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天家小天才,初出茅廬的嫩苗而已!”中年男子清冷一笑,將腰間長刀抽出,便朝天行雲走去。


    若不是少主要親眼看到天行雲的腦袋,他剛才袖箭射的就不是天行雲的胸口,而是他的腦袋了。


    “小子,事是你自己找的,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莫怪我!”中年男子手中長刀輕抬,朝著天行雲的脖頸便是砍了下去。


    “噗!”


    中年男子長刀停在天行雲一尺左右的位置,卻是如何也難以砍下,其雙目圓睜,難以置信的望著身中劇毒,胸口也被他袖箭擊中的天行雲,不但沒死,還一劍刺入了他的胸口中。


    “不可能,你明明已經。。”中年男子身形輕顫,直挺挺的朝後方倒了下去。


    “呃。。”


    傾注全力一劍將中年男子心脈刺穿的天行雲,身形劇顫,一口汙血從其口中吐了,其緊握著的長劍也是脫手落地,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手執短笛,急急趕到的全身籠罩在黑鬥篷中的武者,遠遠見天行雲傾力一劍將中年男子擊殺,嘴角間不由的升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來,這次的功勞歸我一個人了!”黑鬥篷武者得意一笑,腰間長劍抽出,飽提真氣,緩步朝天行雲走去。


    盡管,他心中篤定現今的天行雲,就算不死也再無一點反抗之力,但素來小心是他能活到現在的根本。


    走到天行雲身側的黑鬥篷武者,將其摔在地上的長劍挑開後,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長劍朝天行雲的頸脖便砍了下去。


    “中!”一聲大喝,自黑鬥篷武者身後響起。


    夾雜著淩厲風勢的短劍,轉眼間便射至黑鬥篷武者兩米之外。一道清靈身形緊隨短劍撲出。


    “鐺!”


    黑鬥篷武者反手一劍掃在了射至身後的短劍間,他本以為可以輕鬆格去的飛劍,卻是蓄含著讓他難以置信的恐怖氣勁。


    他不但沒能將射來的飛劍掃開,手中長劍更是直接被飛劍給得脫手飛出。


    轉眼而至的飛劍,容不得黑鬥篷武者多想,其全力側翻,在腰間被劃出一道血口子的代價下,堪堪避過氣勁非常的飛劍。


    撲到天行雲身前的風雨樓,腳尖輕勾挑起被對方挑到一邊的天行雲的佩劍,腳掌借助縱躍而起,朝著黑鬥篷武者便是迎頭一劍劈下。


    黑鬥篷武者前時吃了風雨樓蠻勁的大虧,身形疾閃,避過風雨樓的劍式,翻身將飛落在一旁的長劍抓起,扭身反手斜刺向了再度揮劍劈來的風雨樓的下腹。


    黑鬥篷武者從翻身撿劍、出劍反刺,一氣嗬成,一看就知道是個久曆戰陣的老江湖。


    身在半空,空門大開的風雨樓,慌亂之間回劍掃開對方劍式。


    黑鬥篷武者借風雨樓掃劍間的驚人勁力,身形順勢翻轉,鋒劍劍尖轉眼間便已至風雨樓的胸口前。


    對方出手太快,招招都是要命的狠辣劍式,風雨樓除了在十方擂台那般,點到即止的擂台比過幾場外,哪裏遇到過這般手段老辣的對手。


    一時間,風雨樓被黑鬥篷武者一招快過一招的劍式,逼得連連退撤。


    “死!”


    黑鬥篷武者手中長劍急抖,劃出道道劍花,飄忽不定的劍尖,朝著風雨樓的眉心、雙目快速刺出。


    幾招之間,黑鬥篷武者就已經知道風雨樓不過是個有著一身蠻力,卻武技生疏、臨戰經驗匱乏的後生晚輩。


    所以,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與對方糾纏,出手便是奪命殺招。


    “縱橫四方!”


    連連退卻的風雨樓被對方快速非常的劍式逼得避無可避,情急之下,他所會的最為精妙的劍式,也是傾力使出。


    一式四化的劍式,朝著黑鬥篷武者便是全力劈斬而出。


    天行雲中毒時久,他自己被對方的劍式逼的險象環生,情急之下,也是再無任何留手,劍式皆盡是蓄積全力。


    “乓。。”


    手中長劍本是天家家傳寶劍,注於風雨樓如此恐怖的蠻勁,僅是一劍便將黑鬥篷武者連人帶劍給斬飛了出去。


    黑鬥篷武者連人帶劍,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方才勉強撐住身形,手中長劍已是斷成了兩截。


    “斬鐵!”


    一招得手的風雨樓,信心大增,腳尖點地身形淩空縱起,手握的長劍朝著黑鬥篷武者又是迎頭一劍斬下。


    黑鬥篷武者臉色微變,心知風雨樓此人蠻力如獸,大的嚇人,其身形急動,朝一側給出。


    一劍斬空的風雨樓,身形前撲,橫劍疾出,攔腰掃向了黑鬥篷武者的側腰下腹。


    “乓。。”


    風雨樓快速掃出的劍式,被黑鬥篷武者的殘劍擋下。


    殘斷剩半截的殘劍,再次被風雨樓劍式間蓄含的驚人蠻力斬斷半截,整個人被劍式掃飛出四五米之外。


    兩招將對方佩劍斬落的風雨樓,信心大增,長劍疾挑,便是再次衝向了黑鬥篷武者。


    此時,眼見風雨樓的劍式施展的越來越順滑,心知若是再打下去,風雨樓慢慢適應了自己的劍式,自己將是必死無疑。


    無心再戰的黑鬥篷武者,手中殘劍朝著衝上來的風雨樓疾射而出,扭身便跑。


    風雨樓沒有追擊,急步奔到天行雲身前,手指在天行雲的鼻息下探了探後,見對方還有些氣息,其心中也是稍稍安定。


    “啊。。”


    正當風雨樓伸手掰開天行雲腳上的鐵夾,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自風雨樓身後百米外奔逃的黑鬥篷武者口中傳出。


    嚇得一激靈的風雨樓,一把丟掉了手中血淋淋的鐵夾,隨手將放在身側的長劍撿起,急忙轉身朝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


    便見急急奔逃的黑鬥篷武者的後心間,透出一柄鮮血淋漓的銳利槍尖。滿身傷痕和泥土的龍文淵,手執長槍立在其身前。


    一腳將對方踢飛了出去,提著長槍快步朝風雨樓這邊奔了過來。


    “風雨樓,行雲他怎麽樣了?”龍文淵蹲在天行雲身側,手指輕按在天行雲的鼻息下,急聲問道。


    “這鐵夾上有毒!”風雨樓皺著眉頭,指了指被自己扔在一邊,滿是黑紫血漬的鐵夾。


    “這些人,真歹毒!”龍文淵憤憤說道。


    其快速起身,走到被天行雲刺殺的中年男子屍體旁,手掌在對方身上快速摸索起來。


    片刻,龍文淵又是朝著黑鬥篷武者的屍體急走了過去,同樣在對方身上摸索了一陣,卻都是沒有收獲。


    “這兩人都是衝著天行雲來的,身上不可能會帶解藥。”風雨樓正色道。


    “那怎麽辦?”龍文淵急聲道。


    “能怎麽辦,土辦法!”風雨樓沉著臉,無奈的說道。


    風雨樓隨手取出裝水的皮囊,漱口之後,便是將天行雲滿是毒血的褲腿撕開,伏在天行雲腳下,一口口的吸出傷痕間的毒血。


    “風雨樓,我修為較你深厚些,讓我來吧!”望著風雨樓漸漸發紫的嘴唇,天行雲憂心忡忡的說道。


    “馬上就天黑了,咱們三個不能每個人都倒下!”風雨樓張著已經麻木的唇舌,將天行雲傷痕間的毒血吸出。


    在天行雲右腳傷痕間流出的血漬漸漸泛紅時,嘴巴、舌頭腫脹發紫風雨樓,再是支撐不住,昏昏沉沉的無力癱倒在天行雲身邊。


    龍文淵見狀,急忙拿起裝水皮囊,掰開風雨樓的腫脹的嘴巴,將水灌了進去,幫風雨樓將口中的毒血洗淨,取出金創藥將天行雲的腳傷包紮好。


    腦子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風雨樓、天行雲,耳邊時時傳來鐵甲蠻牛的吼叫聲,以及拚鬥的搏擊聲,整整一夜都是斷斷續續,好似就沒怎麽消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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