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話音剛落,一道寒芒劃破長空,帶著淩冽的風聲直刺王岡。


    王岡不敢猶豫,腳下用力,身影倒退,同時拔出長劍。


    “當”


    一聲清脆的劍鳴,兩劍一觸即分。


    “呦,竟然是練家子啊!這得加錢!”


    王岡站穩身形,向來人看去,一身黑衣,相貌普通,很適合做殺手...嗯,以後罵人就說他很適合做殺手!


    “哪來的潑皮殺才敢當街行凶!”酒樓門前的人也發現這邊出事了,縣尉作為在場唯一會武功的,暴喝一聲衝了過來。


    “好了,不耽誤時間了!”刺客回頭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說道:“放心,我很快,不痛的!”


    說罷,刺客身影一動,長劍化作一道閃電,直刺而來。


    王岡不退反進,也是一劍刺向對方心髒。


    火石電光之間,二人連連變招,發出一連串雙劍交擊之聲。


    “一字電劍!”


    二人同時後退一步,麵色驚訝,沒想到對方和自己用的竟是同一種武功!


    “再來!”


    刺客再次出手,身法更加迅捷。


    王岡冷眼看著對方,心思電轉,這刺客習劍日久,劍法自是比自己要嫻熟,但這劍法本身有個問題,內功不行。


    當即全力運轉功力,氣貫長劍,一道耀眼的銀芒在劍身上閃現。


    他目光死死盯著刺客,自從他練了《小無相功》之後,五感遠超以往,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出劍方向。


    突然他雙眼微眯,時機已至。


    “劍來!”


    王岡清喝一聲,一劍直刺,正中對方劍尖。


    “哢嚓!”


    一聲輕響,對方劍尖碎裂。王岡乘勝追擊,在刺客驚恐的目光中,勁力再加三分,往前直衝。


    一連串碎裂聲響起,刺客倒飛出去,手中長劍也隻剩下劍柄。


    “賊子受死!”


    縣尉趕到,一根哨棒帶著呼嘯風聲,從天而降。


    “噗!”


    刺客翻身躲避不及,被打中後背,頓時一口鮮血噴出。


    那刺客眼見不是對手,轉身將劍柄砸向縣尉,強運內力,果斷跑路。


    王岡連追幾步,喊道:“別跑,我很快,不痛的!”


    刺客腳下一個踉蹌,轉身狠狠瞪了王岡一眼,鑽進一條小巷,等王岡二人追來時,早已不見蹤影。


    縣尉一棍砸在牆上,罵道:“這幫賊鳥,跟耗子一般,慣愛打洞!”


    “無妨,能打他一次,就能打他第二次!!”王岡豁達一笑,又抱拳道:“今日還多謝縣尉仗義出手!”


    “職責所在,玉昆兄見外了!”縣尉哈哈一笑,拉著王岡胳膊就往回走。


    縣尉跟幾位官吏說明了情況後,眾人也是一陣心驚,同時也感麵上無光,治下之地竟有人敢當街行凶,還是當著父母官的麵,可見猖狂至極!


    “楊縣尉,旬日之內把這些賊人清理了,還本縣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諾!”


    李允做出指示後,看向王岡道:“沒想到玉昆武藝非凡,竟是文武雙全!”


    王岡笑道:“家中姐夫精於武道,不過閑暇時學得一二招式,當不得縣尊稱讚!”


    “姑蘇慕容確實喜好武藝,據說連莊中佃戶也多有操練!此次剿匪征召民壯,便有他家!”


    李允笑道:“玉昆不妨尋一二武藝高強之人護著,剿匪之後必有封賞,他日為官也可少些磨堪時日!”


    王岡拱手道:“縣尊拳拳之心,在下深銘五內,必當仔細思量!”


    王岡嘴上說的爽快,心中卻是疑惑,這是李允今天第二次讓他參與剿匪了,到底是有何意圖?


    不過抵扣磨勘卻是讓人心動,蘇軾就懟過王安石:今之君子,增減半年磨勘,雖殺人亦為之。可見宋朝磨堪製度何等艱難!


    送走幾人後,王岡回到酒樓,剛進門王忠就衝過來,拉著他上下查看,直到沒發現傷處,方才鬆口氣,口中念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王岡淡然道:“雖是小賊,武藝也算不錯了,竟能逼我使出第二劍!”


    愛裝的人,一般都討厭別人在自己麵前裝,王忠也不例外,直接岔開話題:“這事是王貴幹的,找的魚龍幫的人!”


    “嗯?你怎麽知道?”


    “王喜和王祿兩人來賠罪,補平了虧空,還告發了王貴!”


    “這兩人倒是會見風使舵!”


    王岡嗤笑一聲,王喜王祿兩人分管著兩家鋪子,一直以王貴馬首是瞻,這是看王貴要倒了。


    “讓公冶乾先把王貴抓起來,明日送去縣衙,至於其他的按計劃來吧!”


    說完王岡便走,他每日都很忙,溫書、練劍,一日不可或缺。


    今天與刺客交鋒,發現了劍法的不足,若不是內力比他強,怕就要飲恨當場了!這得加練!


    翌日,王貴遍體鱗傷的出現在縣衙,對一任罪狀供認不諱,知縣當堂宣判,抄沒家產,流放滄州。


    百姓聽聞此事,也是議論紛紛,這人竟然侵吞主家產業不成,還買凶殺人,當真是狼心狗肺。


    連著王貴的老婆和孩子也是受人指指點點,甚至當麵辱罵,生活淒慘,最終隻能帶著孩子逃回娘家。


    縣衙大牢中,王岡跟著獄卒走到王貴牢前,扔過去一個錢袋,獄卒千恩萬謝的走開。


    “你是來看我下場的!”王貴披頭散發,紅著眼睛說道:“終究是我小看了你!”


    王岡平靜是看著他,“我給我你機會的!還不止一次!”


    “哈哈,勿謂言之不預嘛!”王貴冷笑道:“別說那麽好聽!不過成王敗寇,願賭服輸,我認!”


    “你就沒想過老婆孩子?”


    “我賺的錢,他們也花了,也享受過!現在跟著我倒黴,不是應該的嗎!”


    王貴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如果有可能還請放過孩子!給我留條血脈!”


    “你覺得我會嗎?”


    “你放心,他跟我不一樣,他隨了他娘,性格懦弱,心誌不堅,隻要在他艱難之時給口吃的,他就會認定你是好人!”


    王岡皺眉看著他,覺得好生陌生!


    王貴咧嘴一笑,噗通跪下,叩首道:“請公子大發慈悲!”


    王岡轉身離去,出了大牢,王忠迎上來問道:“如何?”


    “願賭服輸!”


    王忠長歎一聲,抬步離去。


    王貴的事告一段落之後,王忠又在幾家鋪子裏,宣布對空缺掌櫃、管事的選拔,能者上庸者下!


    消息一宣布,逃過一劫的管事和夥計們都興奮起來,一位掌櫃的倒下,從管事到學徒一條鏈上的人都有了晉升機會。


    現在他們哪裏還會擔心掌櫃出事,隻恨掌櫃沒早點倒台!紛紛賣力表現。


    沒過多久,又是一條消息公布,鼓勵大家舉報鋪中的不法行為,一經查實,皆有獎勵。


    頓時幾間鋪子沸騰起來,那些一直受到打壓的學徒夥計不管真假,紛紛舉報,而那些管事、掌櫃一時間人人自危,都來找王忠訴苦!


    王忠也是頭皮發麻,沒想到搞出這麽大動靜,而這事的始作俑者,現在卻不在城中。


    王岡再次來到燕子塢,一把錢撒下,在眾小廝歡呼簇擁下,向塢中走去。


    走到聽香水榭時,發現慕容博正在會客,來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僧人,身穿黃色僧袍,布衣芒鞋,臉上似有寶光流轉,一派高僧模樣。


    那僧人也注意到他,微笑頷首。


    慕容博轉身看來,喝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玉昆,還不來見過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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