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州似疑非疑地看著沈暮雲。


    “你要動手了?”


    “嗯,沒錯。”


    沈暮雲從袖子裏拿出代表風雪閣的腰牌。


    她起初進入風雪閣是為了有名氣嗎?


    當然不是。


    是為了幹掉石平聲,還沒有人找茬!


    “我現在是風雪閣的人。”


    “所以你讓我模仿石平聲的書法,是擔心他死了,有人找你。”


    “他人死了不要緊,書法沒了,粉絲會遺憾。”


    陸明州疑惑:“粉絲?”


    “就是喜歡石平聲書法的人。”


    “可是本王隻能模仿。”


    “你上次畫畫也說隻能模仿,結果呢,我覺得你畫得挺像。”


    陸明州被誇,信心加倍。


    “本王模仿,他們能買賬嗎?”


    “石平聲死了,他們一開始會難過。


    但更遺憾的,是他的書法不能傳世。


    能有人寫出九分相像,已是福氣。


    他們會知足的。”


    這就像買東西。


    在現代,貴重的東西買不起。


    她一般選擇拚夕夕。


    找一個平替。


    “你隻要寫出九分像,那些粉絲都會買賬。”


    沈暮雲拍拍胸膛。


    “幫我這個忙,我可以給你加錢。”


    陸明州低頭:“本王討好沈禦醫的錢,可不會隨便要回來。”


    沈暮雲輕嗤:“又是你宮裏的眼線說的吧?”


    “還沒跟你說聲謝謝。”


    陸明州沒想到,沈暮雲竟然為了他這個朋友,忽悠天子。


    “不客氣。”沈暮雲淡然,“對陛下有價值的時候,隨便造作,他都不會殺了我。”


    “倘若他讓你交貨呢?”


    “交唄。”


    陸明州思忖:“殺傷力武器一旦交出去,他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為了守住秘密殺人!


    “我這麽聰明的人,會想不到這一層?”


    沈暮雲自信地挑眉。


    “沒錯,主子,沈大小姐一向很厲害的。”


    雲淩端著泡好的茶進屋,剛好聽到主子們說的話,就兀自插了句話。


    “沈大小姐,這是我們主子一直不舍得喝的新茶。”


    沈暮雲不信,端過陸明州的茶杯和自己那杯對照著看了一眼。


    果然,不僅品種不同,連茶色都不一樣。


    “你真夠朋友!”


    陸明州還沒說話。


    雲淩搶先一步:“沈大小姐,以後您多來就行。”


    “嗯,好。”


    陸明州看到雲淩在旁邊插話,又瞪了他一眼。


    雲淩怕了,趕緊遁走!


    屋裏隻剩下兩人。


    沈暮雲直接:“石平聲的書法,市麵上肯定有,我給你買一本回來。”


    “不用。”陸明州起身,從書案上拿了一本,“本王這裏有。”


    沈暮雲接過看了一眼:“那你就照著他的寫,先讓粉絲知道他們有平替的選擇。”


    “好,本王明日給你。”


    “我不急,別熬夜,身體健康才是重中之重。”


    “嗯。”


    沈暮雲撐著桌沿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陸明州剛想挽留。


    沈暮雲又退回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但說無妨。”


    “你母妃是後來對你不好,還是一直對你不好?”


    陸明州解釋:“她對本王,一直是愛搭不理。”


    沈暮雲聽得眉頭微蹙。


    “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陸明州耐心等著。


    沈暮雲一鼓作氣:“有沒有可能她不是你的母妃?”


    陸明州解釋:“本王也懷疑,已經派了人調查。”


    “那是不是過不了多久,便有消息了?”


    “算是吧。”


    “你肩上的那個胎記很特殊。”


    陸明州看到沈暮雲一臉平靜地說出胎記。


    也跟著打趣。


    “有人說,胎記長在背上,代表著有人給本王撐腰。”


    “這話你也信?”


    陸明州未答。


    以前沒有,或許未來會有。


    “我是覺得你那胎記可能跟你的身世有關,你可以找人打聽。”


    陸明州應道:“好。”


    “那不廢話了,我走了。”


    沈暮雲剛準備離開,雲淩風馳電掣地從外麵走來。


    “主子,宮裏來人了。”


    陸明州看著沈暮雲:“你先躲起來,本王出去一下。”


    “好。”


    福公公帶著聖旨來了。


    沈暮雲聽到了內容。


    一是對陸明州帶領陸家軍大破敵軍,給予賞賜。


    二是因為雲瀾山搬空,想讓陸明州帶人捉拿京城神偷。


    陸明州接下聖旨後,並未感到為難,反而還很興奮。


    “福公公走了?”


    “嗯。”


    陸明州讓雲淩把賞賜全部搬進屋裏。


    “本王用不到這些,全送你。”


    雲淩心裏很無語。


    自家主子是王爺。


    陛下不應該賞賜寶劍寶馬嗎?


    綾羅綢緞還好。


    女人用的珠寶首飾是怎麽一回事?


    “真的,你確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陸明州思維很清晰。


    “說不定這就是父皇專門賞賜給本王,讓本王再用來討好你的。”


    “咳咳,怪我,怪我。”


    她說,陸明州討好自己是為了獲得陛下的關注度。


    在理。


    其他皇子和大臣確實曾經送過東西。


    也確實討好過她。


    完全沒錯。


    “你如果不找這樣的理由,或許父皇該看不慣本王了。”


    陸明州是打心眼裏感激。


    “先別說這些賞賜。”沈暮雲一本正經,“聖旨後麵還讓你抓神偷?”


    雲淩有些操心:“沈大小姐,您替主子想想轍吧,那神偷可不好惹。”


    “是啊,誰調查,誰的府邸就會被搬空!”


    沈暮雲反問。


    “你想清楚了。”


    陸明州欣喜:“我府上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錢庫裏準備的銀錢,是故意送給神偷的。”


    “你還沒放棄拉攏神偷?”


    “本王總不至於再裝病,就算……”


    沈暮雲續道:“就算你沒抓到京城神偷,就去陛下麵前哭,是吧?”


    “真到了最後,說不定本王會這麽做。”


    到時抓不到人,他就讓那個在父皇麵前搬弄是非的人。


    成為下一個逮捕京城神偷的候選人。


    “好吧,有退路就行。”


    沈暮雲想了想,是該給煽風點火的人一點教訓了。


    “真走了。”


    陸明州提醒:“這些東西呢。”


    沈暮雲拿了黃金手鐲,隨意地戴在腕上。


    “有這個就行,其他的你替我收好。”


    她前腳一走,陸明州就派雲淩把那些賞賜搬到了流光酒樓。


    雖說他想拉攏京城神偷。


    但他也還是不希望神偷將自己送給意中人的賞賜搬空。


    雲淩佩服王爺的覺悟。


    “雲淩,今晚本王要寫字,你來研墨。”


    陸明州遲疑,也不知道她會怎麽幹掉那石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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