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龍文淵,天行雲,不。。啊。。”見鐵錘、天行雲三人被黑衣殺手擊殺,風雨樓雙目瞬間充血,其一聲雷霆怒嘯,體內蠻勁源源不斷的注入手中短劍中,夾雜著狂暴戾氣的劍影,引動著駭人勁風,不顧一切的朝身前兩來黑衣殺手揮出。


    兩名殺手見風雨樓如瘋似狂,並沒有與風雨樓硬拚,皆借著其過人身法,快速遊走在風雨樓側旁,以避風雨樓的注入蠻勁的短劍鋒芒。


    “啊。啊。。”


    鐵錘幾人剛倒下,被殺手近身的幾名新晉的十夫長,口中發出一聲慘叫,身形便是硬挺挺的翻倒在了地上。


    轉眼間,衝過來的六七十名新晉十夫長,皆是橫七豎八的倒在血泊中,隻剩下最後的七八人。


    剩下的幾名百夫長見黑衣殺手如此恐怖身手,皆是嚇的臉色滲白,神色慌亂遊離,奮力前衝的身形不由的停滯,顫抖的腳步緩緩朝後退卻,畏之如虎的眼眸中再無一絲的鬥誌。


    “殺!”


    兩名殺手見所剩的幾名十夫長已是被嚇破了膽,不敢上前,除了眼中閃過絲絲失望之色,卻並沒有追擊,兩人冷聲大喝,扭身便朝身邊無人保護,已被五名同伴合力圍攻的“令狐劍逸”撲去。


    “少宗主!”見令狐劍逸危難,言不語劍勢突變全力強攻身前殺手,在對方閃身避退其劍勢時,其身形疾動,全力朝令狐劍逸所在的方向撲出。


    “唰!”


    臨陣經驗豐富的殺手首領,並沒有給“言不語”脫身的機會,在言不語即將抽身時,其身形快速前欺,手中長劍順勢而出,攔腰掃向了言不語的下腹。


    他這一劍,意在攔阻,而非殺招,隻要言不語停身避閃,完全可以避得開這一劍。


    但,令殺手詫異的是,一心救護令狐劍逸的言不語,除了全力撲出外,對已經近身的長劍卻沒有一絲避退之意,竟是要以下腹硬接對方劍勢,以獲得時間趕到令狐劍逸身前。


    殺手首領在察覺到對方的意圖時,心中暗道不妙,劍招已是全力收止。但,由於二人距離太近,言不語的意圖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思,一時措手不及,回劍已是稍稍晚了些許,其掃出的利劍依然在言不語的下腹間,快速閃過。


    “嘶。。”


    一道深長的血痕,在言不語下腹衣衫間聳現,鮮血如泉般從其下腹傷口間湧出。


    下腹受傷的言不語,並未在意自身的傷勢,其身形如靈猿般快速縱出,全力朝危機四伏的令狐劍逸衝去,絲毫未顧及自身下腹的傷勢。


    “死!死!死!”


    被鐵錘、天行雲、龍文淵的死刺激的血氣翻湧、殺機凜然的風雨樓,淩亂而暗注驚人勁力的劍勢,幾近瘋狂的揮灑,竟是逼得兩名修為高深的黑衣殺手也有些無從下手,更是不敢讓已近瘋魔的風雨樓近身。


    二人在邊接風雨樓劍招的同時,卻是不得不撤身退縱,以避風雨樓那注入千斤萬斤恐怖蠻勁的劍勢。


    心知“令狐劍逸”危急的風雨樓,心中縱有無盡怒火,卻也不得不是放棄已經退去的殺手,在兩名殺手稍稍撤身的間隙,身形快速回撤,衝到了“令狐劍逸”身旁,與言不語合力破開合圍“令狐劍逸”的五名殺手。


    便見二人一左一右護在令狐劍逸身側,緩緩朝後方高聳的石壁退去。而十名黑衣殺手,則是手執利劍,一步步朝他們壓了上來。


    隻是,令風雨樓、言不語詫異不解的是,他們身在戒備森嚴的劍宗腹地“天庸城”中,今日少宗主被刺客圍攻這麽久,這裏的動靜也是鬧的如此之大,何以城中的值勤兵衛、虎賁營衛隊和暗影衛,皆沒有一人趕來救援。


    “我等的目標是“令狐劍逸”,你們小小年紀,皆有一身上乘修為,實屬不易,何必自尋死路?”為首的黑衣殺手,殺機凜凜的注視著風雨樓、言不語二人,沉聲道。


    素來寡言少言的“言不語”左手按著鮮血翻湧的下腹,側頭掃了一眼風雨樓後,手中長劍淩空劃動,擺出一副應敵之態,看其神色,大有決一死戰之意。


    風雨樓強壓著心中恨意,橫甩手中短劍,冷眼注視著眼前的十名黑衣殺手,也是沒有任何言語。


    於他而言,現今除了報仇,他對所有的事都沒有太大的興趣。至於這般豁命護救令狐劍逸,不過是履行他虎賁營十夫長的職責罷了。


    隻是,風雨樓想不明白,身前的這十名黑衣殺手,不論是在修為或是臨戰經驗,皆是勝過他們太多太多。


    但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些殺手除了對令狐劍逸的侍衛、以及新晉的這些十夫長出手狠辣之外,對令狐劍逸、言不悔,甚至包括自己,卻並都沒有下殺手。


    否則,以這些殺手的驚人實力,他們若真是真的痛下殺手的話,他們三人絕難撐到現在。


    “啪啪。。啪啪。。”


    突然,陣陣清脆的拍掌聲,在殺機凜然、氣氛壓抑的場地側旁響起,便見虎賁營大統領令狐千罡,踏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從燈光未能照射到的黑暗角落中走了出來。


    令狐千罡現身時,原先身上還湧動著驚人殺戾氣息的十名黑衣武者,卻是隨手收起了沾滿鮮血的長劍,將遮蓋在臉上的黑布解去。


    “怎。怎麽回事?”風雨樓以及幾名止步不前、死裏逃生的虎賁營十夫長,望著解下黑布,露出真麵目的五位側統領,以及五名沒有見過麵的劍宗高手,難以置信的叫道。


    見到眾人真麵目,風雨樓虎目圓瞪,其猛的扭過身,一把扣住了被其護在身後的令狐劍逸胸口鑲嵌著金邊的昂貴錦衣,咬牙切齒的幾近怒吼道:“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令狐劍逸平靜的臉上,並沒有因為風雨樓的扣住自己衣衫,朝自己怒吼而現出一絲的不悅,其從容的看了一眼眼目間多現憤怒神色的風雨樓,淡然道:“別急,大統領會告訴你的!”


    令狐千罡側身反手指著前時七八名退縮不前的新晉十夫長,沉聲道:“你們幾個,收拾好包袱,晚點會有專人送你們離開“天庸城”。從今後,劍宗門人名冊內,將永遠不會有你們幾人的名號!”


    “大統領,我們剛才。。”


    “滾!”三人剛要為自己前時的怯懦爭辨,但,令狐千罡還未容他們將話講完,便已冷聲吼出。


    霎時,一股無形罡勁自令狐千罡吼聲叫湧出。


    “呃!”


    三人隻覺得心神劇震,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勁力狠狠撞上般,險些便當場吐血。三人心知令狐千罡動了肝火,心中雖是不甘,卻還是怏怏回返入住不過片刻的虎賁營十夫長小院,垂頭喪氣的收拾著行囊。


    此時,風雨樓好似已經明白了過來,其望著令狐千罡,沉聲道:“大統領,在下若是沒有理解錯的話,這是劍宗對我們這些新晉的十夫長的忠誠測試,對嗎?”


    “沒錯,除了他們幾人,你們全部都合格了。我劍宗所需要的人,就是要像你們這樣,可以不顧性命護佑宗主、少宗主的人。劍宗,要的就是這種高於一切的忠誠!”令狐千罡望著雙目圓瞪、憤怒非常的風雨樓,沉聲道。


    “那他們呢?”風雨樓憤然上前,指著地上幾十具冰涼的屍體,高聲怒喝道:“難道僅僅為了你們這句所謂的忠誠,就要搭上這麽多的人命嗎?”


    令狐劍逸微微一笑,緩步走到風雨樓身側,輕輕拍了拍神色憤慨的風雨樓的肩膀,正色道:“放心吧,我們劍宗可舍不得讓這些忠義之士就這麽白白死了,他們隻是被劍氣封住的死穴,過了片刻便會好的。”


    “封住死穴?”風雨樓詫異的望著一臉風輕雲淡的令狐劍逸,憤憤說道:“死穴乃是人體命脈要穴,劍刃刺入體內,稍有毫厘的差池,那他們這些人豈不就白死了?”


    令狐劍逸淡然一笑,道:“放心,幾位統領的劍法修為都已入臻境,不會有絲毫偏差的。。”


    “去你娘的臻境!”


    不待令狐劍逸把話說完,風雨樓一拳擊打在了令狐劍逸的臉頰上,憤憤叫道。


    說著,風雨樓扭身便大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其邊走邊將腰間所掛的十夫長令牌扯了下來,“鐺”的一下狠狠摔在了地上,憤憤喝道:“老子不幹了!”


    見風雨樓竟敢出手揍少宗主令狐劍逸,四周的手持火把的護衛皆是臉色劇變,“驍”字營側統領令狐雲影指著大步離去的風雨樓,冷聲喝道:“風雨樓,你太放肆了,拿下!”


    “是!”


    幾名護衛聞言,快步便朝風雨樓衝了上去,便見令狐劍逸揉了揉生痛的臉頰,隨手一擺,苦笑道:“算了,剛才那般情形,也確實難為他了!”


    遠處,高聳昏暗的塔樓上,立著一道英偉不凡、高挑儒雅的身影,注視著快步離去的風雨樓,其在黑夜中依然璀璨精亮的眸子間,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激動神色。


    按說,激動神色是不該出現在他這種修為已入先天境界,心性早已喜怒無形的絕頂高手的臉上。


    但,確實是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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