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是天大人,龍大人,您二位好久沒來了,裏麵請!裏麵請!”七星樓跑堂夥計,見天行雲、龍文淵二人走來,快步迎了上去,客氣的朝二人說道,說著,其目光不由的掃一眼二人身後的陸清玉,溫馨二人。


    常年在正東街跑堂的店小二,自然對這二人不算陌生,隻是他不明白,天行雲、龍文淵這兩位在劍宗炙手可熱的後輩俊才,何以跟這二人扯上了關係。


    “小二哥,給我們開個好點的包間!”天行雲淡然道。


    “好勒!”跑堂夥計滿臉堆笑著說道,將四人引入樓中,道:“二樓人字間雅間,可好?”


    “嗯!”天行雲道。


    “行雲,隻是吃個便飯,莫要破費,在大堂僻靜地即可!”陸清玉輕聲朝天行雲說道。


    其若顯拘謹的目光掃了一眼富麗堂皇,高達七層的七星樓,雙手不由的緊握,心中也是莫名的有些緊張。


    “大堂來往人員太雜,還是樓上雅間吧!”天行雲隨口道。


    溫馨皺了皺眉頭,淡然道:“我們又不是什麽世家大小姐,吃個便飯哪來的講究,就那吧!”


    說著,溫馨不待天行雲回應,大步朝前方靠著窗口的方桌走了過去。


    “這二女是誰?天行雲、龍文淵二人怎麽跟她們在一起!”天行雲四人剛一坐下,二樓懸空走廊間,傳來一聲女子詫異的言語聲。


    “九兒,怎麽了!”與少女並排走在走廊內側的另一名神色傲然、身形高大的女子,見身旁令狐九停了下來,不由的朝下方望去。


    “天行雲!”女子一眼便望到那身著錦衣,高挑英偉,氣度非凡的天行雲,其高傲眸子間,不由的閃過一抹難言欣喜。但,當其見到坐於天行雲、龍文淵二人身前,相貌清甜,嬌柔可人的女子時,其眉頭不由的微微擰起。


    “小二!”少女不悅的叫住了停在身前經過的夥計,白皙下巴朝溫馨指了指,輕屑的說道:“那個一身窮酸樣的女子是誰?”


    “她?”引路夥計望著下方頗是麵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的少女,久久回答不上來,正當其心中暗自焦急時,卻見到了坐於少女身旁的陸清玉,其神色一喜,道:“想起來了,那少女應該孤園的人,正東街頭坑蒙拐騙度日的假小子。”


    “他們常來嗎?”少女略顯不悅的問道。


    “天大人和龍大人倒是來過幾次,和孤園的這些人,倒是第一次!”引路夥計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在七星樓討生活,能來這裏吃酒的年輕男女,哪一個都不是善茬。


    特別是眼前這位劍宗醫毒聖手五長老令狐千柔的獨孫女“鳳雙雙”,那可是整個淩霄城的頭一號大魔王,招誰誰倒黴,惹誰誰遭殃,那些個內宗長子嫡孫、世家少爺,都是懼她三分,畏她三分。


    三年前,劍宗表少爺軒轅劍一與她言語衝突,中了鳳雙雙的“子母斷魂”,差點就丟了小命。當時大小姐令狐媚拿劍架在鳳雙雙的脖子上,逼她交出解藥,這鳳雙雙是寧死都不交。


    好在這“子母斷魂”是六長老令狐千柔的獨門劇毒,幾位劍宗長老身上都帶有解藥以備急需,幸得當日虎賁大統領令狐千罡及時趕到,給軒轅劍一服食了解藥。


    否則,若是再晚個一時半刻,軒轅劍一必是當場毒發而亡。


    自此後,鳳雙雙的惡名在淩霄城幾乎成了同輩禁忌,除了她身邊的這位令狐九外,那些平日裏囂張跋扈的世家公子,內宗嫡子親孫。見了她都得灰溜溜的走人,誰也不敢輕易惹上這個丫頭,也沒有人願意與她做朋友。


    畢竟,那可是若急了連劍宗宗主的親外甥,都敢下死手的主,旁人又哪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試這位鳳大小姐的脾性。


    “孤園?那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從未聽過?”鳳雙雙看了一眼夥計,不解的問道。


    “這個。。”引路夥計想了想,朝鳳雙雙走近了一步,輕聲將孤園大概的情形,與鳳雙雙講了一遍。


    “天行雲、龍文淵堂堂世家子弟,劍宗俊傑,如何能與這般下賤之人同桌!”鳳雙雙不待夥計把話說完,眉宇倒擰,扭身便快步走圓梯走去。


    “雙雙!”令狐九見勢不妙便要上前攔住鳳雙雙,卻見鳳雙雙步伐急行,根本容不得她攔截。


    方桌間,剛一坐定的陸清玉,便取出一本帳冊,輕聲朝天行雲說道:“洗衣房開業的這幾個月,除了起初的七天外,現今每日較為穩定,每日收入皆在十三兩銀左右,支出平均一日五至六兩銀錢左右,主要是人工一塊最大,再就是鋪租,待園中的弟妹大一些,能多幫些忙,人工應該能降下一些。”


    溫馨緊接著說道:“藥鋪收入每日在十五兩銀錢左右,支出大概是五至六兩銀錢,主要是鋪租及藥料損耗,尤大夫說藥材損耗是無可避免,隻能盡量控製。至於人工都是孤園自家弟妹和尤大夫,支出不大。”


    陸清玉二人說完,將賬本遞向了天行雲、龍文淵二人。


    天行雲看也沒看,將帳本合起,道:“這麽說來,一天大概是十七、八兩銀錢左右的純利收入,減去成本利息五百兩。一月下來,也有二、三十銀錢,刨去尤大夫坐堂診金與孤園這麽多人的人工,及餐食費用,一月剩下雖說剩下不到幾個銀錢,但終歸算是大家有個穩定的收入和工作。”


    “天大人,龍大人,你們放心,有許多嫁至城外的姐姐妹妹,和一些在城外做活的弟兄,收到了消息,她們現在隻要稍有空隙,便會進城來幫忙,洗衣房那邊人工我們會盡量控製,除去所有開銷和利錢,以後一個月盡量給你們及風大人湊出十五到二十銀錢來!”陸清玉正色道。


    “陸園主,萬萬不可!”龍文淵聞言,臉色輕變,神色肅穆的朝陸清玉說道:“風雨樓和我們幫你們,一來是念及你們清苦,力所能及助你一助,再則也有行雲的因素在裏麵。想必,陸園主和溫馨姑娘也是明白。至於其他的,特別是銀錢,我們三人一分都不要,也不能要,這個是宗門明規,劍宗門人不得參與營利經營,所以你們切不可有此想法。”


    “這怎麽行,你們三位大人以身做保,替我們借來這般大量的銀錢,卻是一分利都不要,這讓我們如何報答!”陸園主雙目蓄淚,激動的朝龍文淵說道。


    龍文淵淡然一笑,看了一眼溫馨,肩膀頂了一下天行雲,壞壞的說道:“以後,大家或許都是一家人,陸園主無須客氣,是吧,溫馨姑娘!”


    溫馨俏臉微紅,看了一眼龍文淵,卻是低頭不已。


    “溫馨這丫頭體貼懂事,若蒙天大人不棄,自然是她天大的福分,我代溫馨謝過龍大人、風大人的引牽之恩!”陸清玉起身朝龍文淵躬身行禮,客氣的說道。


    “陸園主,不敢當,請坐,請坐!”龍文淵笑嗬嗬的說道。


    幾個月的接觸,龍文淵也對孤園的眾人有了極大的改觀,這些人自小被家人遺棄,缺衣少食卻是極其團結,但凡有一些吃的,都會先給到年齡小的弟妹先吃。年歲稍大點的孩子,都會到城裏去找活做,隻為了能賺到一塊餅,一份飯帶回孤園。


    隻有實在揭不開鍋的時候,園中幾名年紀稍大的女孩才會掛出紅綢,接待一些男客,換些銀錢度日。


    “哎喲,我沒聽錯吧,堂堂天家少主,前途無量的虎賁營百夫長,這是要開始招侍妾了呢?”鳳雙雙似笑非笑如男子般的粗獷聲音,自一側傳來。


    其自顧走到桌前,佯作仔細觀瞧著溫馨和陸清玉二人,道:“喲,這不是孤園的陸園主嘛,你們那的姑娘不都是招待一些銀錢短缺的男人嗎,怎麽這位溫馨姑娘還攀上天家大少爺了,這是想飛上天家這根枝條變鳳凰?”


    “孤園,這般低賤地方的人,也配進七星樓?”


    “就是,這七星樓是越來越差了,什麽阿貓阿狗都往裏麵來!”


    堂中側旁桌間所坐的食客,聽得天行雲身旁坐著的是孤園的女子,一個個皆是眼露鄙夷之色,有些好事之人更是朝著店中跑堂的夥計道:“你們是不是應該把這些下賤的女人趕出去,免得汙了七星樓的招牌!”


    龍文淵騰的一下站起,冷眼注視著鳳雙雙,眼中多現不悅之色。其正欲發作,卻被天行雲按坐回了椅子上,天行雲強忍著不快,道:“姑娘,我們好像不認識吧,在下的事好似也與你無關吧!”


    鳳雙雙極是不快的掃了溫馨一眼,朝著天行雲說道:“你的事確實與我無關,但你身為虎賁百夫長,卻與孤園這般低賤之人眉來眼去,有損我劍宗聲威,這便與我有關了!”


    “我天行雲找什麽的樣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更何況,我並不覺得孤園的人比誰就低上一等,她們區區女流,弱小無依卻互相關愛,自強自珍,便是我輩男兒也自愧不如,能與她們成為朋友,我天行雲無上光榮!”天行雲望著鳳雙雙,鏗鏘有力的說道。


    “沒錯!”龍文淵站起身,掃了一眼四周眾人,昂首高聲道:“我龍文淵自問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堂堂男兒,但與孤園的這些女流之輩相較,她們的堅忍與自強,讓我龍文淵自愧不如,能與之成為朋友,是我與行雲高攀了才是!”


    見來人是鳳雙雙,久在淩霄城混跡的溫馨與陸清玉自然知道其厲害之處,雖不知是何處開罪了這位小魔王。但若是天行雲、龍文淵真因為她們孤園惹上了鳳雙雙,將來無論是天行雲、龍文淵或是孤園,都沒有好的結果。


    陸清玉急忙起身,朝鳳雙雙低頭客氣的說道:“鳳大小姐,實在抱歉,我們確實不該來這等高貴之地,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天大人,龍大人,我們先走一步,告辭!”說著,陸清玉拉起眉目間雖多有不願,卻也無可奈何的溫馨,便要離去。


    見陸清玉、溫馨起身急急離去,沒有一絲的猶豫,天行雲何其聰明之人,其心中已是明白,眼前這名傲氣足、身形猶似男子的女子,非是一般人所能惹的起的。


    “文淵,我們走!”天行雲沉聲道。


    “不可理喻!”龍文淵信手將銀錢置於桌上,不悅的掃了一眼鳳雙雙,與天行雲快步離去。


    “哼,天行雲,有你來求我的時候!”望著傲然離去的天行雲,鳳雙雙翹著嘟囔小嘴,憤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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