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眾人是一刻都不敢停,一直憋著一口氣走到天亮,天亮後也不敢停,畢竟誰也不知道那群人背後有多少人。


    他們隊伍此時傷員眾多,經不起再一次折騰了。


    若是被那群人循著痕跡追上來,他們不一定再一次逃出生天。


    一直走到正午最熱的那一刻,眾人實在是走不下去了,村長才讓大夥停下來休息。


    歇息片刻後,村長才恢複力氣去看那幾個傷得比較重的漢子。


    其中傷得最重的那個,被一刀貫穿了整個腹部,那人臉色慘白,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那家人守在村長家的驢車旁不願意離去,眼睛都哭腫了也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虛弱。


    林平將自家在白山鎮買的傷藥勻了三副出去,至於有沒有效果,隻能聽天由命了。


    傷藥不多,一副正常份量煎給重傷的人,剩下兩副則是支了口大鍋,多熬一些分給其他傷得較重的人。


    林家主動接了熬藥的活計,林冬至和許立夏在一旁幫忙看火。


    趁沒人注意,林冬至從空間渡了兩支治愈藥劑,悄悄滴入了兩鍋湯藥之中。


    稀釋過後的藥劑效果肯定沒有她當初直接喝來得好,但總比這麽一大鍋稀得不能再稀的傷藥強。


    熬好的湯藥一碗碗送到了傷員手中,重傷的那幾個已經無法自個喝藥了,隻能讓他們的家人用勺子撬開嘴灌下去,藥是喝下去了,最後結果如何,隻能交給上天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夥心裏都不怎麽好受,午間休息一過,又開始著急忙慌趕路了。


    一直走到天黑,還借著月光又趕了兩個時辰路才停下來休息,今日比往常多走了幾十裏路,再加上大夥一直憋著勁,最後連搭擋風棚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麽鋪了油布和草席,早早就歇下了。


    許立夏她們是第一次走了這麽長時間路,隻覺得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為了活命,隻能咬牙堅持著。


    林冬至還好,本身就習慣了趕路的強度,再者就是她還能時不時趕驢車歇歇腳,精神頭還算不錯。


    她先是幫她爹還有大伯簡單處理好有些滲血的傷口,然後開始逐個逐個給第一次走那麽長時間路的幾人捏腿放鬆,免得她們明天連站都站不起來。


    見家裏人都睡死了,林冬至才悄悄往家裏儲水的桶裏,每個都滴了一滴體質增強液。


    經過這一次她才意識到,除了他爹和大伯還有舅舅,家裏的其他人都沒有什麽自保能力,尤其是她娘,身子本就弱,經過這一天的高消耗趕路,整個人氣息弱得仿佛風一吹就能倒,若不是最後他爹強硬讓她坐在板車上,她怕是就暈倒在路上了。


    體質增強液發揮身體是會有反應的,滴在水裏被稀釋過的反應應該不會太大,空間裏還剩三支體質增強液,等她看看這回家裏人的反應後,再找機會用剩下的三支。


    雖然稀釋過的體質增強液不會一下子就讓體質變好起來,但長久滋養下,像她娘這樣虛弱的體質,肯定會慢慢恢複正常的。


    做完這一切,林冬至也鑽進被窩睡覺去了。


    第二日一早,眾人是在村長的銅鑼聲中醒來的,大夥昨日都累得夠嗆,睡得都比較沉。


    村長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幾個重傷的人員,見他們的狀態比昨日要好上一些,至少臉色不再是慘白得看不到一絲血色了。


    村長懸著的心才算是稍微放寬了一點,畢竟全村一塊出來逃荒,他自然是希望能一個不少地帶到新的居住地。


    大夥被鑼聲驚醒,才著急忙活的開始收拾東西,匆匆吃過早食後就出發趕路了。


    今日趕路的速度依舊要比平日快,村長讓大夥咬牙堅持堅持,估摸著再走個一日,就能到下一個城鎮了,到時候就能給受傷的人找大夫抓藥了。


    經此一戰,幾乎家家都有傷員,自然不會有人反駁村長的話,再者就是誰知道那群人會不會追上來,都巴不得多走一些離他們越遠越好。


    一直走到天黑,又借著月光多走了一個時辰,才看到了村長所說的城鎮。


    大夥累得夠嗆,村長也沒讓人另找休息地了,直接在城門外找了個地方停下休息,好方便明日一早帶傷者進城就醫。


    簡單吃過晚食後,眾人就歇下了。


    天一亮,村長就找來林平兩兄弟,讓他們幫忙帶著幾個傷重的人進城找大夫。


    進城的銀子是村長先墊付著的,等到時候狼皮賣了錢,再補給村長家。


    進城的費用是一人兩百文,驢車進城還得另交五十文,村長特地騰空了兩輛驢車,讓受傷的四人躺在裏頭,林平和林安各趕一輛車,一行六人再加兩輛驢車,單單是進城就花了一千三百文。


    進城的時候林平還花了五十文從城門的守衛裏打聽到了醫館的位置,一進城就直奔醫館而去。


    自進城有限製以來,那醫館已經許久沒有一次性接收過那麽多傷者了,館裏的藥童連忙去請了在家中休息的大夫過來幫忙。


    那大夫對著傷得最重的那人上看下看的,嘖嘖稀奇道:“受了這麽重的傷,還包紮得如此簡陋,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命大呀。”


    說著,那大夫把纏繞在那人身上的布條取下,用烈酒在傷口周遭進行消毒,最後才取來銀針開始縫合傷口,縫合結束後,寫了三張方子交給一旁的藥童讓他拿去抓藥,才開始診治下一個。


    這一通忙活下來,已經是下午了。


    林大鵬,也就是得最重的那個,單單是他的藥,就占了驢車不少位置,大夫給他開了三個月的藥,並且還說若是傷口化膿或是惡化,必須得趕緊找大夫,否則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林平將大夫的話一一記下,等回到休息地後,便將大夫的話全都轉述給村長還有林大鵬的家裏人,因著進城找大夫花了不少時間,等林平他們一歸隊,隊伍又開始緊趕慢趕地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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