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喝了一口橙汁,睨了一眼張起靈:“我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


    張起靈頓下動作,皺眉回道:“他們希望我跟著他們回吳山居。”


    “說鐵三角永不散場。”


    他低頭咬了一口荷包蛋,又緩緩道:“吳邪回憶了七星魯王宮……西沙海底墓……我們共同的經曆。”


    “胖子說吳邪為了我……布置那麽多年,不惜用自己的身體提取費洛蒙,扳倒了汪家人。”


    笛飛聲聽見這句話,忍不住冷嗤:“什麽叫為了你,汪家人不也是他們九門的敵人?”


    “還有,彼時的張家已經分崩離析,你破罐子破摔,不管張家的秘密,那又怎麽樣?該著急不也是九門?”


    還好意思說為了張起靈。


    他想了想,望著李蓮花:“這個,網上有個詞,怎麽說來著?”


    李蓮花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德綁架。”


    笛飛聲點了頭:“對,就是道德綁架。”


    李蓮花冷笑起來:“然後呢,還說了什麽?”


    怎麽,小哥不任由他們擺布,就開始提以前的情分?


    他們怎麽算,都是欠他張起靈的。


    張起靈想了想,回道:“阿飛說過,不要委屈自己,所以我主動說了,龍脊背的事……”


    “吳邪說,他不知道這些,我們之間的情義無價。”


    “胖子也說這是吳三省所做,與鐵三角無關。”


    他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想到什麽,輕笑了一下:“當時,我就帶著東西離開……”


    “胖子說了一些話,我沒心思聽,著急找你們,卻沒有看見你們。”


    那一瞬間,第一次感受到慌亂。


    那種感覺,特別的難受。


    他從宮廟走出來,一路上都在擔憂,兩個人是不是因為他放血,然後特別生氣。


    最後悄悄離開了這裏,故意躲著他。


    讓他再也找不到……


    李蓮花將手機息屏,拿過抱枕靠著:“胖子能有什麽好話說……無非說你不講義氣。”


    “這事,是你自己的抉擇。”


    “你自己不後悔就行。”


    張起靈沒有任何猶豫,點頭道:“不後悔。”


    他以前經常忘記一些東西,但是如今許多記憶回想起來。


    當愛有了對比,會很明顯有差別。


    在大熙的時候,很輕鬆,不必憂慮任何事,隻管開心就好。


    從青銅門回來之後,雖然雨村很好,但是那種感覺不一樣。


    再後來,吳邪身體肺部出現問題,一路驚險,尤其此次宮廟的時候。


    心中沒來由的,出現許多情緒,有了很多牽掛。


    擔憂自己在宮廟真的遇險。


    他想活著走出十一倉。


    因為,有人等著他回家。


    李蓮花見張起靈將廚房收拾幹淨,走出來。


    他揶揄道:“我記得你有鑰匙,不進門反而坐門口,怎麽?守青銅門習慣了?”


    張起靈愣了一下,抿唇一笑:“當時敲門,你們都不在……想著等你們。”


    從下午等待到淩晨,一直沒有身影。


    在這數個小時之中,他在腦中想到萬千的可能。


    他抬頭看向李蓮花:“看見你們的時候……天亮了。”


    李蓮花聽見他的話,咦了兩聲:“小哥,你如今說話跟散文一樣啊,看來那麽多年的話本子,沒少讀啊。”


    他起身催促:“去洗漱,然後給你手掌換藥,都淩晨兩點多,早點休息。”


    “在死當區幾天,作息都快紊亂。”


    張起靈乖巧地點了一下頭:“好。”


    淩晨三點,燈光熄滅。


    張起靈拉過被子,卻沒有閉上眼,而是想著一些事。


    腦中都是這些年下墓的經曆,最後想到了蓮花樓的生活。


    他漸漸有了困意。


    今後的日子,注定不一樣的。


    安定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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