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煜跟許恩棠打招呼,問:“許妹妹,你怎麽來了?”


    許恩棠:“我來找鬱熙悅。”


    何嘉煜:“我還以為你是來給我們加油的。”


    許恩棠看了看陸襟手裏的水,還是開了口:“這是我的。”


    剛從球場上下來,陸襟身上的氣息比平時要熱。


    他問:“你喝過了?”


    許恩棠:“……沒有。”


    陸襟沒有要把水還給她的意思,“拿了別人的你又要說我談了。”


    何嘉煜:“這點我作證,阿襟現在真沒談。”


    許恩棠:“……”


    “陸襟。”


    孟恬走了過來,手裏拿著瓶水要給他。


    陸襟晃了晃手裏的水,“有了。”


    孟恬看到他手裏的水了,笑了笑說:“我這瓶你也拿著吧。”


    陸襟沒接,散漫又淡漠地回了句:“喝不完兩瓶。”


    說完,他擰開許恩棠那瓶水的瓶蓋,仰頭喝了幾口。


    孟恬的臉色有點難看。


    何嘉煜打圓場:“我還沒水喝呢,孟恬,你這瓶給我唄?”


    孟恬也是不敢給何嘉煜臉色看的。


    何嘉煜隻是在陸襟身邊時好說話罷了。


    那一圈沒一個是她能惹的。


    她控製了下表情,把水給何嘉煜,“你喝吧。”


    何嘉煜:“謝了。”


    “阿襟,嘉煜。”


    時瑀在叫他們兩個過去和球隊討論下半場的打法。


    陸襟和何嘉煜離開。


    臨走前,何嘉煜對許恩棠說:“下半場記得給我們加油啊。”


    球場邊不少女生都關注著這邊。


    “陸襟還是沒拿孟恬的水啊。”


    “她之前那麽得意,我還真以為她跟陸襟談了呢。”


    “所以說還是不能高興得太早。”


    ……


    陸襟他們走後,孟恬看了許恩棠一眼,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


    很快,中場休息結束。


    第三節比賽開始。


    鬱熙悅忙完坐了回來,幸災樂禍地說起剛才的事。


    “我都聽說了,孟恬來送水,陸襟沒要。看來她是沒戲了。”


    許恩棠也看得出來,陸襟對孟恬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


    鬱熙悅:“他還喝了你的水。”


    看她要誤會,許恩棠說:“他拿我當擋箭牌。”


    前世陸襟也是這樣。


    他每次打球都有很多女生爭著給他送水,許恩棠擠都擠不進去。


    有次,陸襟繞開那些送水的女生來找許恩棠。


    “許棠棠,你怎麽不知道給我送水救救我?白對你好了。”


    其實最開始看陸襟打球的時候,許恩棠是有在包裏準備一瓶水的。


    但那時候他有女朋友,根本輪不到她。


    後來她就不準備了。


    聽陸襟跟她要水,她的心情控製不住地雀躍,說:“那我下次給你帶。”


    後來陸襟每次打球都是她給他送水。


    一直到,他交了新的女朋友。


    **


    球場上,比賽還在繼續,兩邊都在得分。


    隻是分差從第二節結束時的12分漸漸變成了5分。


    等看到時瑀跟裁判像是在爭執著什麽的時候,鬱熙悅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是怎麽了?”她疑惑地問。


    許恩棠:“實驗第三節換上來的前鋒動作有點髒,好幾次犯規了裁判都不吹。”


    鬱熙悅隻是隨口問出疑惑,沒想到許恩棠能回答上來。


    她驚訝地問:“你能看懂啊?”


    鬱熙悅經常看鬱宸他們打球,但是不感興趣,都是隨便湊湊熱鬧。


    許恩棠:“能看懂一些。”


    她前世經常看陸襟打球,自然而然就看懂了。


    時瑀和裁判的爭執沒有結果,還被裁判警告了。


    隊友把他拉走。


    一中這邊很不滿。


    球場邊響起細碎的議論聲,沒有了上半場時的輕鬆。


    “這裁判怎麽這樣啊。”


    “太過分了!”


    在接下來的進攻中,何嘉煜對上了對麵的5號,被拉扯摔倒在地。


    這一下摔得很重,大家倒吸一口氣,擔憂地站了起來。


    對麵的5號終於被吹了個犯規。


    何嘉煜一瘸一拐地下來,換替補上場。


    後勤的男生扶著何嘉煜坐下,問:“沒事吧?”


    何嘉煜的膝蓋紅了一片,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劃痕更是觸目驚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擺擺手,“沒事,就是怕被他抓破了得狂犬病。”


    鬱熙悅:“先消下毒吧。”


    後勤部有準備醫藥箱,鬱熙悅拿了碘伏幫何嘉煜消毒。


    許恩棠也在旁邊幫忙,給何嘉煜拿了瓶水。


    何嘉煜喝了幾口水,越想越氣,“操啊,那個5號真的髒,裁判跟眼瞎了一樣。我這輩子沒打過這麽憋屈的球。”


    然而對麵的5號並沒有收斂,小動作不斷。


    大家已經沒了閑聊的心思。


    第三節比賽結束,實驗把比分追到隻落後1分了。


    再這樣下去一中要輸。


    三節比賽打下來,大家本來就很累,氣壓有點低。


    陸襟問何嘉煜:“有沒有事?”


    何嘉煜:“沒,就是生氣。實驗的孫子打不過就玩陰的。”


    一中這邊在何嘉煜下來後又傷了一個,傷得比何嘉煜重,可能骨折了。


    陸襟:“那你繼續上?”


    何嘉煜:“行。”


    陸襟:“那個5號交給我,你們得分。”


    何嘉煜:“阿襟,你要小心,他真的很髒。我剛才要是沒留意,說不定也是骨折。”


    另一個替補說:“我打聽了一下,那個5號在實驗附近的幾個學校裏很有名,因為他受傷的人不少,都怕跟他打。”


    鬱熙悅在安排受傷的同學去醫院,許恩棠替她發水,正好發到陸襟。


    陸襟看了她一眼,接過水擰開,“我有數。”


    哨聲吹響,第四節比賽開始。


    大家都緊張地關注著球場。


    現在已經不單單是班級和學校的榮譽感了,大家想到受傷的同學,都憋著股氣。


    陸襟上來就貼著對麵的5號。


    5號很壯實,一身腱子肉,像座山。不過陸襟比他要高點兒。


    他第四節仍舊沒有收斂,開始沒幾分鍾就小動作不斷。


    而陸襟也沒讓他。


    很快,兩人因為明顯的身體接觸都被判了犯規。


    有陸襟牽製住5號,何嘉煜他們連續得了6分。


    實驗的人有點急了,5號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鬱熙悅看得心驚膽戰,“打球就打球,那個5號是奔著傷人來的。裁判又偏著實驗那邊,怎麽辦啊。”


    許恩棠看著球場上,說:“以暴製暴。”


    鬱熙悅沒想到看起來文靜的許恩棠會說出這樣的話,驚訝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許恩棠說的是陸襟的打算。


    很快,她的話得到印證。


    又是一次碰撞。


    這次,陸襟和5號一起重重摔倒在地,第一時間都沒起來。


    何嘉煜他們立刻圍了過去。


    “阿襟你沒事吧?”


    陸襟被何嘉煜和時瑀扶起,居高臨下看著蜷縮在地上的5號,眼底是桀驁與盛氣,“喜歡斷別人的腿?”


    5號痛苦地抱著膝蓋,疼得說不出話。


    實驗的人過來把他抬了下去。


    這種情況肯定不能繼續參加比賽了,要去醫院。


    何嘉煜解氣地罵了句“活該”,扶陸襟下場休息。


    剛走一步,陸襟倒吸了口氣。


    陸襟也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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