”


    “說什麽傻話,以後不準再這麽扭捏了,跟時苓姐姐學!大大方方的!”


    黎優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時苓肆意燦爛的笑顏,點點頭:“好!”


    她們肆意奔跑,仿佛身處的環境不再是校園,這一刻,哪怕是現實也無法拘束住她們心靈的共鳴,她們必將在自己的原野中馳騁。


    ——


    最近的幾周倒是難得風平浪靜。


    時苓的傷也在半個月就恢複完全。


    隻不過這往往隻是暴風雨降臨前最後的安寧。


    這麽多年時苓早習慣了每天過關斬將的日子。


    隻是這一次,時苓卻無法忍耐。


    因為他們造了蕭棲寒的謠。


    按理來講,蕭棲寒的個人隱私稱為七中最高機密都不為過,況且七中未必知道蕭棲寒的身世。


    但不知是從何興起。


    全校對於蕭棲寒的負麵謠言越來越多。


    例如蕭棲寒是私生子,父親身份不明,母親也早早改嫁,一直住在舅舅家當累贅。


    (全校第一,成績沒下過七百,累贅?)


    例如蕭棲寒小時候給富家子弟當跟班當牛做馬,還說的有鼻子有眼,讓人懷疑當牛做馬的是不是傳播謠言的人他自己。


    (蕭棲寒一看就傲的無法無天,怎麽可能屈於人下。)


    例如蕭棲寒是被擔心和嫡出的大少爺爭家產才來墨城。


    (爭自己家的家產都能輸給蕭棲寒,那個大少爺真是廢物)


    例如蕭棲寒被錦都通緝才逃到墨城。


    (墨城離錦都才三百多公裏,他真想躲,不能去m國嗎?)


    更有甚者還造謠蕭棲寒身患不治之症根本沒幾天活頭。


    (拜托,你看看蕭棲寒那生龍活虎的樣子,說他能活一輩子時苓都信)


    不兒,這些謠言都是鴻運當頭666編的嗎?


    能不能有點水平和可信度啊,這不純純扯淡嗎?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是一笑置之,根本不予理會,甚至還借此玩梗,不過還真有傻子信了。


    哪怕全體教職工成員都在極力封鎖謠言,但終究堵不住悠悠眾口和八卦之心。


    僅僅幾天,蕭棲寒就淪為和時苓差不多的尷尬地位。


    若不是他的成績有足夠的威懾力,恐怕事態會更不可控。


    不過程坎不愧為七中八卦小喇叭。


    他查出了謠言的根源。


    大部分真假參半的謠言都是樓上物理班的任紮傳播的。


    時苓聽到這名字就全身難受。


    她和任紮高一就不對付,最後更是差點打起來。


    當時她還有同桌,他們也合得來,於是韓曳成了她的男閨蜜。


    韓曳和任紮是一個宿舍的,因此平時上課任紮會從最後一排搬板凳到韓曳旁邊聽課。


    但往往是千裏迢迢來找韓曳聊天。


    隻是任紮嘴相當欠,總對時苓開黃腔。


    有一次任紮說要開間青樓把時苓放進去攬客。


    時苓直接把他的書扔出去了。


    任紮也惱了。


    最後還是被韓曳調停,但時苓和任紮的梁子也結下了。


    時苓一多半的誹謗都是任紮開的頭,沒想到他連蕭棲寒都不放過。


    時苓不能忍。


    她直接去任紮的班裏和他對峙。


    結果又看到了個熟悉麵孔。


    苟畢。


    高一追了她一個多月,時苓再怎麽拒絕也不放棄,好像堅信自己一直軟磨硬泡就會有奇跡發生。


    不過自從她把別人手弄脫臼後就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沒了動靜。


    沒想到他們兩個現在居然狼狽為奸。


    苟畢看到門口的時苓嚇了一跳,險些蹦到天花板上。


    任紮倒是氣定神閑的還有功夫吹口哨放狠話。


    時苓一言不發,隻死死盯著他們。


    程坎則徹底瘋狂,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再怎麽說那也是兩個快成年的大男人,時苓再有本事也不能全身而退。


    程坎眼看周邊沒有敢去拉架的人物,隻能狠一咬牙,往辦公樓的方向跑去。


    上節課蕭棲寒被老師叫去辦公室,隻能祈禱他現在還在。


    任紮和苟畢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但仍奢望在氣場上能壓時苓一頭。


    他們失敗的很徹底。


    時苓抄起板凳就往任紮身上砸。


    結果苟畢躲得更迅速,任紮險些被開瓢也來了火氣。


    結果沒過幾招就被打的節節敗退,畢竟哪怕力量和體型上存在優勢,沒有技巧一切都是空談。


    任紮左躲右躲溜走前還在放狠話。


    時苓又轉身去追苟畢,結果他跟泥鰍一樣時苓根本抓不住。


    不知道對峙了多久,她終於揪住了苟畢的衣領


    還沒來得及一雪前恥就被後門的異響打斷。


    轉頭的一瞬間,時苓的瞳孔驟然收縮。


    隻見蕭棲寒擋住了任紮丟來的水杯,而其中傾灑的開水盡數落到蕭棲寒的身上。


    落到蕭棲寒身上的水還沒來得及掉到地上,蕭棲寒的拳頭就砸在任紮的臉上。


    僅僅一拳,任紮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在時苓呆愣的時間,苟畢猛的掙脫時苓的桎梏,時苓的後腰磕到了桌角。


    但她卻無暇顧及疼痛。


    站穩身體後,她快步走向蕭棲寒。


    蕭棲寒裸露著的小臂已經被燙的泛紅。


    時苓抓住蕭棲寒沒有受傷的手臂帶著他去水房衝冷水。


    時苓的呼吸沒由來的急促起來,不知是生氣還是難過。


    “棲寒……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你從未給我添過麻煩,況且我早就想給他一拳了。”


    “可是這次,你肯定會被記重大違紀的……”


    “那你去找他們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也會被記過嗎?”


    “我記的過都能填滿好幾張a4紙了,也不差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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