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這女人太狡猾,很不好騙,


    方媛媛隻好又說道:“隻要你不傷害孩子,我保證和他離婚,離他遠遠的,絕對不打擾你們的生活。”


    許月依然不信,況且她還要為高秀珍報仇:


    “方圓圓,你說這麽多,都不如直接跳下去幹脆。


    等亦安哥回來,我就告訴他,是你進山不小心摔下山崖的。


    你放心,等我和亦安哥結婚,你們的這兩個孩子,我會當親生 孩子疼,不會讓他們受委屈的。”


    說完,許月繼續解樹上的繩索。


    那繩索一圈圈繞在大樹上,許月故意慢悠悠地解開,她手指每撥動一下繩索,就如同在方媛媛心頭紮上一刀。


    她不想殺人,但這時候,不允許她聖母,方媛媛調整手槍方向,對準許月:“許月,你再解一下繩子,我就開槍打死你!”


    誰知,話音剛落,田立明敏銳地察覺到沒了威脅,轉身迅速用肩膀一頂,將方媛媛撞得一個趔趄,接著就用另一隻手去奪手槍。


    方媛媛立即轉身躲開,誰知,田立明不知從哪撿起一大塊石頭,舉起就往方媛媛頭上砸去。


    “砰,砰。”


    就在石頭距離方媛媛頭部僅僅兩厘米時,隨著兩聲槍響,田立明應聲倒地。


    額頭上,兩個窟窿,鮮血汩汩往外直冒。


    剛才在山裏一直搜尋著,聽到方媛媛和田立明爭鬥時,打出的槍聲,林亦安整個人極盡崩潰。


    綁匪手裏有槍,方圓圓他們肯定吃虧。


    這槍聲是對準誰?他們還安全嗎?


    林亦安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冷靜,尋著槍聲,一路找來。


    沒想到,尋過來,看到的第一眼,竟然是許月要求方圓圓跳下峽穀,來換取兩個孩子的命,緊接著就是田立明的突然襲擊。


    隨著田立明的倒下,兩個女人都驚住了:是林亦安,肯定是林亦安。


    死裏逃生,方媛媛嚇得癱坐在地上,剛想鬆口氣,就看到許月又在一圈圈地鬆開繩索,眼看繩子即將解開。


    這女人喪心病狂到極點了。


    方媛媛快速撲過去,一把將許月拽開:“許月,他們僅僅是4歲多的孩子,有本事你朝我來!”


    方媛媛一邊抓緊繩索避免孩子墜落,一邊和許月撕鬥,阻止她。


    “許月,你住手!”


    這時,林亦安,馮海銘提著槍跑過來。


    林亦安槍口直指許月的腦袋:“許月,不要胡來!”


    看著一起長大,曾經感情深厚的幹哥哥,林亦安手裏那冰冷的手槍直指自己,許月一切一切的希翼一下子崩塌。


    “哥,我是你從小一塊長大的幹妹妹,你現在竟然拿槍指著我?”


    許月悲痛心酸地說道。


    林亦安深邃的眸子轉動一下,沒有回應她。


    許月繼續道:


    “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為了我上山采果子被蛇咬,不允許別人欺負我,自己卻被打傷,我偷偷藏起肉留給你吃,把家裏最好的棉被送給你。


    你說過你會一直保護我,對我好,我信你,等著你,盼著你回來和我結婚。


    可是呢?我等來的是什麽?


    是這個挺著大肚子,胖得跟豬一樣的女人。她憑著一張結婚證,就去了林家,還生下這兩個小崽子。


    而我呢?一無所有!


    終於等到你回來,你卻對我不理不睬,冷冷淡淡,連過去的‘亦安哥哥’都不允許我再叫。”


    聽著許月的傾訴,過去和許月在一起的一幕幕呈現在眼前,林亦安何嚐不在意往日的點點滴滴,可是,隻能說造化弄人。


    既然現在已為人夫,已為人父,就不可能再回頭。


    方圓圓是自己的妻子,若說有錯,就是那天晚上她不該強迫他,但這些年,她沒有對不住自己,反倒是自己辜負她很多。


    過去,和許月的感情是真的,但也僅僅停留在幹哥幹妹的情分上,那層窗戶紙從未捅開過。


    若說負責,林亦安隻能對自己的妻子負責,而不是對許月負責。


    “不要再說了,我們是兄妹,不是夫妻。


    許月,你知道你今天的行為,會把你送進萬丈深淵嗎?


    這些年,真的難以想象你和幹娘是怎麽回事,會變成這樣,為何一步又一步的錯?”


    聽著林亦安不疼不癢的話,許月笑了:“萬丈深淵?我早就在萬丈深淵了!每天盼你卻盼不到任何希望,這不就在萬丈深淵嗎?”


    林亦安不想再這麽繼續下去,突然話鋒一轉,厲聲問道:“許月,上次那個叫彪哥的混混,還有柳三爺他們突然出現在這裏,要謀害方圓圓,背後是不是你指使的?”


    連敘舊,這男人都懶得有耐心敘舊了,許月低頭苦笑,然後,又仰臉哈哈哈大笑:“是又怎樣?我隻恨我太沒眼光,雇的一個個都是窩囊廢,連一個女人都搞不了!”


    “那麽,以方圓圓名義發到部隊裏的兩封離婚電報呢?也是你的手筆?”林亦安盡量壓製住自己的怒氣,問道。


    許月又是嗬嗬一陣嘲笑:


    “不是我,會是誰?林婆子太蠢,我給她點好處,三兩句就從她那裏套出我想要的東西,給你發兩封電報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原本想,有了方圓圓署名的離婚電報,再有林婆子書信的配合,一切相得益彰,你肯定會回來直接和這個女人離婚。


    沒想到,這個女人那天晚上,竟然鬼使神差地又從劉二瘸子家跑回來了,還自證倆孽種都是你的,自己是清白的。


    這女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不好搞?我隻恨下手太晚,太手軟。”


    聽許月說到這裏,林亦安心中的怒火再也繃不住了:


    “許月,你,你簡直喪心病狂到無可救藥!


    這是縣公安局副局長馮海銘,你跟他走吧。”


    說完,林亦安收回手槍,一眼都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趕快走向方媛媛。


    這時候,林想,林念已經被方媛媛,馮海銘從吊著的大樹上解救下來,正在安撫著。


    敗得徹徹底底,心灰意冷的許月,完全絕望,抬頭再看最後一眼藍天白雲時,卻看到一個更冰冷的槍孔居高臨下,直指林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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