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堂掌櫃不可思議地看著沈暮雲。


    “沈姑娘說什麽?”


    “沒什麽。”


    沈暮雲看著那畫:“可以看看畫嗎,掌櫃的?”


    “當然可以。”


    如意堂掌櫃把那幅畫遞給了沈暮雲。


    沈暮雲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說。


    “這是盜版。”


    “盜版?”


    “就是假的。”


    沈暮雲拎起那幅畫,手指著角落裏的印章。


    “這個印章處的名字不對。顯然不是竹中君所畫。”


    “不是竹中君所畫?”


    如意堂的掌櫃悶悶不樂。


    早知道不是竹中君所畫。


    那他就應該直接賣給石平聲了。


    “若是知道這畫是假的,我就應該賣給他。”


    沈暮雲調侃:“這樣他不遺憾,你也不遺憾。”


    如意堂掌櫃尷尬一笑。


    有種被眼前人看透生意本質的無奈。


    “看不出來,石平聲還是竹中君的粉絲?”


    沈暮雲無聊,又踹了屍體一腳。


    “他既然是竹中君的粉絲,怎麽就老跟我作對呢。”


    難不成也把竹中君當成沈天放了?


    四周看熱鬧的人,覺得沈暮雲這個漂亮的姑娘好猛。


    對著屍首都能踹半天。


    “好了,既然你不是他的同夥,那就走吧。”


    “多謝姑娘。”


    如意堂掌櫃腳底似抹油,快速地跑了。


    原本是來賺錢的。


    現在才發現是來看屍首的。


    “他跑得真快。”


    霜娘在二樓盯著她:“別怪那掌櫃,他是開門做生意的,忌諱血腥。”


    “你看見了,我是認真幹架的。”


    霜娘點點頭:“看見了。”


    她一臉遺憾,又非常固執地問:“那個書法寫得差不多的人,在哪兒?”


    就在她準備同霜娘講清楚時。


    雲淩已經帶著東西到了目的地。


    “平替來了。”


    沈暮雲驚喜,接過那東西看了兩眼。


    模仿得相當出色。


    連石平聲書法裏的小細節都把控住了。


    沈暮雲驚喜地拿著那書帖,跑上樓,交給了霜娘。


    霜娘看了一眼書法:“這是誰寫的,果然很像?”


    她感慨萬千,又將手裏的書帖交給了聞雨信等人。


    大家看了都覺得模仿得不錯。


    “沈姑娘,此人是誰,能否加入風雪閣?”


    “我不是他,我做不了主。”


    沈暮雲想了想:“但我會幫你把話帶給他的。”


    她看向旁邊的聞雨信。


    從兜裏拿出風雪閣玉牌。


    “我想做的事已經做完了,聞前輩,這個給你。”


    聞雨信搖頭。


    “沈姑娘贏了老夫,這玉牌哪有收回的道理?”


    他說著這話,看向旁邊的風雪閣老板。


    霜娘亦是一本正經地找借口。


    “年底若是有人挑戰沈姑娘成功,再歸還玉牌不遲。”


    “既然你們這麽說了,那我就先收著,等著那個挑戰我醫術的人來。”


    沈暮雲叫著雲淩,邁過石平聲的屍首離開風雪閣。


    “聞穀主,沈姑娘不簡單啊。”


    聞雨信低頭看向死去的石平聲:“霜娘,石平聲這種攀附權勢的人,確實不適合風雪閣。”


    “還是你看得透徹!”


    在石平聲成為安迎公主的師父時。


    他們就知道,皇子們爭奪儲位的手,已經伸到了風雪閣。


    “這沈姑娘,我喜歡。”


    即便沈暮雲也是皇宮的禦醫,但不參與黨爭,就無所謂。


    霜娘說完,神采自得地進屋。


    從樓上躍下十來個人。


    在短短一刻鍾的時間裏。


    將石平聲的屍首處理,地板的血水清除。


    風雪閣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喧鬧。


    文人墨客齊聚一堂。


    批注講義,吟詩作對,書法畫藝,百花齊放。


    沈暮雲站在外麵,看著


    閣樓垂掛的書畫。


    石平聲的字已經被取下,更替成新的。


    恰好是陸明州所寫。


    雲淩疑惑:“風雪閣就這麽默認了主子寫的?”


    “我殺石平聲的時候,風雪閣的老板遺憾的是石平聲的書法,你猜為何?”


    雲淩回道:“石平聲的書法好。”


    “不是。”沈暮雲一針見血,“踏入風雪閣,不看權勢不看財富,可石平聲做了什麽?”


    雲淩恍惚道:“他收了安迎公主做徒弟。”


    “對咯。”沈暮雲點頭。


    “那他們自己殺了石平聲不就行了?”


    “殺一個人磨磨唧唧,猶猶豫豫,自己動手,不用等到猴年馬月!”


    雲淩撓撓頭:“但你不是是皇宮的禦醫嗎?”


    “是啊,我隻是禦醫,我又不爭那個陛下坐著的那把椅子!”


    沈暮雲分析完,扭頭問雲淩:“你家主子怎麽沒過來?”


    “昨日專研石平聲的書法,一直到晨時還未歇,現在還在休息。”


    “你幫我跟他說一聲謝謝,再問問他,有個賺錢的生意,幹不幹?”


    雲淩抱劍,靠近沈暮雲,小聲道:“什麽生意?”


    沈暮雲壓低了聲音。


    雲淩聽完,拱手離去。


    幹掉石平聲後。


    沈暮雲回國公府,小睡了一個時辰。


    就帶著雲風和雲華去了天下第一書局。


    到時,陳若甫正在介紹話本。


    他辦事效率高,做事認真。


    即便介紹話本,也是在看完每本話本內容後。


    “陳伯——”


    陳若甫聽到熟悉的聲音,示意了身旁的小廝:“你先給客官介紹。”


    等小廝接手生意後,陳若甫才快步來到沈暮雲跟前。


    “大小姐。”


    “噓。”沈暮雲伸手示意,“咱們上樓說。”


    “好。”陳若甫領著沈暮雲到了二樓。


    沈暮雲坐下,就問:“話本生意好嗎,你跟我說說具體情況。”


    陳若甫隨手拿出賬本,放在了桌前。


    “大小姐,我算了下賬,你寫的那本女子看的話本,深受氏族貴女的喜歡。”


    “那乞丐變將軍的話本呢?”


    陳若甫搖頭道:“也賣了不少,但是不火。”


    “看來做生意還得是女性群體。”


    陳若甫讚同地點了點頭。


    沈暮雲眯著眼睛笑道:“這樣,我回去重新寫一個給男人看的話本。”


    既然乞丐不行,那就把男主角變成破產的公子或者王爺之類。


    陳若甫想起什麽,又道:“還有一事?”


    “何事?”


    “有位貴人曾拿著話本詢問寫這話本的人?”


    沈暮雲叮囑:“你就告訴她,是莫日寫的。”


    “大小姐,我也是這麽回的,但我看那位貴人的意思,應該是想打聽你的真名。”


    沈暮雲語氣堅決:“那可不能說!”


    寫話本會塑造不同的人物,看話本的人喜歡自我代入。


    細想下,很有風險。


    “小姐放心,我嘴很嚴。”


    沈暮雲話題一轉,直接道:“你可見到那位貴人的真麵目?”


    (這是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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