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芬壓下那股心酸委屈,半是責怪半是討好,“你這孩子,這是咋地了?”


    對王家的孩子,她一向容忍性很大,是溫柔周到的好後媽。


    “還咋地了?醜妮你也不管管,姑娘家家的,又是打新窗戶,又是招的狼門野戶的,一院子都是大男人幫她幹活,她也不嫌磕磣!


    還和趙誌峰在那調情,她名聲本來就臭,可別影響到我和大姐!”


    前麵的話都是鋪墊,後麵出現的具體人名,才是王萍想說的重點。


    “啥?你是說那死丫頭和趙誌峰處對象呢?”


    “可不是咋的,香的臭的都往家裏招,她還真不挑!


    打新窗戶那錢哪來的,怕不是賣肉掙的吧!”


    說完,還挑釁的看了田玉芬一眼,眼神裏都是看不起。


    好像在說,閨女隨媽,你帶著一對拖油瓶來王家,靠著我爸養你們,和賣肉的也不差啥!


    那赤裸裸的眼神,簡直讓田玉芬羞憤欲死,恨不得有個耗子洞,鑽進去。


    她不敢怪王萍,卻把蘇曼恨的要死。


    都怪這個死丫頭,你和誰處對象不好,非得和與王萍處過的趙誌峰,連累的她被王萍羞辱一頓。


    而且,那麽個殘廢秧子,以後她還能借什麽光?怎麽幫她的大寶!


    蘇曼剛收拾完碗盤,把桌子給韓瑤家抬回去,田玉芬就火急火燎的來了。


    進門就耍威風,一指頭狠狠戳向蘇曼的腦門,“你個死丫頭,是不是和趙誌峰處對象呢?”


    蘇曼可不會像以前任打任罵,飛快躲過,嘴裏也不客氣,“你這又是從哪受得一股邪氣,跑我這撒瘋來了?”


    “你個死丫頭,還不都是因為你!


    趙誌峰和王萍才黃幾天,你和誰處對象不好偏找他,讓外人看了,一家子姐妹,當姐的處完,當妹子的處,像什麽話!


    再說,你這樣做,別人還以為兩人黃了,錯在王萍呢!”


    嗬嗬~ 可真是好後媽,替王萍想的可周全。


    蘇曼冷著臉,“別說我沒和趙誌峰處對象,就算是處了,和誰處對象是我的自由,不關別人的事。


    還有,王萍姓王,我姓蘇,我和她才不是姐妹。”


    田玉芬聽蘇曼說沒和趙誌峰處對象,心就踏實了下來,總是回去和王萍有個交代。


    不過,看蘇曼麵無表情的樣子,以前啥都聽她話的閨女,任勞任怨,為她著想,和她也貼心,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呢?


    她心裏又是一陣的難受。


    還抹起了眼淚,“你咋就一點不理解我這個當媽的。


    我帶著你和你哥來到老王家,全都指著你爸養活咱們。你爸。。。。”


    不等田玉芬說完,蘇曼就冷聲打斷她的話,“他養活?


    你沒累死累活的幹活嗎?沒起早貪黑,跟個大丫頭似的,伺候姓王的那幾個嗎?


    我和我哥在老王家,閑過一天,閑過一刻嗎?”


    田玉芬一愣,呆呆的看著蘇曼的臉,剛才那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她好像看見了他,那個被她封閉在內心深處某個角落,再也不願想起的人。


    隨即就露出一抹苦笑,“你懂啥?幹不幹活的,不講那個。你爸在那,對咱們娘三個,就是一個依靠,就能護著咱們。”


    從跟著王老蔫來到王家後,她才敢閉眼睡個踏實覺。


    蘇曼不懂,也不想懂。


    她隻知道,就算當時王老蔫給了她們一個容身之所,這些年當牛做馬,也早就還完了。


    不過,她心裏也有一個疑惑。


    為什麽田玉芬不和娘家來往,連提也不提?


    還有,她的親生父親,更是從來沒提過。


    她也問過,問的急了,田玉芬就打她,恨聲說著,“早都死絕戶了!”


    日落西山,田玉芬抹完淚,眼神空洞的從蘇曼家出來,母女兩個,又是不歡而散。


    田玉芬這晚翻來覆去的一直到半夜,最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心裏苦澀的想著,也就是這幾天王老蔫出遠門了,要不她連半夜翻身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他。


    他的好成分,就是她們娘三個的保護罩,她實在是怕了,怎麽敢讓他心裏不痛快呢?!


    *


    安了新窗戶,屋子裏暖烘烘的,加上昨晚做飯燒的火多,屋子裏都烤臉兒。


    蘇曼這一覺睡得舒坦,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來。


    今天是周末,是鎮裏趕大集的日子,她得早早的去占個好攤位,賣爆竹。


    已經進入臘月,有的人家已經開始一點一點,準備著過年的東西了。


    蘇曼現在賣爆竹,正是時候。


    寒冬臘月,家裏沒備柴禾,就怕柴禾不夠燒,蘇華每天都上山背柴禾。


    今天蘇曼要去趕集,從韓瑤家借了推車,蘇華怕妹子累,就想和她一起去。


    被蘇曼勸住,“哥,過幾天大雪封山,柴禾就更不好打了,趁著現在咱們得多備點。”


    路上她看沒人的地方,把東西往空間裏一收,利手利腳的多輕鬆。


    蘇華想了想,點點頭,“曼,慢慢推。” 越到年根底下天氣越冷,要是沒柴禾,都能凍死。


    “嗯呐,放心吧,哥。”


    蘇曼穿著大棉鞋,軍大衣,帶著棉捂子,一條圍巾包住半張臉,推著推車就出門了。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忍。


    這一路上,零星的總能碰到人,蘇曼一直沒敢把車和爆竹收進空間,自己嘟嘟囔囔,下次我一定天不亮就出門,看看還能碰到誰!


    心裏忿忿,頗有種餓了兩天,有塊餑餑還不敢吃的趕腳。


    到了大集時,後背心已經出了一層的汗,身上暖呼呼的倒是不冷。


    大集就在鎮子北麵的空地上。


    前些年這個大集關了,今年初又重新開放。


    趕集擺攤賣東西,每個攤子收五分錢的攤位費。


    村裏人把自家節省下來的糧食,攢下來舍不得吃的雞蛋,還有自己編的掃帚、竹筐、炕席,。。。都能拿來換幾個錢。


    冬天活少,擺攤的多,逛的人也多,大集越發的熱鬧。


    到了年底,賣豬肉的也漸漸多了起來。


    現在的政策,養豬一定要送到鎮裏的收購站,不允許私人屠宰買賣,用來保證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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