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先衝了一個澡，身上的傷口不少，都是被匕首劃過，這會兒還冒著血絲。
喜鵲拿出藥粉，幫他抹上又包紮好。
這時，外麵的雨也越下越大。
“石頭哥，你身上怎麽還揣著銀子呢？”
石頭扭頭一看，“路上撿的，等雨停了，我就到縣城去再買些糧食回來，就用這銀子。”
喜鵲把銀子又放在了桌子上，問道：“今天那夥人到底什麽意思，幹嘛賣了糧食又想要回去，不給糧食還想動手殺人。”
“喜鵲，也許事情比我和爹想的還要壞，隻不過咱們都不知情罷了。”
隨後又拉過喜鵲的手，眼含笑意的說道：“不過今天你們倒是讓我開了眼界，爹走過鏢，身手厲害我知道，沒想到就連虎子也不逞多讓，還有你，咋就膽子那麽大。”
喜鵲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爹從小就教我們練，他怕不在家的時候，我們受人欺負。”
“虎子身手靈活，年紀又小，可塑性很高，前幾次我帶他去山上，便發現他耐力很足。”
喜鵲想到爹和弟弟，不由說道：“我爹從沒指望我們光宗耀祖什麽的，隻想我們不受人欺負，好好過日子。”
石頭現在也有感觸，他想到喜鵲將來生下他的孩子，他也是希望孩子能夠照顧好自己，不受別人欺負，將來過的順心。
“快點兒睡吧，這兩天也夠忙活的。你這還懷著身子，更不應該讓你跟著來回奔波。”
喜鵲依偎在石頭懷裏，“你們都去，我一人在家心裏更擔心，還不如跟你們在一塊兒呢。”
“睡吧，現在雨下那麽大，路上痕跡也沒了，應該找不到咱們這兒，別擔心了。”
雨整整下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都沒停。
早飯喜鵲熬了粥，又攤了點薄餅，切了半碗鹹菜，倆人就在廚房吃了早飯。
看著外麵不停的雨，喜鵲說道：“幸虧糧食都收完了，這要是提前幾天下，得損失多少？”
石頭也說道：“現在收完了，下透了，翻完地接著種，倒省了好多事兒。”
“石頭哥，你看天陰的這麽沉，怕是一時半會兒這雨也停不了。”
石頭拿過傘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屋。”
“等一會兒，我還想發點兒麵呢，等我把麵揉好。”
“你是準備中午蒸饅頭嗎？你別管了，揉麵我也會。”
石頭打著傘把喜鵲送回屋，自己又回廚房把麵揉上。
這會兒雨勢見小，可天依然陰沉。
石頭剛從廚房出來，就見大門口來了一個穿蓑衣的人。
“石頭，啥時候回來的？”
石頭一聽聲音，是大牛。
趕緊撐著傘走過去，“大牛哥，怎麽這天兒你還過來呀？”
倆人進來，在廚房小板凳上坐下。
“我昨天就來著，可家裏沒人，去幹啥了？”
“去幫我老丈人幹了點兒活兒，大牛哥，我還想等雨小了去找你呢。等雨停了，咱倆趁晚上把你家的糧食背到山洞裏吧，別在家擱著了。”
大牛沒多想，原本就是打算藏到石頭這邊的。
“大牛哥，昨天找我有啥事兒？”
大牛說道：“我倒是沒事，是村裏有事。”
“啥事。”
“石頭你還記得不，原先你說過，若是有修水渠，官府招人的千萬別去。”
“我是提醒過你，不是還沒開始招嗎？”
“是咱們這偏遠的地兒還沒開始招，大河村趙家的閨女嫁到了縣裏，男人是做小本生意的，府城下麵的幾個村鎮也常去。有一次送貨時見那邊招人，工錢多，比他跑小買賣賺的多，他便去了。這去了有半個多月，不知怎麽逃了回來，家裏人這才知道，原來不是修水渠，是天天苦練。”
石頭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莊稼人有把子力氣，不怕吃苦，可這個吃苦跟在軍隊日日操練還是不一樣的。
再說，誰不知道上了戰場凶多吉少，若不到萬不得已，誰會拿命去搏。
“那後來呢，他逃回來是不是嚷嚷開了，這事上麵一直壓著，這麽輕易走漏消息，上麵不會不追查。”
“沒錯，第二天下午就有人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家，把人又給押了回去。”
大牛隨後歎口氣說道：“這還不算完，他爹氣不過，到衙門喊冤，進了大堂問都沒問，直接就打了板子給扔了出來。家裏人給抬回來，老頭兒咽不下這口氣，又無處伸冤，又動彈不了，生生的氣死了。”
石頭也沒說話，攤上了事兒，官府是講理的地嗎。
“趙家閨女也是受不了這氣，也嚇壞了，這才回娘家哭訴，要不然咱們根本就不知道。據說縣城下麵附近的幾個村子，都開始陸續招人了。”
這麽快，難道事情真的那麽糟，都等不到秋後。
“大牛哥，你心裏有數就成，家裏有老婆孩子，你可千萬別去。”
“我自然不會去，出了趙家那檔事兒，聽說過的都心有疑慮，聽說招人時挺費勁兒，可也有貪工錢多願意去的。”
石頭略想了想說道：“大牛哥，你等著看吧，過不了一個來月，他們便會強行征兵。現在以挖水渠的名義招攬一撥人，也是為了壯聲勢，若事態糟糕，他們便不會再掩飾。”
“把家中壯勞力都征走，那日子還怎麽過，征點兒糧倒也罷了，若是連人都強征走，那可就真要亂了。”
“沒有糧食，他們拿什麽養那些人，所以我早就提醒你多備點兒糧，你再多準備點兒粗糧吧，事情鬧出來估計瞞不了多久了。”
從昨天路上發生的事兒，到今天聽到大牛說的，石頭便猜測離亂不遠了。
大牛麵色難看，“我知道，昨天就是心裏裝著事兒才來找你。”
石頭看了看外麵，雨不知不覺又漸漸下大了。
“大牛哥，我不留你了，趁現在雨還沒那麽大，你趕緊回家和嫂子商量商量。雨停了我就去找你，把你那兒的糧食背過來。”
大牛抖了抖蓑衣披在身上。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兩天我不出門，雨停了你就過來找我。”
石頭送大牛出門見他走遠才把院門關上。
回屋一看，好嗎，喜鵲呼呼睡的正香。
喜鵲拿出藥粉，幫他抹上又包紮好。
這時，外麵的雨也越下越大。
“石頭哥，你身上怎麽還揣著銀子呢？”
石頭扭頭一看，“路上撿的，等雨停了，我就到縣城去再買些糧食回來，就用這銀子。”
喜鵲把銀子又放在了桌子上，問道：“今天那夥人到底什麽意思，幹嘛賣了糧食又想要回去，不給糧食還想動手殺人。”
“喜鵲，也許事情比我和爹想的還要壞，隻不過咱們都不知情罷了。”
隨後又拉過喜鵲的手，眼含笑意的說道：“不過今天你們倒是讓我開了眼界，爹走過鏢，身手厲害我知道，沒想到就連虎子也不逞多讓，還有你，咋就膽子那麽大。”
喜鵲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爹從小就教我們練，他怕不在家的時候，我們受人欺負。”
“虎子身手靈活，年紀又小，可塑性很高，前幾次我帶他去山上，便發現他耐力很足。”
喜鵲想到爹和弟弟，不由說道：“我爹從沒指望我們光宗耀祖什麽的，隻想我們不受人欺負，好好過日子。”
石頭現在也有感觸，他想到喜鵲將來生下他的孩子，他也是希望孩子能夠照顧好自己，不受別人欺負，將來過的順心。
“快點兒睡吧，這兩天也夠忙活的。你這還懷著身子，更不應該讓你跟著來回奔波。”
喜鵲依偎在石頭懷裏，“你們都去，我一人在家心裏更擔心，還不如跟你們在一塊兒呢。”
“睡吧，現在雨下那麽大，路上痕跡也沒了，應該找不到咱們這兒，別擔心了。”
雨整整下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都沒停。
早飯喜鵲熬了粥，又攤了點薄餅，切了半碗鹹菜，倆人就在廚房吃了早飯。
看著外麵不停的雨，喜鵲說道：“幸虧糧食都收完了，這要是提前幾天下，得損失多少？”
石頭也說道：“現在收完了，下透了，翻完地接著種，倒省了好多事兒。”
“石頭哥，你看天陰的這麽沉，怕是一時半會兒這雨也停不了。”
石頭拿過傘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屋。”
“等一會兒，我還想發點兒麵呢，等我把麵揉好。”
“你是準備中午蒸饅頭嗎？你別管了，揉麵我也會。”
石頭打著傘把喜鵲送回屋，自己又回廚房把麵揉上。
這會兒雨勢見小，可天依然陰沉。
石頭剛從廚房出來，就見大門口來了一個穿蓑衣的人。
“石頭，啥時候回來的？”
石頭一聽聲音，是大牛。
趕緊撐著傘走過去，“大牛哥，怎麽這天兒你還過來呀？”
倆人進來，在廚房小板凳上坐下。
“我昨天就來著，可家裏沒人，去幹啥了？”
“去幫我老丈人幹了點兒活兒，大牛哥，我還想等雨小了去找你呢。等雨停了，咱倆趁晚上把你家的糧食背到山洞裏吧，別在家擱著了。”
大牛沒多想，原本就是打算藏到石頭這邊的。
“大牛哥，昨天找我有啥事兒？”
大牛說道：“我倒是沒事，是村裏有事。”
“啥事。”
“石頭你還記得不，原先你說過，若是有修水渠，官府招人的千萬別去。”
“我是提醒過你，不是還沒開始招嗎？”
“是咱們這偏遠的地兒還沒開始招，大河村趙家的閨女嫁到了縣裏，男人是做小本生意的，府城下麵的幾個村鎮也常去。有一次送貨時見那邊招人，工錢多，比他跑小買賣賺的多，他便去了。這去了有半個多月，不知怎麽逃了回來，家裏人這才知道，原來不是修水渠，是天天苦練。”
石頭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莊稼人有把子力氣，不怕吃苦，可這個吃苦跟在軍隊日日操練還是不一樣的。
再說，誰不知道上了戰場凶多吉少，若不到萬不得已，誰會拿命去搏。
“那後來呢，他逃回來是不是嚷嚷開了，這事上麵一直壓著，這麽輕易走漏消息，上麵不會不追查。”
“沒錯，第二天下午就有人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家，把人又給押了回去。”
大牛隨後歎口氣說道：“這還不算完，他爹氣不過，到衙門喊冤，進了大堂問都沒問，直接就打了板子給扔了出來。家裏人給抬回來，老頭兒咽不下這口氣，又無處伸冤，又動彈不了，生生的氣死了。”
石頭也沒說話，攤上了事兒，官府是講理的地嗎。
“趙家閨女也是受不了這氣，也嚇壞了，這才回娘家哭訴，要不然咱們根本就不知道。據說縣城下麵附近的幾個村子，都開始陸續招人了。”
這麽快，難道事情真的那麽糟，都等不到秋後。
“大牛哥，你心裏有數就成，家裏有老婆孩子，你可千萬別去。”
“我自然不會去，出了趙家那檔事兒，聽說過的都心有疑慮，聽說招人時挺費勁兒，可也有貪工錢多願意去的。”
石頭略想了想說道：“大牛哥，你等著看吧，過不了一個來月，他們便會強行征兵。現在以挖水渠的名義招攬一撥人，也是為了壯聲勢，若事態糟糕，他們便不會再掩飾。”
“把家中壯勞力都征走，那日子還怎麽過，征點兒糧倒也罷了，若是連人都強征走，那可就真要亂了。”
“沒有糧食，他們拿什麽養那些人，所以我早就提醒你多備點兒糧，你再多準備點兒粗糧吧，事情鬧出來估計瞞不了多久了。”
從昨天路上發生的事兒，到今天聽到大牛說的，石頭便猜測離亂不遠了。
大牛麵色難看，“我知道，昨天就是心裏裝著事兒才來找你。”
石頭看了看外麵，雨不知不覺又漸漸下大了。
“大牛哥，我不留你了，趁現在雨還沒那麽大，你趕緊回家和嫂子商量商量。雨停了我就去找你，把你那兒的糧食背過來。”
大牛抖了抖蓑衣披在身上。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兩天我不出門，雨停了你就過來找我。”
石頭送大牛出門見他走遠才把院門關上。
回屋一看，好嗎，喜鵲呼呼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