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縣城裏最好的酒店套房裏,林佩瑤又一次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早已浸濕了她的睡衣,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上。


    床頭昏黃的燈光在這死寂般的夜裏搖曳著,似乎也在為她的驚魂未定而惶惶不安。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從林佩瑤和喬瀚分開之後,兩人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林佩瑤是夢見喬瀚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自己控製不住情緒後便用刀將喬瀚與女人都殺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喬瀚的噩夢正是林佩瑤將他綁到了一個地下室裏,拿著刀不停地朝他身上捅,場麵十分血腥恐怖。


    這個現象怎麽解釋?說他們是心有靈犀?


    林佩瑤坐在床邊,雙手微微顫抖著,伸手將被汗水打濕、黏在額前的劉海撩到一旁,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這段日子,這噩夢如同跗骨之蛆,反複折磨著她,夢的主線永遠是喬瀚與女人的親密。


    場景走馬燈似變換,有時是燈紅酒綠的派對角落,有時是靜謐溫馨的咖啡小店。


    喬瀚身旁的女人像幻影般更迭,身姿各異、笑語嫣然,可她們臉,卻像被迷霧籠罩,任憑她如何努力,都瞧不真切。


    林佩瑤這段時間不停地在給自己灌輸【喬瀚隻是自己的一個玩具而已,何必如此上心】的這種想法。


    隻不過這句話在她腦中回蕩了這麽久,透著的隻有幾分自欺欺人的無力與悲涼。


    “喬瀚,你要是敢碰其他女人,我會殺了你的!”林佩瑤雙眸失神地望向窗外,嘴裏喃喃自語著。


    而此時的喬瀚已經被徐藝澄的人送回了龍城。


    回到出租屋後,喬瀚發現裏麵馬傑的東西全都已經被收走了。


    本來出租屋就不大,但馬傑的東西搬走之後竟顯得有幾分空曠了。


    喬瀚認真地掃了一眼屋子,最終歎了口氣。


    他跟馬傑的緣分隻能到這兒了,徐藝澄說得對,他也不能再去打擾人家,這次馬傑沒怪他就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隻是突然又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喬瀚著實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這對喬瀚來說也不算太大的問題,真正有問題的是第二天去武館跟陳夢煙解釋馬傑的事。


    馬傑現在已經不在龍城裏,自然也不會再來武館上班。


    但當喬瀚把這個消息告訴陳夢煙時,後者臉都青了。


    要不是她打不過喬瀚,不然她現在非得給喬瀚捶死。


    至於為什麽要捶喬瀚,那還不是因為馬傑跑路了麽!


    喬瀚有些尷尬地對陳夢煙說道:“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他以後不會來了。”


    陳夢煙本正擦拭著兵器,動作瞬間僵住,抬眼看向喬瀚,那眼神先是不可置信。


    緊接著怒火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噌”地一下躥起,臉漲得青紫,恰似暴風雨來臨前的暗沉天色。


    她猛地將手中的長槍撇下,站起身來怒視著喬瀚。


    “嗬嗬~喬瀚,你把我這兒當什麽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陳夢煙雙手抱胸,冷笑從牙縫擠出,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濃濃的不滿與憤懣,身子因怒火微微顫抖。


    “不是……走的不是我啊,是馬傑!我就是來傳話的而已。”喬瀚一臉無辜地攤著手說道。


    陳夢煙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後仰,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充滿戲謔的弧度,嘴裏不依不饒地大聲質問道:


    “我管你那麽多彎彎繞繞的?你就直說,你倆是不是一塊兒到我這武館來的!”


    “是啊……”喬瀚點點頭。


    陳夢煙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喬瀚,嘴角那抹冷笑愈發明顯,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道:


    “他拍拍屁股跑了,你作為跟他綁在一塊兒來的,那就跟著連坐吧!今兒個要是不給我個滿意說法,這事沒完!”


    喬瀚無奈地點點頭道:“行,你直接說條件吧,也別說這說那的了。”


    於情於理這屁股他必須得替馬傑擦了。


    “好說!”陳夢煙聽到這話,嘴角瞬間上揚,扯出一抹誌得意滿的笑,那笑容裏藏著報複的快意。


    她眼睛微微眯起,打量著喬瀚,一字一頓道:


    “以後,你的薪酬降三分之一!少拿的那些,就當是補馬傑擅自離崗給武館造成的損失了。”


    喬瀚瞳孔一顫,立馬不滿地反駁道:“三分之一?你也太黑了吧!”


    “那咋了?”


    陳夢煙下巴一揚,腦袋高高抬起,像隻鬥勝的公雞,滿臉高傲,眼神裏盡是對喬瀚反駁的不屑,提高音量道:


    “哼,喬瀚,你要是覺著我這降薪的處理讓你不服氣,大可以拒絕。”


    “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我和馬傑當初白紙黑字簽了正規協議的,他現在一聲不吭跑了,這是違約!我完全能走法律程序,該讓他賠的違約金、損失費,一分都不會少。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講情麵。”


    說著,她下巴一抬,眼角眉梢滿是挑釁:“反正這事兒從法律層麵講,跟你沒直接關係,你說是吧?”


    喬瀚當然不希望這件事鬧大了,能小事化了盡量小事化了。


    “行,算你狠!你要扣就扣!”喬瀚撇撇嘴,十分不滿地說道。


    “好!”陳夢煙見喬瀚認了慫,臉上瞬間笑開了花,唇角大幅度上揚,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她的眼裏滿是得逞後的快意,雙手一拍,拖長了音調,慢悠悠說道:


    “那咱們來說說第二個條件。”


    “什麽意思?不止一個條件?”喬瀚瞪大眼睛看著陳夢煙,嘴角止不住地抽動著。


    “我有說隻有一個條件嗎?”陳夢煙冷哼道。


    “來,你說,我倒要聽聽你還有些什麽離譜的要求!”喬瀚往後麵的沙發上一躺,索性不爭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苛刻的要求,畢竟我又不是閑的沒事幹要來針對你。”


    “這樣,既然馬傑走了,那以後我表妹不來的時候,你就去健身房頂一下他的職位,怎麽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陳夢煙眼中泛著精光,一臉期待地看著喬瀚。


    喬瀚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坐直身子,用一種十分認真的口吻對陳夢煙說道:


    “我說大姐啊,以後你幹脆別叫陳夢煙了,直接改名叫陳扒皮得了!哪有人像你這麽能剝削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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