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坐在沙發上,圍成了一個圈,看著眼前被捆成粽子的柳茜。


    阮盡歡雙腿交疊,姿態很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另一隻手還摟著厲辭舟,好像麵對的不是什麽鬼,而是被審問的犯人。


    江智深看著他這個姿態,一時間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太不冷靜了。


    肖雲林沒能見識到對方陰冷的一麵,進來的時候柳茜又已經沒辦法動彈了,屋子裏還很熱鬧,他一點沒有見鬼的意識,看著眼前的漂亮姑娘,有些懷疑地問了一句:“這就是那個上了年紀的豔鬼!!”


    阮盡歡還沒來得及回答,柳茜眉毛一橫,口吐芬芳:“你才上了年紀,你這個@!#¥%&*……”


    肖雲林一愣:“還是個沒素質的。”


    阮盡歡:“啊,看來你很介意別人提到你的年紀啊。”


    柳茜:……


    她不敢罵這個。


    肖雲林嗬嗬一聲:“還是個欺軟怕硬的。”


    柳茜:“你才是&*%¥#@¥%”


    江智深剛才還有些害怕,現在倒是沒什麽感覺了。


    阮盡歡有些困,她捂著嘴巴,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不打算再扯皮,開門見山地問道:“你靠近好漢到底有什麽目的?”


    柳茜眉毛一彎,也沒了那副溫婉的模樣,隻是開口的時候已經換了一種語氣:“奴家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你們就這麽歧視鬼嗎?”


    江智深往後縮了縮:“姑娘,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可別喜歡我了,去喜歡別人行嗎?”


    柳茜輕輕地笑了一聲,看向江智深:“阿深,你忘記我們之前相處的有多愉快嗎?你忘記那一夜了嗎?你忘記了那晚上,你告訴我,你有多快活了嗎?”


    三個人齊刷刷地將目光落在了好漢的身上,臉上都帶著吃瓜的表情,一副想要探索的樣子。


    江智深人都快無了:“你閉嘴!!!”


    柳茜眨了眨眼睛:“怎麽了,是奴家伺候的你不舒服嗎?”


    好漢將臉埋進了沙發裏。


    這將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柳茜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下一刻,就忍不住尖叫一聲,扭曲的神情就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阮盡歡雙指間還夾著一張符:“你要是再插科打諢,我就再拍一張。”


    肖雲林看了一眼“厲辭舟”,又看了一眼從坐下開始,就一言不發,隻是端坐在一旁的“阮盡歡”,抿了抿唇,看不出在想什麽。


    大概是真的太痛苦了,柳茜終於不再轉移話題,也知道自己不老實交代,應該走不出這間屋子。


    扭曲的那張臉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出現一些皺紋,雖然看不太真切,但這張完美的臉確實開始緩緩地衰老。


    她聲音也嘶啞了一些:“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他身邊,從封印裏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他睡在床邊了。”


    江智深抬起頭:“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那天宴會,他喝了不少,人都是暈乎的,醒來的時候,他就赤身裸體地跟柳茜躺在一起。


    這姑娘沒怪他,也沒大吵大鬧,還溫聲細語地勸他,不過隻是酒後的意外,讓他不要放在心上,她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江智深實在是記不得了,但他也做不出這種提起褲子就走人,毫不負責的事情,便決定擔起自己的責任。


    一開始隻是想試一試,可相處了幾天以後,柳茜不管從什麽地方都讓他很喜歡,就好像給他量身定做的女朋友一樣,每一點都踩在了他的審美上。


    漸漸地,他就淪陷了,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跟對方在一起,甚至還考慮過他們的未來。


    哪怕他們隻是認識了半個月。


    現在看來,這不過都是對方的人設!!!


    好漢將這些說出來的時候,肖雲林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好漢,你原來還是個純愛戰士啊。”


    江智深人都麻木了。


    阮盡歡將事情拉回正題上來:“那你還記得,自己被封印在什麽地方的嗎?”


    柳茜:“記得,一個巴掌大的青瓷瓶,那是我曾經的主子的東西,死的時候,我就是抱著這個瓶子的。”


    江智深猛地一頓:“青瓷瓶?”


    他一下子想起來了,宴會收的那些東西裏麵,確實有一個精致的青瓷瓶,據說是民國時期一個富豪的收藏品,他覺得很漂亮,就帶回臥室,放在了架子上當裝飾品了。


    說起來,當時看到這個青瓷瓶的時候,就跟鬼迷心竅了一樣,喜歡的不行,一定要帶回去。


    現在想想,這個瓶子真的很好看嗎?


    江智深捏了捏腦門,原本白天酒後就難受的要命,又擔驚受怕了一下午,到現在還沒能入睡,腦子漲的厲害。


    阮盡歡看向江智深:“好漢,你知道這個青瓷瓶是誰送的嗎?”


    江智深搖搖頭:“送東西的禮單在我爸那裏,這些東西我不怎麽管。”


    但很顯然,現在已經有了懷疑的對方,誰送的青瓷瓶,對方的目的是什麽,這些阮盡歡他們幫不了忙,需要好漢自己回去調查。


    阮盡歡沉吟了一下:“你還記得你那兩個弟弟嗎?”


    提到這個,江智深更是頭疼:“總不能是他們倆做的,你不是說他們還小嗎?”


    到現在,連個麵兒都沒見著。


    厲辭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都已經提點到這個份上了,他冷不丁出聲:“私生子也具有繼承家產的權利,但如果你這個合理繼承人出現什麽問題,那他們就是你爸爸唯二的兩個兒子了。”


    江智深側過頭,對上三雙眼睛,一時間覺得自己看到了三隻不露尾巴的狐狸。


    難道,就他一個笨蛋嗎?


    阮盡歡:“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好漢眼裏帶上了期盼:“你要幫我調查嗎?”


    阮大師:“我讓這個豔鬼跟你回去,幫你一把。”


    江智深:……


    好兄弟,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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