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燭味?”盛臨樂想起了,之前將軍夫人還找道長求平安符來著,“下月若我大嫂身子好些就要回來了,應該是她回來路上又去道觀拜神保平安了吧。”


    “行吧。”雲墨聳了聳肩,哀歎:“我得搬去西院,在你家沒查明我身份前就不能在你這享福咯,我這打工人的命,生亦做牛馬,一輩子都牛馬,苦啊。”


    盛臨樂一臉無語,揮手趕緊讓他走,走時雲墨還不忘拿走他那雙管家送的毛織手套。


    既然雲墨不擔憂身份問題,盛臨樂就更不必替他操心了,靜等去查證的人回來即可。


    此時,腦子裏又想起係統催更的聲音,盛臨樂不禁也在心底歎了一聲:大家都是牛馬——


    畫,我畫還不行嗎!係統,你別念了tvt


    盛臨樂任勞任怨去趕稿,她這月刊的坑都填不過來,什麽時候才能創造出係統口中的神級漫畫啊……


    ——————————


    說到林大管事這邊,他現在滿腔事業心無處發泄,成天帶著李元四處拜訪製墨師傅,帶回樣品供王充試印擇選。


    接連奔波了三天,色墨訂好後,做油印機的木匠也敲定了下來。


    林大管事憂心工匠泄密,還學著盛臨樂那套,擬寫了一份保密契書讓木匠簽字。


    老木匠也是有脾氣之人,認為林大管事是質疑他的人品,“既不信人,那我便不予你做這勞什子印機了,你自去找別人去。”


    林大管事拉住老木匠,起身辯說:“老師傅,誤會了,不是不信任你,是這保密契書既是保障我家的利益,也是為以後你的生意著想啊。”


    老木匠不解:“為我?”


    林大管事指著契書上的條款說道:“你看這裏,我看中你這幾十年練就的好手藝,以後凡是我手裏鋪子需要打櫃子物什的,都來找你做,若是找了別家,我也算違反契書,得賠償你銀子。”


    林大管事也是未雨綢繆,單是以後油印機創造的利潤都不可想象。


    昨日還有一家點心鋪找上門,說想要印先前宣傳畫本那樣的傳單,宣傳他家出的新糕點嘞。


    這門生意算是書鋪獨有,若是別家書鋪得知了蠟紙印刷的法子,出高價找老木匠做油印機,難保錢財不迷人眼。不如放個更大的魚餌釣著老木匠,也算是多加一份保障。


    林大管事心想這蠟紙印刷果然是好物,也不知道三姑娘從哪本書上學來的。


    應是什麽奇巧匠藝的孤本,不然怎麽這麽多年都沒人用過這法子?


    老木匠沉思了許久,正巧這時老木匠的兒子回來了,老木匠看了眼憨厚老實的大兒子,心中歎了一口氣。


    他這輩子還能打幾件櫃子?若是這契書能保證兒子一家以後的生活,簽了也罷。


    老木匠道:“老頭我也老了,以後這木活兒手藝也是交給兒子來繼承,林大管事要是不嫌棄的話,把我兒的名字也添上去,以後我章家定為這印機圖紙保密。”


    林大管事心中一喜,卻裝作有一絲猶豫,裝模作樣看了看老木匠兒子後,點頭道:“行,小木匠的手藝定也是不錯的,那就添上他的名字。”


    老木匠對兒子有幾分手藝心知肚明,也不戳破林大管事的奉承,簽下了保密契書。


    又解決一件要事,林大管事坐上騾車,他還沒富裕到出門能配馬車,騾子比馬便宜,也比馬兒好養活。


    李元上前駕車,林大管事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沒往車廂裏坐,把契書折好往懷裏一塞就坐到了另一邊。


    “李元啊,這書鋪的好日子且在後頭,你這掌櫃撈得值。”林大管事感慨道。


    李元無奈地說:“林管事,別取笑我了,這麽些日子我都還隻配給你打打下手,要讓我自己去談供貨商簽契,我心裏發虛。”


    林大管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說:“慢慢來,想當年我也像你一樣……”


    李元先前做夥計時,因為工錢的事冷眼譏諷過林大管事好幾次,他如今還能放下芥蒂,出門辦事都帶著自己長見識,李元心裏也很是感激,對以前的事也越發慚愧。


    李元靜靜聽林大管事的發家史,偶爾應和詢問兩句。


    “這前麵怎麽了?圍了這麽多人?”林大管事說得口幹,喝了口皮壺裏的水,凍得打了個激靈。


    李元眺望人群方向,說道:“前麵是德仁堂吧,好像又有人在鬧事。”


    林大管事往手心哈氣搓了搓手,疑惑道:“也不知最近這德仁堂怎麽了,城裏三家分店都沒個安寧,昨日我出門,也撞見有人帶著棍棒堵在梁門大街那家店的門口。”


    李元猜測說:“難道是得罪了哪個大人物?”


    林大管事皺了皺眉說:“城裏除了咱盛將軍,最大的也就是太守了,還能得罪哪個大人物?”


    見李元還是不解,林大管事接著說:“你不知,德仁堂七成都由太守夫人那妹妹的丈夫——方海道出資,背靠太守這棵大樹,城裏誰還敢得罪他家?”


    李元嘟囔說:“難怪他家的診金和藥材總是比其他醫館貴幾十文錢。”


    林大管事笑道:“那也確實是德仁堂的藥材比別家好,請的坐堂大夫也都小有名氣。”


    李元點頭,架著騾車拐了個道,前麵圍了那麽多人喧鬧,容易使騾子受驚。


    “老頭子——”


    老孺哭喊尖叫,後方人群霎時沸聲震地,大喊著“死人了”之類的話。


    林大管事轉頭看了一眼,臉色發沉,眉頭緊鎖道:“德仁堂,攤上事了……”


    李元想停下騾車看看到底怎麽了,林大管事語氣嚴肅,催他趕緊走:“我們是將軍府的人,這種人命官司少去看熱鬧,給將軍惹上禍事,你小命不想要了?”


    李元被訓斥得縮了縮脖子,甩了一下韁繩讓騾子加速。


    回到書鋪。


    林大管事召集了店裏的人,嚴厲告誡所有人近日離德仁堂醫館遠些,書鋪生意正走上正軌,免得沾染晦氣黴了買賣。


    王隨不明所以,但也說:“管事放心吧,咱們平日也去不起德仁堂那樣的,生病拿藥都是去臨街的荊家藥鋪。”


    林大管事點頭說:“嗯,如此便好。”


    李元在旁邊解釋:“我們剛從保康街路過,那條街的德仁堂門口死人了,所以林管事才讓你們別去。”


    李有財手裏還拿著刻刀,驚訝道:“死人?德仁堂不是才請了個京城來的新大夫來,怎麽還鬧出這種事?”


    王充譏諷道:“德仁堂出的事還少了?去年他家藥童把生熟附子弄混,也差點弄出人命。”


    這事兒林大管事也知道,當時徐大管事那邊有個夥計正巧與那藥童熟識,偶爾會去醫館找藥童閑玩。


    就因這層關係,德仁堂後來想把生熟附子弄混的罪責往那夥計身上推,把藥童摘出來,顯得弄混藥材並不是他家的過錯。


    逼得那夥計差點跳河自證清白,還是將軍夫人上門親自找了太守夫人才把這事兒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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