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盡歡向來與人為善,不管跟誰打交道都主打一個以和為貴,她本身也比較樂觀開朗,很少會跟人計較什麽。


    但當她不高興沉下臉的時候,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再配上厲辭舟那張萬年冷凍的臉,效果加倍。


    江明升就這麽被唬住了,心裏咯噔一聲,連忙找補:“我這位置遲早也是要交給深深的,早點接觸公司的事情,也是一種曆練,厲總既然覺得他合適,那讓他試試也行。”


    氣氛在阮盡歡沉沉的目光中,有那麽一瞬間的凝滯,隨後她輕輕地笑了一聲:“江先生不用這麽著急表明態度,這是你們的家事兒,我今天也隻是來找好漢聚一聚,工作的事情,就別在假期聊了。”


    江明升有些拿不準,厲辭舟這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隻好將目光落在了江智深的身上。


    午飯是江家的廚子燒的,很豐盛,擺了滿滿一桌,隻是高璿不在,說是臨時有事,出門了。


    江明升絲毫沒有在意,隻是一個勁地招待他們倆。


    到後來,阮盡歡已經沒有耐心待在這裏了,吃過飯找了個理由,就帶著好漢一起離開了。


    他們也沒有回酒店,而是就近找了一處風景區,買了門票,全當出來散心了。


    有些話不適合當著江明升的麵兒說。


    江智深憋了一路,想到阮盡歡給他發的那個消息:“為什麽不讓我當麵揭穿他出軌的事情?”


    阮盡歡站在石橋上,挑了一個很合適的位置,摟著厲辭舟側過頭對著江智深說道:“這裏風景真不錯,幫我們倆拍張照吧。”


    江智深:……


    他們出來難道不是商議怎麽解決這件事情的嗎?


    但還是拿出手機選了幾個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發給他。


    阮盡歡:“出軌這種事情不應該由你說出口,捉賊拿髒,你得讓江明升對你產生愧疚。”


    江智深:“他都出軌了,還會對我產生愧?”


    厲辭舟適時出聲:“他應該是在乎你的。”


    江智深不說話,真的要是在乎他,在乎這個家,就不會幹出這種事情。


    阮盡歡:“我在你父親的書房找到了一個情人鎖。”


    江智深:“那是什麽東西?”


    阮盡歡:“是一種蠱,也可以說是一種咒,情人鎖是一對兒,由心頭血澆築,不過十指連心,指尖血也可以,擁有情人鎖的兩個人會不由自主地相互吸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父親應該也是被人給設計了。”


    她沒有要為江明升辯解的意思,畢竟出軌是事實,如果他心智堅定一點,一開始就能發現問題。


    可如果連他都是被設計的,這事兒就值得探究了,畢竟孩子都已經五歲了,也就是說,至少六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乍一聽到這種結果,江智深表情很是複雜。


    這個世界上,對錯可以評判,但所有的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人的感情複雜又多變,這裏麵到底幾分真心,又怎麽探究的清楚。


    他好像給父親出軌找到了一個借口,好讓自己去原諒他,可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


    他受到了傷害,他母親也受到了傷害,他們才是無辜的。


    要不是他提前將母親給安排好,可能今天就吵起來了。


    阮盡歡撓了撓臉頰:“我本來以為走這一趟就能幫你解決問題,但現在看來,沒那麽容易,我覺得你可以先查一查周圍的人。”


    厲辭舟一針見血:“讓他將公司先交給你。”


    一切陰謀詭計脫不離財權色這三種情況,江明升一把年紀了,就算保養的再好,也已經年過半百,是個不折不扣的中年人,求色的可能性太低了。


    那隻剩下權財,對方的目的,一目了然。


    厲辭舟神色不變,語調一如既往的淡漠:“公司在你手裏,你就有最大的話語權。”


    江智深恍然大悟:“所以剛才在家裏,老舟才說讓我對接那個工程項目。”


    阮盡歡:“好漢,你也該長點心了。”


    好兄弟之間,言盡於此。


    最初的目的還是那樣,她跟厲辭舟隻負責解決玄學的部分,剩下的全靠他自己。


    其實,今天在家裏,已經算是變相地給好漢撐腰了,隻要江明升不傻,就不會蠢到失去這樣一個合作的機會。


    隻不過最後能不能達成合作,還是需要走正規的流程進行評估。


    工作上的事情厲辭舟從來都不馬虎,這麽說,完全就是給一根胡蘿卜,吊著江明升,好讓江智深更順利地接手公司。


    江智深明白他們的意思:“你們已經幫我很多了,其實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們。”


    就算是大學時候的情誼,厲辭舟做的也已經很多了。


    阮盡歡:“這事兒你自己再好好考慮考慮,今晚我們就去會會那個曾大師,現在……再幫我們拍幾張照吧。”


    江智深:……


    老舟什麽時候迷上這個了。


    幾個人在風景區待了一下午,好漢跟著後麵吃了大半天的狗糧,也是少見地見到了不一樣的“厲辭舟”,覺得戀愛真是個好東西,連老舟這樣性格的人都變了。


    可惜,他現在已經沒那個心情了,隻想趕緊解決所有的隱患。


    夜色很快降臨,吃過晚飯,江智深抱著青瓷瓶跟著阮盡歡一起往那個曾大師的住所過去。


    曾大師住的地方比較遠,在蘇城的郊外的村子裏。


    蘇城的市中心很繁華,可周邊還有不少村落,大多數都是自建房,遠離喧囂,別有一番寧靜的氛圍。


    江智深看著越來越偏僻的道路,看了看手機裏的定位,有些懷疑地自言自語:“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


    可跟蹤那個曾大師的人確實就監視到了這個地方。


    阮盡歡環顧四周,眼神落在不遠處,聲音透著幾分冷意:“沒錯,應該就是這裏了。”


    隔著一段距離,她都能感知到那股陰冷氣息。


    這個曾大師恐怕不隻是煉製陰牌這麽簡單。


    車子很快行駛到一處路口,坐在後排的阮盡歡突然出聲:“就在這裏停下,別再往裏開了。”


    江智深:“為什麽。”


    他什麽都看不見,而此時坐在後座的厲辭舟卻是瞳孔微顫。


    視野所及,好多……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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