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兩人交談甚歡,林冬至對她印象不錯,或許是她們從小就關係好,哪怕是隔了這麽多年不見,甚至還換了個芯子,一見她就覺得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親近。


    於是,林冬至也不客氣,進去找了張凳子坐下,笑道:“這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你怎麽起這麽早?是睡得不習慣嗎?”


    這會天才剛亮不久,換作是平常沒活計的時候,許立夏這會也是還在被窩裏頭的。


    林冬至解釋道:“之前趕路那會都是這個點醒的,習慣了。”


    隨後瞥見灶台上還有許多沒下鍋的餅子,不由好奇問道:“怎麽烙這麽多餅子?”


    “外公讓烙的,他讓我們先準備著,免得到時候著急忙慌的。”


    昨天已經和林冬至通過氣了,許立夏也不瞞著,還開玩笑道:“可不止這些呢,待會姑姑還會把你家的麵拿過來,你可得幫著看火啊!這第一口餅子可不是白吃的。”


    “好好好,為了你這口餅子,我一定任君差遣。”


    兩人嘻嘻哈哈說笑著,第一鍋餅子很快就好了,許立夏挑了個色澤最好的遞過去:“這個是野菜幹餡的,餡我還用豬油拌過,可香了,你小心點燙。”


    林冬至接過野菜餅,聞著餅子散發出來熱氣騰騰的香味,也顧不上燙了,嗷嗚就是一大口,野菜的清香混著豬油的香氣,頓時滿嘴香氣四溢,她三下兩下就將一快兩個巴掌大的野菜餅給解決了。


    她忍不住朝許立夏豎起大拇指,讚歎道:“你這個手藝真的沒得說,野菜餅這種簡單的吃食都能做得如此好吃。”


    “那是。”許立夏傲嬌地揚了揚頭,若不是她爹娘不讓,她還想去城裏的酒樓當廚娘哩,之前她爹還在城裏上工的時候,偶爾會帶些酒樓的吃食回家,那些個城裏的大師傅,做的菜還沒有她一個鄉下丫頭的好吃。


    “看在你這麽會誇的份上,本大廚再賞你一個。”許立夏擔心她一個吃不飽,又不好意思開口要,故意用說笑的方式又遞給林冬至一個野菜餅。


    林冬至確實沒吃夠,也不扭捏,笑著接過了野菜餅,“那就多謝許大廚的賞了。”


    兩人說笑間,許立夏烙餅,林冬至看火添火,很快就將餅子烙完了。


    許立夏找來幹淨的圓簸箕把野菜餅一個一個擺好晾涼,到時候再收進幹淨的麻布袋裏,這樣能存放得久一些。


    忙完這些後,兩人又在屋簷陰涼處閑聊了會,沒過多久就聽到院子外頭傳來動靜,是她們去找野菜的先回來了。


    許外婆一進門就瞧見了屋簷下並排坐的兩個小姑娘,忙喜笑顏開道:“冬丫頭來了呀,吃過早食沒?”


    “吃了夏夏姐烙的野菜餅,可好吃了。”


    “外婆,我來幫你吧”


    說著,林冬至見她老人家放背簍的動作有些緩慢,忙過去幫忙拿了下來。


    “你夏夏姐手藝沒得說,喜歡吃就多來,她巴不得你睡在咱家好有個伴呢。”


    許外婆瞧著懂事的外孫女,心中是說不出的柔軟。


    屋外的林阿奶聽見了,也湊個腦袋進來說笑道:“好你個老婆子,我孫女我們家還沒親香夠呢,你這就開始用好吃的搶人啦?”


    “那可不,我們家夏夏的手藝一出馬,別說你們屋裏那幾個饞小子會屁顛屁顛跑過來,就是你這個老婆子也忍不住。”


    “你這話說得我沒話反駁。”


    兩位老人相識幾十年,平日裏多得是這樣打趣的日常。


    沒過一會,許錦秀和楊氏便拿著家裏要弄的食材過來了。


    妯娌倆在這隻能打個下手,揉麵和調餡料這這些都得許立夏親自動手,無他,隻因為經過她手的吃食,就是比別人的好吃。


    明明都是一樣的調料,你就算是按著她的步驟跟著做一份,味道也沒有她的好,她做的野菜餅,就算是烤得幹巴巴地保存,也不失一番風味。


    這就是為什麽林家的餅子也拿過來一起讓她幫忙做的原因,若是真到逃荒那一步,那路上啃著這幹巴巴的餅子,也不至於沒滋沒味。


    林冬至聽完後,發現她表姐這人設不就是妥妥的種田文女主嗎?


    她心裏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等這災年過去了,她就拉著夏夏姐搞錢去,就憑著她夏夏姐這手藝,再加上她現代人的點子,簡直就是完美搭檔,她就不信賺不到錢。


    林冬至美滋滋地想著她的未來搞錢大計,廚房裏有她娘和大伯母在,她根本插不上手,正好方便了她擱著天馬行空。


    幾人忙活到下午才把野菜餅烙完,趁著野菜餅還熱乎,幹脆連晚食都不煮了,每人分了個餅子,再煮上一鍋野菜湯,打算就這麽就著湯吃了。


    還沒到晚食時分,就聽到村子裏傳來敲鑼的聲音,大夥兒聽到這銅鑼聲,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計,紛紛趕往曬穀場。


    “村長,發生什麽事了?”人群裏有人問道。


    “安靜,各家都來人了嗎?”村長手一揚,又是一聲鑼響。


    “來了,都有來人。”有人看了一圈後答道。


    “今日我家聰兒剛從府城回來,帶回了兩個壞消息,一是邊城守不住了,這消息傳到我們這來也需要些時日,這邊城怕是已經破了。二是西屹那邊遭了蝗災,聽說他們那邊的百姓已經活不下去了,才拚了命要攻城,那蝗蟲速度驚人,說不定哪日就到我們這了,大夥得做好防護,把吃食都收到屋子裏,別放在外頭,門窗這些都加固好,別到時候被蝗蟲鑽了空子。”


    “還有,逃荒這事必須得提上日程,如今邊城破了,誰也不知道它後頭的幾座城池能不能守住,邊城離我們這就兩個月腳程,我們得盡早做打算。”


    村長說著,目光投向那幾位頑固族老所在的人家,示意他們回去多勸勸,這回是真的要走了。


    有人聽了村長的話,即便是知道結果的還是忍不住問道:“村長,真的一定要走嗎?這老天才下了一場雨,眼瞧著日子就要好起來了,真的非走不可嗎?”


    村長歎了口氣,若不是迫不得已,誰會想背井離鄉呢,“必須走,要打仗了,齊樂府離邊城不算遠,很有可能會在征兵範圍之內,所以要是不想被強征入伍,就必須得走。”


    村長見他們有些人依舊不死心,幹脆把話都攤開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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